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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会说话！这张嘴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子！”姜嫚边和叶温言打招呼，边瞄了眼季延。

　　一个多月未见，季延瘦了，但依旧风姿无两。

　　季延的注意力在手机上，并没有看她。

　　姜嫚悄悄瞪了郑沅一眼，郑沅忙为自己洗白，“我刚进店，就遇到顾律师和叶先生。吃火锅人多才热闹。”

　　“听说容妹妹获奖了，我和行哥来沾沾喜气儿。”叶温言起身为姜嫚让座。

　　姜嫚也不矫情，坐到季延对面。

　　“我能获奖，最感谢的是顾律师。”姜嫚故意和季延套近乎。

　　“感谢我？”季延轻笑，“容小姐获奖后，怎么不记得把好消息告诉我？”

　　姜嫚哑口无言。

　　好在有叶温言和郑沅，一场尴尬立马化解在无形之中。

　　服务生把肉和生鲜一一送上。

　　姜嫚还没动筷子，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想吐——

第61章 生，还是不生？

　　姜嫚捂着嘴跑到包间外的长廊上。

　　恰好有阵北风从半开的窗外吹过来，她胃里舒服了不少。

　　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才被压下去。

　　“怎么了？”季延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

　　一杯白水被他递过来。

　　她一边漱口，一边揉着胸口道，“这两天胃里有点不舒服，看到荤腥就恶心想吐。”

　　季延神色微滞，“看过医生了么？”

　　“到年底了，组里每天都在赶进度，哪有时间去医院。”她凑到那扇开着的窗前，深呼吸。

　　季延想了想：“待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可没那么矫情。”姜嫚勉强打起精神，与他开玩笑，“一个多月未见，想我了么，顾律师？”

　　“你说呢？”季延抱怀与她对视。

　　她妆容精致，但眉眼中的苍白和疲惫很明显。

　　“想没想只有顾律师知道。但我知道，就算想了，顾律师也不会承认。”姜嫚从口袋摸出支烟还没点燃，就被他抢走，从窗子扔出去。

　　“走吧，别让郑沅他们等太久。”季延招呼她。

　　两人回到包间。

　　郑沅和叶温言问姜嫚怎么了，姜嫚回：“胃病又犯了，弄点胃药吃上几天就好啦。”

　　郑沅给她灌了些“十病九养”的鸡汤。

　　因为胃里不舒服，姜嫚只扒拉了些青菜和面，一个多小时，火锅就吃完了。

　　叶温言和郑沅同路，又是一块走的。

　　季延上了姜嫚的车，姜嫚准备先把他送去君悦府，但季延执意要去医院。

　　“顾律师已经和我一刀两段了，还这么关心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姜嫚故意揭他的短。

　　季延一脸正经地问：“好好想一想，呕吐的症状有多久了？”

　　姜嫚：“一周左右。”

　　季延抿唇，“大姨妈多久没来了？”

　　“上周就该来，可是到现在还没来——”姜嫚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吓得捂唇，“不会吧？”

　　“去医院做个检查就知道了。”季延还算冷静。

　　姜嫚一打方向踩了急刹车，崩溃地捶了下方向盘，“如果中招，责任全部在你！上个月那几次你说我是安全期，根本没做任何措施！”

　　“属于我的责任，我会承担。”季延沉声道。

　　姜嫚依旧心存侥幸，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倒霉！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度启动车子，她的身体一直在抖，索性和季延交换了位置。

　　季延把车开得很慢，姜嫚脸色煞白，全程都在沉默。

　　到了医院，季延直接帮她挂了妇科。

　　做完B超，医生给出的结果是：孕五周，单胎。

　　姜嫚捏着那张诊断书，差点昏倒。

　　季延开车把她送到阳光嘉园，下车的时候她差点摔倒，季延看不下去，抱她上楼。

　　拧开房门，她瘫坐在沙发上，摸着小腹，眼泪却不由得掉下来。

　　季延给她倒了杯热水，坐到她对面柔声道：“姜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孩子不能要。”她已擦干脸上的眼泪。

　　季延蹙眉：“理由？”

　　“我和你的感情还没到生孩子的地步。”她缓缓道，“我也不会学顾璋的妈妈，生下孩子交给你一个人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做掉他。”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

　　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以她现有的能力，不工作就要喝西北风，哪有本事养孩子？

　　“虽然是意外怀孕，但总归是一条命。”季延语气诚挚，“我的意思是生下他。当然，你怀孕生孩子期间误工的费用，我会按照市价的双倍补偿给你。孩子出生后的所有花费由我来承担。”

　　姜嫚听到“按照市价的双倍补偿”时，心立马就凉了。

　　她还以为季延会搬出许多大道理，坚持给孩子一个家。

　　呵呵，她不过是季延的一个炮友，孩子只是个意外，季延没有砸她脸上一笔钱让她把孩子做掉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她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

　　“顾律师已经有顾璋，这个孩子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处理吧。”她唇角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纵使心中凄楚，该有的气势不能丢。

　　这个月她吸烟喝酒，经常熬夜，生活没有什么规律，实在保证不了腹中孩子的健康。

　　季延又是只想掏钱的主儿，还是算了吧。

　　“顾璋是顾璋，他是他，你别混为一谈。”季延深邃的眼眸中，隐着她看不到的万千柔情，“姜嫚，只要你生下他，后续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交给你？”姜嫚烦躁地掏出支烟，放到唇边觉得不妥，揉碎扔进垃圾桶。

　　“是呀，顾律师已经养大了一个，带孩子的经验丰富着呢，再养几个容易得很。”

　　季延看姜嫚的目光忽然温和起来，“这是关乎一条人命的大事儿，你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听到我怀孕，顾律师就往自己身上揽，你就如此笃定孩子是你的？”姜嫚心中有气，觉得只有这样说才能刺激到眼前的男人。

　　“是我的。”季延声线沉沉，铿然有力。

　　他的手落忽然在姜嫚脸颊，轻轻摩挲起来。

　　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

　　两人的过往像电影一般，浮现在彼此眼前。

　　相遇，相识，都源于她的主动。

　　那时的季延，对她避如蛇蝎。

　　她抛掉矜持和脸面，靠近他，撩拨他，如愿以偿地睡到了他，报复了白玖凝。

　　白玖凝嫁给杨久安，彻底滚出了季延的世界，她原本是想着远离季延，回归到自己本来的生活。

　　可她和季延，却生出现在这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她十分清楚，季延对她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在作怪。

　　两人的关系每次即将戛然而止的时候，季延总会找准时机，把她拉回到肉体的交易上来。

　　在她看来，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痴迷情欲的流连忘返，不会掺杂任何情感。

　　除非她脑子进水了，才会与一个对自己没有感情的男人生孩子！她不想自己的余生被孩子羁绊住！

　　姜嫚避开他的靠近，冷声道：“没什么好想的。后天周六，我准备去医院把他做掉。”

　　季延俊颜紧绷，没再吭声。

　　两人就这么陷入沉默。

　　姜嫚坐在沙发上，季延背对着她，立在窗前。

　　“顾律师，请回吧，我要休息了。”姜嫚哑着嗓子下了逐客令。

　　季延回过神来，深深看她一眼，“你好好休息，晚安。”

　　很快，门锁响动，季延走了。

　　姜嫚心里堵得慌，胃里又涌起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

　　她赤脚跑进卫生间，把晚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肚里才舒服。

　　这种日子太折磨人了，她一天也不想过！

　　躺床上，她在手机上找了家私密性较好的私人医院，预约了后天的流产手术。

　　这一夜，她在深深的内疚中辗转难眠。

　　只要闭上眼，就会看到一个玉雪可爱的宝宝朝她喊“妈妈”。

　　她努力了许久，也没看清宝宝是男是女，但却能清楚地感受到母子连心的喜悦和亲密。

　　现在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腹中这个忽然而至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