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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气的时候，她就在想，来个人吧，管它是男是女，放她出去当牛做马，以身相许都行。

结果贺时琰来了。

她脑子里把当牛做马和以身相许两个词转了转。

突然发现原来脸好看，才能用以身相许这个词，如果是段经理救她，那就当牛做马吧。

“在思索着怎么道谢吗？”贺时琰跟看透她的想法一样，淡淡道，“按照你们影视剧的套路，应该是以身相许吧。”

许南栀……

她耳朵有些烫，剜了贺时琰一眼，“你这张脸我早就看腻了，我选择当牛做马。”

贺时琰垂眸一笑，突然靠近她，“当牛就算了，做马可以试试。”

做马可以，马可以骑是这意思吗？

许南栀头皮一麻，贺时琰这狗东西是在开黄腔吗？

然而事实证明，满脑子里黄色废料的是自己，因为贺时琰下一秒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得看看你和骏骏谁跑得快。”

许南栀的脸红转绿，一巴掌拍开贺时琰的爪子，瞪着他道，“脑子有病！”

说罢黑着脸走了。

贺时琰蹙起眉，“她怎么又生气了？”

林书……

林书想扶额。

该撩的时候不撩，不该撩的时候瞎撩。

就刚刚离得那么近，直接亲就好了，提什么骏骏！

许南栀揉搓着耳朵，傻蛋！蠢蛋！王八蛋！

“南栀？”

刚到大厅，身后传来莫明轩的声音。

许南栀回过头，有些惊讶，“莫律……明轩，你怎么在这儿？”

莫明轩走过来，温声道，“过来谈个案子。”说着看了眼她身上的舞蹈服，“你这是……”

“我来试镜，刚试完。”

莫明轩点头。

许南栀试镜刚过，心里有些小激动，“你不问问我过没过吗？”

“这还用问吗？”莫明轩微笑，看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许南栀着急道，“你问问你问问嘛？”

怎么也得显摆显摆吧。

莫明轩哂笑，一本正经道，“许南栀小姐，请问你试镜通过了吗？”

许南栀眼睛亮晶晶，“一次通过！导演看我的眼神都冒着光！”

瞧着她的样子，莫明轩眼神难掩笑意，“这么厉害啊？恭喜恭喜。”

许南栀弯起眼睛。

正说着话，一个中年秃顶男突然疾步走到莫明轩跟前，“莫大状，你再考虑考虑吧，钱我可以再加，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你让那老泼妇净身出户，律师费我再追加一倍。”

莫明轩转过头，刚刚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眼底只剩冷漠。

“石总，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是石太太的代理律师，我不可能再接你的诉讼。”

中年男道，“你要是不接我的，那你别接老泼妇的诉讼，我钱照付，怎么样？”

莫明轩显然被他纠缠烦了，冷着脸道，“石总有这个闲钱不如花在别的律师身上，再或者去跟石太太求求情，或许她念在夫妻多年，会撤诉也不一定，我和朋友还有约，告辞。”

说完拉着许南栀离开。

石总脸色难看，旁边助理低声道，“石总，不然我们再请别的律师吧，姓莫的脑袋也太难剃了，软硬不吃啊。”

石总阴沉着脸道，“你以为这是找谁的问题吗？那婆娘请谁都行，我都有办法搞定，偏偏她请莫明轩，莫家在江城什么地位？我敢得罪吗？”

“他不缺钱，您用钱讲条件也没用啊。”

石总拧着眉，“是人都会有欲望，你找人盯着他点。”

“明白。”

许南栀莫名其妙就被拉了出来，到了外面才问道，“那是你客户啊？”

“不是，是我一个客户的丈夫。”

莫明轩低声道，“最近接了个离婚官司，两人结婚近三十年，突然要离婚，男方在外有私生子女，情妇不止一个，女方要求追回这些年他花在这些人身上的钱，重新做离婚财产分割。”

许南栀……

“怎么现在尽是一些这种案子啊，这些人对婚姻到底有没有点敬畏心？”

莫明轩笑了下，“其实这两个人十几年前感情就破裂了，女方之前也有过情人，双方互不干涉，约好各自都只是玩玩，但是男方弄出了私生子女，女方这才要离婚，毕竟非婚生子女现在也跟婚生子女一样享有继承权，她不离，将来就会侵犯到自己孩子的利益。”

许南栀没再接话，因为她现在也是一个身份不明的非婚生女。

她的身世……她一直也不敢去查。

一来怕真相难以接受，二来，她不愿相信贺雨柔背叛婚姻。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莫明轩温声道。

第363章脑回路

许南栀回头看了眼大门，贺时琰还没下来。

莫明轩注意到她的动作，又道，“你还有朋友在吗？”

许南栀沉默，几秒后才道，“没有。”

她才没有等贺时琰，话都不会说的笨蛋！

“我自己打车就行，不麻烦你了。”

莫明轩顿了顿，“南栀，朋友之间帮个忙，那不叫麻烦，而且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打车也不安全，让我送送你吧。”

最后一句，甚至有点请求的意味。

许南栀最怕别人这么跟她说话，她耳根子软，听不得，于是稀里糊涂就上了莫明轩的车。

“你说你现在住在云鼎国际？”

莫明轩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

许南栀点头，“公司安排的，我现在跟我朋友住在那边。”

莫明轩手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随后才道，“住那边安全，云鼎的治安非常好。”

正说着话，许南栀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林书。

许南栀摁了接听，“太太，您去哪儿了？”

“我回家了。”

“您自己坐车离开的吗？”

“是——”

“你朋友的电话吗？”许南栀刚发出一个音节，旁边突然传来莫明轩的电话。

林顺瞬间就感觉周身的温度骤降，不用看也知道贺总那个电冰箱又启动了。

许南栀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贺时琰咬牙切齿的声音，“莫明轩送你的？”

许南栀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但是随即又把那点心虚压了回去。

她跟贺时琰都离婚了，跟莫律师也清清白白，她心虚个屁！

贺时琰以前当着她的面抱姚可欣离开，也没见他心虚！

于是她理直气壮道，“要你管！”

贺时琰气得牙疼，“我说过多少次让你离明轩远点，你非跟我作对是不是？”

“谁跟你做对了，我就是碰巧碰到了！我不也碰巧碰到你了吗？”

“碰巧个屁！”贺时琰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你以为我一天闲着没事尽参加酒局了？我还不是因为你！”

许南栀心跳快了一下，嘴上哼了哼，“谁知道你是为了谁，试镜的又不止我一个人。”

贺时琰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道，“你现在立马下车，发个定位过来，我去接你。”

许南栀眼角抽了抽，“你有毛病吧？我都快到家了！”

“我说下车——”

许南栀直接挂断了电话，小声嘀咕道，“命令谁呢？”

“时琰的电话？”

莫明轩出声问。

许南栀回过神，“嗯”了一声。

“说起来，也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了，”莫明轩笑了下，“奶奶寿宴结束后，不少朋友过来我这儿打听，询问时琰的情况，想给他介绍女朋友。”

许南栀立马道，“千万别，贺时琰就是看着像个人，脾气臭到爆，谁家闺女嫁给他那都是往火坑里送，他就适合单着，让他独自美丽吧。”

莫明轩低笑，“时琰在长辈们眼里其实挺好的，工作能力强，也很有担当，挺符合父母选女婿的标准，而且喜欢他的女孩子也多，贺家长辈那边应该也会催着他赶紧定下一个，毕竟，他们长房就他一个男丁，总是要开枝散叶的。”

许南栀怔了怔，心口微微颤动。

她抿紧唇，没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扣着旁边的玻璃。

没多久，车子就到了云鼎国际。

许南栀下车的时候，莫明轩叫住她。

他从车里的储物箱里拿出一个粉红色兔子模样的小挂坠递给许南栀，“公司同事们订制的手机挂饰，太粉了我用不上，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

小兔子非常精致，许南栀确实有些喜欢。

但她没接，“我手机不带壳，所以这东西对我没什么用，你还是留着送你喜欢的女孩儿吧。”

莫明轩怔了一下，“你不用手机壳？”

“啊。”

“为什么，你们女孩子不都是喜欢那些漂亮的手机壳？”莫明轩有些纳闷。

许南栀说，“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感觉几千块钱的手机我不摸，天天摸一个十几块钱的手机壳好亏啊，所以就没带壳。”

莫明轩难以置信会有人有这种想法，他看了眼许南栀的手机，“该不会，屏幕也没贴膜吧。”

许南栀点头，“几千块钱的屏幕不摸，摸几块钱的塑料膜，多亏啊。”

莫明轩……

他终于稍稍理解了一下许南栀的脑回路。

贵的是拿来享受的，不是拿来供着的。

看着许南栀进去小区后，莫明轩拿着那个挂饰看了一会儿，随手丢进了小区门口的垃圾桶里，随后驱车驶离。

贺时琰那边因为许南栀被莫明轩带走的事恼火不已。

林书安慰道，“贺总，太太不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人，也许是无法拒绝。”

莫明轩这个人，林书接触很少，算不上熟悉。

他和贺时琰不一样，贺时琰是直来直去。

但莫明轩不是，他看似温和，讲话慢条斯理，但想从他这里讨到便宜也绝非易事。

如果对方想让太太上他的车，太太大抵是无法拒绝。

不管是贺女士的葬礼，还是后来的官司，太太都欠着对方的人情。

贺总这位发小比起沈总，让人难以看懂，林书也不敢妄加揣测。

贺时琰抿唇道，“我不是怀疑她，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