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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个人把钱取出来，给程军父母。告诉他们。”

她心痛不已，停下缓缓，道：“告诉他们，程军很有出息，工作很忙，没法亲自去看他们。”

她没法亲自去，他找上门，正好让他去。

“好。”程谧郑重其事的应下来。

乔芋不想见他，便不留他在面前碍眼，声音没点温度，道：“你可以走了。”

程谧却站着不动，不甘心，不情愿：“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说了？”

她摇头：“没有。”半点也没有。

说完，又立刻改口：“以后不是你手上有萧涪的证据，都别来找我。平常我不需要你。”或许他能拿到些有用的东西，所以她没把话说死。

程谧缓缓道：“埋怨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是吗？因此故意这样对我。”

“我不埋怨你。”乔芋道，“是我的事，我只怪我自己没有处理好。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没必要再接触。”

“你怎么知道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你选择牺牲的人，都是我想保全的人，就足够能说明了。你要真想帮我，就该很早就摊开说萧涪的事。”

程谧咬牙道：“你要我怎么说？那个时候我还被萧涪把控着，我告诉你，任由你跟他去硬拼吗？萧涪在暗你在明，他感知到危险，直接对你动手怎么办？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

“那也比现在好。”她未必不能拼下来。

乔芋轻而易举的说出这句话。比现在她眼睁睁看着所有人离开要好。死去的人，反而是轻松的，她是想尽力活，却并不怕死。

“你选择牺牲程军，怎么不牺牲你自己？”

程谧无言以对，用力的喘着，他不愿意跟她吵，戴上帽子和口罩，打算走了。

乔芋看着他刻意跟平时区别开来的走姿，道：“程谧，程军若是好了，以后我跟他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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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芋的这句话，让程谧把迈出去的脚给收了回来。

他隔着厚厚的一层口罩质问她：“你跟他一起过，是什么意思？”

乔芋却不再解释，他不会不明白。她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脑子里只有程军那张憨厚老实却真诚的脸。

他没有享过什么福，她会好好对他。

“所以你要把自己许给他是吗？可是他造成现在这副局面，他自己不经过思考就来找你，在此之前也不事先联系你，难道他自己就没有问题？他……”

程谧情绪激动，语无伦次，却在她的平淡的表情中，逐渐冷静了下来，事实让他如同置身冰窖。

她不是愧疚，也不是酒后冲动，乔芋这样的表情，说明她已经在心中规划过，她认为很合适，也很值得。

何况她不是这一次提起和程军的事，早在他们还没有和好，她就说过她不排斥程军，可能以后会接受他。

乔芋的合适，是大于喜欢的，爱情在她生命中占不了什么地位。而且，她本身可能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我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多，可能没有，你要是认为我跟你再无交集，你不划算，你可以置身事外。”

乔芋说完这句，便没有再管他，她上楼了。

程谧跟了上来，他拽着她的一只手腕，不肯任由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他别无他法，只能搬出小蝴蝶：“难道你为了他，连女儿都不要了？一个程军，就让你变成这样了？”

乔芋任由他抓住她的手，揭开事实，说：“我跟谁在一起，都不代表我不要小蝴蝶。你不会不清楚。”

程谧忽然松开了她的手。

他的表情全挡在了口罩之中，唯有一双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

她不是不要小蝴蝶，她只是不要他而已。

程谧在选择走这条路时，就想过牺牲所有人来换得她活着，原英芝叶晨曦以及程军，他都设想过他们的下场，但他从不犹豫。

从原氏易主开始，他就知道了程军的下场，他确实没提醒她，他怕她不顾后果，选择悄无声息让这件事就这么发生。

她还是怨恨他。

乔芋关上门，将他挡在了房门之外。

她不知道程谧是什么时候走的，或许立刻就走了，也可能待了一会儿。她不在意，第二天醒来时，随便找了人借了手机，给顾泽元打了电话。

“我想查查萧涪幼年的事。”

“他盯着你，你不好查。”

乔芋怕顾泽元卷进来，道：“你也别轻举妄动，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她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让他确认她没事，让他放心下来。

乔芋挂了电话离开之后，又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叶晨曦被萧涪放出来之后，就很难打听到乔芋的下落。她没用过任何网络，偷偷从机场离开之后，就一直徘徊在原宅附近。

直到昨晚，乔芋回了原宅。

叶晨曦回想起昨天晚上，程谧看来，并不是跟萧涪说的那样，跟他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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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谧的装扮，并不好认。

叶晨曦在最开始，以为他是被派来尾随乔芋的人，他应该就是故意假扮成尾随她的模样，哪怕萧涪手下的人提及，也没有人会起疑。给萧涪干活的人那么多，下属见了，也只会认为是同事。

叶晨曦还想过引开他。

但他有一瞬间看向乔芋的眼神，叶晨曦认出来了他。

这个眼神，像当年她在程军老家待着，他发疯一样去学校找乔芋时，那个假装冷静的眼神。当时叶晨曦跟他面对面接触，她印象太深刻了。

叶晨曦在想，她要怎么样去查萧涪，她不如乔芋那么警觉，甄别不了很多信息，哪些真哪些假，她该怎么去查。

如果她分散萧涪的注意力，她又如何提醒乔芋可以去行动？

叶晨曦四处张望，视线突然定格在一家超市的彩色糖果纸上。

她走了进去，笑呵呵的给老板塞了两张现金，说：“老板，帮个忙可以吗？”

“要看是什么忙。”老板没有接过钱。

叶晨曦指了指不远处的糖果盒，道：“你把拿盒糖果，送去新湖府门口的那家超市去。让那家店老板，在碰到住在那个小区的程总时，把糖果给他。说是一个阿姨，给他们家小朋友的。”

老板迟疑，这件事情绕的这么复杂，不像好事。

“实不相瞒，我是孩子的母亲，但男方那边拒绝我跟孩子接触，我以我自己的名义去送，他们不会收的。那家店老板，也不会愿意帮我。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叶晨曦笑容带上几分失落和勉强。

老板是个热心肠，此情此景，拒绝不了。两百块钱，跑一趟也值。

叶晨曦不能出现在程谧生活区附近，怕引人注意。而程谧在听说糖果时，会认为送糖果的是乔芋，肯定会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