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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在跟江雪茗相处之后，才知道妈妈原来可以这么好的，之前她总觉得琳琅老师那样，已经足够好了。

　　而江雪茗一边哄睡，一边发了一条朋友圈。

　　只是她拍的菜的照片，起码除了屈琳琅之外，所有人看到的是这样。

　　而屈琳琅在等了陆祟许久之后，终于等到了陆祟回家。因为小蝴蝶的事，陆祟今天对她也没有那么热情。

　　她心里难受极了，她不喜欢他冷淡的模样。屈琳琅从他身后抱住他，陆祟却挥了挥，头疼说道：“小蝴蝶受了伤，我没心思。”

　　屈琳琅想问陆祟去哪了，可又觉得聪明的女人，没必要寻根究底，那只会惹人嫌，于是她什么都没有问，说：“那你先去休息。”

　　陆祟进了卧室，屈琳琅却依旧在沙发上坐着。她漫无目的的刷着朋友圈，然后她僵住了。

　　照片里，无意间入镜的男人的手，是陆祟的。

306

　　一时之间，屈琳琅有些发懵。

　　她甚至来不及震惊，陆祟居然去找了江雪茗。

　　屈琳琅不敢相信，反复确认，那只修长的手，确实的陆祟的。

　　她讨厌江雪茗，却从来不在意，她和陆祟的过往。她一心一意的肯定，陆祟不会瞧上江雪茗。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

　　江雪茗第二天醒来，带着小蝴蝶在陈家好好逛了逛，两人在阳光下，翻着江雪茗过往的相册，小蝴蝶一页一页的翻着，看这张夸妈妈漂亮，看那张夸妈妈身材好。

　　然后她突然指着一张照片说：“有爸爸诶。”

　　江雪茗有不少照片上，都有陆祟，她并没放在心上，笑着正要跟小蝴蝶说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拍照时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当年她和陆祟感情还好时的故事，她并不排斥让小蝴蝶知道，相反，这种融洽的毫不遮掩的介绍，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我们当初也很好，只是现在分开了……”

　　江雪茗话未说完，声音戛然止住。

　　照片上的她，很小。那是她刚回陈家，陈英芝给她拍的照片，她留着及耳短发，稚嫩而又冷淡。

　　小蝴蝶说的爸爸，只是很远很远，站在人群里的一个更小的男孩子，他当时刚刚上中学，比旁边成年男人们要矮上一头，他透过人群缝隙看向她，笑得一脸阳光。

　　饶是江雪茗看过这么多遍相册，也从未认出，这是陆祟。

　　江雪茗记得陈英芝当天晚上还说：“姜家那根独苗苗，平时最不爱凑热闹，今天居然也跟他爸妈跑过来看你。也不上来跟你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不过这根独苗苗，以后大概是个有企图的。”

　　只是当时江雪茗没放在心上，也不知道姜家那根独苗苗是谁。

　　小蝴蝶这样一提，她才想起陈英芝那番话。

　　江雪茗也就顺势想到了，那一天，她其实心情很差，也很茫然，她不确定到了陈家，就一定比孤儿院要好。

　　她在跟着陈英芝应酬之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后来来的几个小男生想坐过来，然后被另外一个男生阻止了：“你们干嘛去打扰她？看不出来人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姜小少爷，这又不是你媳妇儿，你自己就说这心疼是不是莫名其妙。”

　　“我做好事行不行？”

　　“得了吧，你想思春，像个屁的做好事。”

　　男孩儿被怼得没了声音，半天才说：“你真能想象，我思春也不至于思她啊，咱们圈子里又不是没姑娘。”

　　最后那几个男生，到底没有坐过来。而江雪茗当时不习惯跟这些人接触，始终没有抬头看过去一眼。

　　“爸爸在看你。”小蝴蝶说，“笑得好傻。”

　　江雪茗收回思绪，没有说话。过去的事情，大多数都湮没在了记忆深处，平时很难想起这些细节。

　　“爸爸小时候长得也好漂亮，小蝴蝶像爸爸。”

　　“嗯。”江雪茗温柔的说，“小蝴蝶也很漂亮。”

　　两人继续往后翻照片的时候，江雪茗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居然是王励肆的助理，他说：“屈琳琅约我谈你和姜总的过去了。”

　　江雪茗想，屈琳琅比她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江雪茗甚至只是顺道布置了点场景，她甚至都没有花心思，她就坐不住了。

　　她没回他，柳助理自觉道：“陈小姐，你和姜总的过往，我恐怕不太方便说，也不太了解，要不我把地址发给你？”

　　江雪茗依旧没有说话，柳助理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但还是把地址给发了过去。末了又委婉的提醒说：“最近王总，经常发呆。”

　　“是吗？”

　　“陈小姐，你可能不清楚，王总其实，没谈过什么恋爱。这头一次……可能情绪不稳定。”

　　柳助理好歹也是跟了王励肆很久的人，从那天王励肆让自己给江雪茗买红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可从来不让自己，给别人办事的。

　　江雪茗看着柳助理发过来的地址，下午的时候，出了趟门。

　　屈琳琅在推开包厢门，看见江雪茗的那一刻，不由得僵住了。

　　“请坐。”江雪茗对着她笑了笑，又温和问了一句，“要喝什么？”

　　“怎么是你？”屈琳琅警惕道。

　　“你想知道是跟陆祟的过去，没有人比我们当事人更清楚，看样子你不会去问陆祟，那只好我来给你解答。”

　　屈琳琅当然不会问江雪茗，那样未免也太掉价了，她转身要走，江雪茗说：“屈小姐觉得陆祟爱你吗？”

　　“你什么意思？”她回头看向江雪茗。

　　见江雪茗迟迟不开口，屈琳琅也出手了：“就算陆祟不爱我，他喜欢的人也不可能是你，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不要你？”

　　“屈小姐当真听过我们当年的事情么。”江雪茗声音很柔，比起她的直接冷言冷语，像极了容易被伤害的一方，只是每一个，都是插进屈琳琅身体里的刀，“如果你知道当年我和陆祟的事情，那你应该清楚，当年，陆祟跟我见的最后一面，他下跪求我，跟他一起走。我没有，所以他恨我。”

　　“不可能。”屈琳琅几乎是当场否认，“陆祟才不是会那样低声下气的人。”

　　“不如你去问问，陆祟在我身边低声下气的次数。”江雪茗有些可怜的看着她，“他只是不对你这样。”

　　“你骗人，你骗人，你只是想要我们分开。”屈琳琅的眼泪落下。

　　“我不是想，而是你们没有可能了。”江雪茗说，“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珍惜，现在我容不下你，你可以选择现在自己走，要么，被我逼走。”

　　江雪茗站起身子，她体贴的抽一张纸递给她，江雪茗其实并不喜欢为难女人，女人这样苦，何必苦苦相逼，只是屈琳琅到底触及到了她的底线，“我说的这些，你可以回去跟陆祟求证。”

　　“至于陆祟喜不喜欢你，或许吧。但是当年，我和小蝴蝶之间，陆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屈琳琅闭上眼睛，她永远比不上小蝴蝶。

　　江雪茗缓缓说道：“你说我是一个抢别人男朋友的烂人，屈小姐，你真认为，陆祟……我真需要花心思抢吗？”

　　她目光平和，却让屈琳琅，心底一颤。

307

　　屈琳琅之前，从来不相信江雪茗的，可是此刻，眼见着江雪茗的平静，她反而开始怀疑起陆祟来。

　　陆祟从未说起过江雪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三缄其口，避而不谈，真的是放下了么。

　　她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流露出的，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憎恨，以及忍耐不住的泪水。屈琳琅勉强坚持说：“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一个字，你只是嫉妒陆祟对我好。”

　　屈琳琅始终没有接过江雪茗手上的纸巾，仿佛那是代表尊严的底线。江雪茗看着她的眼神当中终于带了丝怜悯，她伸手替她擦了眼泪：“还有一件事，我也一并告诉你，我和陆祟的路，是我亲手斩断的，我们不会再在一起。我要你走，却从不打算勾搭陆祟。”

　　“等你走后，逼走你这事，我会跟他坦白。”江雪茗看着脸上逐渐失去血色的屈琳琅，声音越发柔和，说，“我也知道你离开他会很痛苦，我最开始，一直想成全你们。可是你野心太大了，你不仅想要陆祟全部的爱，你还想要他全部的财产。”

　　屈琳琅否认道：“我没有。”

　　“别急着否认，屈小姐，从你在我面前提起给小蝴蝶生弟弟妹妹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有。人都是贪婪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的打算，你没必要隐瞒。”江雪茗说：“想不想知道，陆祟是怎么答应我的？”

　　谈起给小蝴蝶要个弟弟妹妹的事，屈琳琅当时只不过是为了当面挫一挫江雪茗的锐气，谁能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屈琳琅哪里还愿意听下去，她擦干眼泪，转身，冷冷说：“我要走了。”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