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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的电子女音提醒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是靳屿的紧急且重要选项了。

回家的车里。

如同自虐般，樊云一遍遍听靳屿这首被称为神曲的《救赎》。

听着听着，她的眼眶却泛了酸。

从前听来会生出幸福感的唱词，如今像淬了毒的刀直刺心脏。

好一对青梅竹马，久别重逢的绝美爱情。

可靳屿，那她这个女朋友算什么？

樊云笑了，眼泪却不自觉地落下。

到家的时候，她终于收到靳屿的消息。

【在忙】

樊云怔望着这两个字，什么都没有回。

她拿了瓶红酒陷进沙发里，独坐至黑暗渐渐将她笼罩。

深夜时分。

电子锁嘎达响起，樊云没回头也知道是靳屿。

她的每一处房产，只有靳屿可以肆无忌惮地出入。

靳屿被静坐在沙发上的她吓了一跳：“怎么不开灯？”

樊云没有回头，语气一梗：“我们不是普通朋友吗？阿屿，你会三更半夜随便来普通朋友家吗？”

靳屿的眉眼带着疲惫，他若无其事般走向樊云，将她拥入怀中。

“我今天工作很多，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一点时间，别和我闹了，嗯？”

樊云一动不动，强忍下心口的酸。

“替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讨好工作人员，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吗？”

抱住她的怀抱明显僵了一下。

他放下拥着她肩的手，不耐的声音自她头顶落下：“她只是一个很久没见的妹妹。”

妹妹？靳屿，你给每一个妹妹都写歌吗？

樊云蜷了蜷攥紧的拳，任由指甲掐进肉里，却不觉痛。

她抬眸望向眉头皱紧的靳屿，轻声问出在心里盘问了千百遍的问题。

“阿屿，你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正牌女友我，还是你的妹妹蒋灵韵？”

她的嘴角明明扬着，眼泪却溢出了眼眶。

靳屿仿佛被她的眼泪烫到，避重就轻的答非所问：“云云，现在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个不停。

而他腕上的手表通知显示已经设置隐藏，不知是何人来电。

靳屿很快坐不住了，他起了身：“我还有事，改天再来陪你。”

话落，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抽身要走。

樊云望着他背影，突然冲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靳屿，你知不知道从你拿到金曲奖那天起，我就在期待你的求婚。”

“甚至在那场杀青宴上，我看到记者走过来的时，还傻傻以为那是你的特意安排。”

“你承诺过的呀，要给我的被全世界见证的求婚仪式。”

她一直在等，可是等到最后，期望燃成了一地灰烬，也没得回应。

“你喝多了。”

靳屿没有回头，掰开她的手指，还是执意要走。

而她，也执意要问：“阿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

时钟滴答。

樊云的期望，在靳屿无声的回应中渐渐消散。

“我说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靳屿还是掰开了束在腰间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樊云看着他，钻心的冷意席卷而来，身体里的血液寸寸凉透。

“如果你走出这个门，那我们就彻底结束。”

樊云擦掉眼泪，强掩下攥紧心脏的绝望。

这个男人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如果得不到，她也可以将他归还于人海。

靳屿没有说话，只是接起了还在震动的电话：“我马上就到。”

说着，他头也不回推门而出。

砰地一声闷响，震得樊云的眼泪决了堤。

她脑子嗡嗡作响，耳边只回荡着靳屿最后的心声——

【拿分手威胁我是吗？好，那就分！】

第5章

樊云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睡去的。

梦里，靳屿一次次将她推开，她又扑上去抱紧。

最后，她直接被他亲手推进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站在悬崖边，面无表情：“再也不见！”

“不要——”

樊云满头冷汗从床上惊坐起身，枕边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是阮琳。

她还陷在刚才的梦寐里，并不想接，索性直接挂断。

微信消息又马上弹了出来——

【你就躲着吧，关掉网络，什么都别去看，我来处理。】

心咯噔了一下，樊云下意识点开微博。

热搜榜，已经炸锅。

她和靳屿的名字高悬在热搜榜上，跟在后面的词条却不堪入目。

#靳屿的一切是谁给的？#

#樊云耍大牌霸凌后辈#

#樊云威胁靳屿#

#靳屿说樊云欺负新人#

……

刷屏的第一条热门视频是那天电影杀青宴，她紧跟靳屿身后追问。

第二条热门视频是，杂志社的化妆间，她不小心打翻了蒋灵韵的奶茶。

精心偷拍的角度，配合刻意抹黑的剪辑。

樊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倒是淡定，心情并没有太大波动。

在娱乐圈浸淫久了，对这些黑料早已司空见惯。

甚至连是哪个对家做的，她都不在乎。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在乎的只有，靳屿的态度。他会为她发声吗？

靳屿的微博界面，岁月静好，置顶微博仍旧是金曲奖获奖感言。

她的微博后台，难堪的侮辱和谩骂私信数量攀升。

樊云目不转睛凝在她跟靳屿在泳池亲密相拥的合照上。

这条微博，仅他与自己可见。

她点开权限修改，手指停在转为全部人所见的选项上。

只要按下，所有谩骂便会掉转枪口对准她亲手造出来的“神”。

自己的心声在耳畔疯狂叫嚣——

“按下去，按下去，让负心的人付出代价！”

樊云深吸了口气，点选了全部人可见后，朝确认键按了jsg下去。

然而，账号却在这一刻突然被挤出登录。

等她再重新登陆时，那条仅两人可见的微博，赫然被删除！

就连回收站的痕迹都清了个干净！

樊云呼吸一滞，知道她微博密码的只有靳屿。

在她犹豫的刹那，他毫不犹豫选择抹除。

多么讽刺！

樊云拨通了阮琳的电话，这一次她语气坚决：“我自己的事，自己了结。”

挂断电话，樊云打开了靳言共享给她的行程单。

而这，仅她可见。

行程显示，靳屿现在就在他新的录音室。

这一次，樊云没有乔装，只以黑色鸭舌帽遮面，大喇喇出现在录音室门口。

她直接推门而入，靳屿把着蒋灵韵弹弦的一幕直接刺进了眼里。

他亲昵地将头枕在女孩肩上，温柔的在她耳边不厌其烦教学。

旁若无人到没发现樊云的存在。

她忍下心头钝痛，抬手敲了敲录音室房门。

靳屿抬眸，定睛一看是她，舒展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男人直白的心声生生闯进樊云耳中——

【阴魂不散了是吗？】

他皱着眉，对蒋灵韵说话的语气却温柔：“你先自己去练习。”

蒋灵韵听话的抱着吉他怯怯从樊云身边经过。

她的心声掠过樊云耳畔——

【什么影后，还不是被屿哥耍得团团转！】

万箭穿心扎穿樊云心脏。

靳屿走近将房门掩上，冷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事吗？”

他皱着眉，扫视她毫无遮掩的装扮。

转身便将挡光的窗帘全都拉上，生怕被人看见。

她，原来一直是靳屿的不可见光选项。

攥紧手机的手快要扣进屏幕里，樊云心一沉，含了霜的话对着靳屿直接脱口而出——

“你主动发条微博澄清一下吧，好聚好散，免得撕破脸皮难看。”

靳屿转身的动作一顿，冰冷的视线投向樊云：“你是在威胁我吗？”

仅两步之遥的距离，此刻隔出一条银河系。

正当她怔愣的间隙。

靳屿已经拿出手机，快速敲下些什么后，举到了樊云眼前——

最新微博发布的界面，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靳屿：为人前辈，更应该谦虚行事。@樊云。

第6章

简短的十一个字，直接将“霸凌后辈”的标签牢牢钉在樊云的身上。

她死死瞪着手机屏幕，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

靳屿却是风轻云淡，他收了手机：“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说话间，他随手打开房间门，一副送客的架势。

樊云骤然失语，想说什么，却怕眼泪先不争气滑落。

她背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录音室。

一石激起千层浪。

樊云的事业遭遇滔天巨浪。

一条条品牌解约说明在她的主页刷屏。

#反霸凌#的话题下，她的名字热度高达百分之百。

当天，官方媒体做了重视霸凌现象的专题。

像孙悟空遇到了五指山，樊云翻不了身了。

劣迹艺人的铡刀悬在她头顶上，一旦落下，她这些年的努力将全部化为泡影。

经纪人阮琳动用手段搞到的完整真相视频，抵不过靳屿粉丝为反击樊云做的【那些年影后霸凌过的新人合集】。

真相如泥牛入海，沉了底。

阮琳工作室。

樊云坐在沙发上，怔怔看着与自己解约的品牌商，一个个官宣蒋灵韵为新代言人。

#靳屿蒋灵韵奖金CP#

#爱情童话照进了娱乐圈#

……

一系列其乐融融的新词条将她的“霸凌”丑闻覆盖。

阮琳夺了她的手机，直接丢在一旁：“别看了，别给那对渣男贱女脸色。”

樊云望着阮琳满是疲倦的面容，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