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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解剖时间是10：45，推测死亡时间是三个小时前…”

“也就是7：45…当时场景中的光线变化……”

她抬手根据感觉，在一旁的画板上拿图钉扎出个侧脸。

摸着怀中头骨，用另一只手进行线条填充。

这时，左右手同样灵活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虽然对结果影响关系不大。

笔尖与画纸轻轻摩擦，勾勒出一根又一根的线条。

它们不断交错连贯，沈郁念也随着时间慢慢坐直身子。

一张画完，她看都没看一眼，又重新拽过新的画纸，继续点开另个监控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8张不同的人脸已经全部画了出来。

他们都是在晚间，靠近发现装有尸体垃圾箱的人。

小念摘掉眼镜，右眼因为一直盯着模糊的监控录像有些发红，还流出保护的生理泪水调节。

“啪…”

办公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卓雅带着姜瞳重新返回。

“怎么样了？”

“卓队，已经画好了，你过来看一下。”

沈郁念将画纸递给了她：“卓队，我感觉你可以多留意下，第三张和第四张。”

“他们是哪段监控？”

“垃圾车，和面包车里的人。”

第58章 遗言

“垃圾车，和面包车里的人。”

卓雅听到小念的话语，将视线转向电脑屏幕。

上面的画面正停在垃圾车车主，摇下车窗，往外扔烟头的瞬间。

另一侧的分屏，停在面包车车主，往垃圾桶内，扔较大的箱子。

“嗯。”草履虫点了点头，忽然没头没脑问了句：

“如果凶手就在两个人当中，你感觉会是谁？”

“垃圾车！”沈郁念没有犹豫的回答道：“他眉眼太狠了。”

“好，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有事我再叫你。”

小念点了点头，看了眼不知道用什么神色打量自己的姜瞳，默默退出办公室。

这时，唐柚正好推门而入。

打了声招呼，快步向卓雅走去：“卓队，这是报案人的口供，和白姐让我交给你的土质分析比对结果。”

“好…”

她接过两页文件，口供是……

【九点半左右我下楼倒垃圾，因为工作忙一直没顾的上，那些玩意都要臭了，我不得以才去倒的，警察同事，我绝对是巧合，不可能是凶手！】

【哦…你问我怎么发现的尸体…我想想……】

【当时，我看垃圾桶里有个大箱子，心思捡回家卖点钱，刚把那箱子搬出来，就看见它下面的袋子露出只人手！我当时都被吓懵了，缓了一会才报的警。】

【箱子里有什么？里面是没用的快递盒、包装袋子、餐盒之类的，反正很脏，比我的垃圾桶都脏。】

……

卓雅思索的摸着口供纸。

将小念画的人像，垃圾车车主放在最上面，一块递给了小柚子：

“把这几张画像扔信息库比对一下，有结果告诉我一声，然后交给兄弟们，让他们尽快找人。”

“好的…”

目送唐柚颠颠颠跑了出去，草履虫又翻开另一份土质分析比对结果。

眸子骤然一缩：“又是林区？”

她回忆起接手六队案子，从林区返回的场景，先是车祸，后是非常不专业的杀刘念灭口……

卓雅深呼了一口气，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姜瞳：

“麻烦你把刚才在走廊说的话，再跟我说一遍！”

“什么叫文雪告诉你，远离沈郁念！”

……

文雪死亡一小时前，总局宿舍——

姜瞳颓废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在被宋繁歆致幻剂送进医院的第二天，她就已经知道局里对她的处罚结果了。

她想着文雪交给她的情报，咬了咬牙，狠狠的砸了下床板。

“沈郁念，一定有问题！你等着，我早晚把你……”

再次捉拿归案几个字还没说完，寝室门就被慌慌张张的推开。

她抬眼望去，见是自己的心腹，刚要问她怎么毛毛躁躁，对方就抬手捏了下衣领，抢先一步说道：

“姜队！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

说着文雪快步向她走来，姜瞳愣了一下，自己从来不喝酒啊？

没等她出声询问，前者突然向她扬了把粉末？

从未对她设防的姜瞳意外吸了口，那天被老狗下致幻剂的头昏脑涨感再次浮现……

“你……”

四肢瘫软无力，文雪压住了她的双手，直接吻了她一下：

“姜队…小瞳…你喝多了，你……”

一触即分，但文雪还在卖力的表演着吻声，和拒绝的话语。

就在嗓子发出第三声喘息之间，快速凑近姜瞳耳边，用尽肯能小的声音说了句：

【姜队…小瞳，我能信任的只有你，我现在把我的情报网交给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能暴露出去。】

说完她又捏了一下衣领，并顺手将一部迷你手机，揣入姜瞳的口袋。

两人离得非常近，文雪也没背着她。

姜瞳立马看见上面贴着的小点，红光闪烁……

是窃听器！

“小瞳…”

文雪一遍又一遍，动情的喊着她的名字，可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和深深的不舍！

大概就这么看了一会，她将现在可以称之为废人的姜瞳搂进怀里。

撸起她的袖子，在胳膊上用指腹写到：

“抱歉小瞳…我骗了你…总局的猫鼬内鬼是我……”

“但我是有原因的！我从未想过帮助他们！”

“算了，不说这个，小瞳我接下来写的东西，或许你一时很难接受，但你请你务必相信！我马上要死了，我不会骗你！”

感受胳膊上熟悉的触感，这是两人在鹰组新警营，半夜不睡不着觉，偷偷聊天害怕被抓的交流方式。

长久的默契，让她们哪怕再长的文字，都能清楚明白彼此的意思。

姜瞳动了动，看着一边卖表演糜绯之景，一边在她胳膊不停写字的文雪，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可身体的无力感，大脑的晕眩感，让她一根手指否抬不起来，只能不停喘着粗气。

“分局也有猫鼬的卧底，我还不知道是谁，但向小头目举报我的应该就是他。”

文雪继续写着字：“还有！不要再抓着沈郁念不放了！不要再调查她！远离她！不然你也会死！”

“毒酒……”

窃听器一阵长红，文雪身子僵了一下，收回了手，在姜瞳唇上轻轻一吻。

长喘几声，掏出支注射器扎在她的脖子，转身离开宿舍。

……

姜瞳揉搓着脸，将她想起的东西又说了一遍。

当然，手机和情报网被她隐藏了。

那支注射器扎完后，她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思维还没清醒，就接到了卓雅电话。

“提前知道自己死亡、分局有内鬼、不要调查沈郁念，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毒酒？”

“噗…”卓雅手指无意识的敲动桌面，轻笑了一下，说的跟闹着玩似的……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感觉我在骗你？”

姜瞳站起身，两步走到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直视前者的眸子：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沈郁念她肯定有问题！”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到，某人在走廊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自己是内鬼，文雪都不可能是内鬼？”

“你……”

“行了。”卓雅也站起了身，捏着她的肩膀将拉到自己的身前，贴着她的耳边说道：

“我的人就算有问题，也是我来抓，我来枪ᴊsɢ毙，不用你操心。”

“呵…还有，你跟那个文雪关系不一般吧？死者为大，她的话你得听！”

第59章 水果忍者？

寝室走廊。

沈郁念因为眼睛有点酸涩，就闭着往寝室走，那状态该拐弯拐弯，该直走直走，跟视力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叮…”

钥匙打开房门的声音。

屋内和她走时一样的灯火通明。

小念愣了一下，她以为宋繁歆会补觉，怕打扰她，才拿了钥匙。

“没睡？”

她走进卧室，宋繁歆穿着一身黑色吊带裙，戴着眼镜，抱着平板不知道在玩什么？

“嗯…”老狗看了她一眼，表情还是那么厌。

沈郁念也没说什么，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才上床。

轻轻拉动一侧被子，中间的部分被宋繁歆大腿压住。

她头没抬的往旁边挪，小念一闪而过看见她脚上涂的，枣泥红棕色指甲油。

“在玩什么？”沈郁念掩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往她那边凑了凑，老狗直接顺势靠在她肩膀上：“水果忍者。”

声音平平淡淡，没有往日浪气，总感觉她今天很不对劲？

小念还没来及细想，视线就被平板上的画面整愣神。

“玩水果忍者…那水果呐？”

“这不是吗？”宋繁歆手指一滑，切开从下面飞上来的心脏回道。

……你玩的怕是个盗版游戏吧？

沈郁念满脸黑线，老狗似乎是玩累了，把平板塞到前者手里，摘掉鼻梁上的眼镜：

“帮我玩一会，我马上破记录……”

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平板内突然传来奇怪的音效，宋繁歆赶紧向屏幕看去。

只见上面被棕黄色的特效覆盖满屏，还有两个失败大字。

“呃…我说我随便切了一刀…你信吗？”

“你是游戏黑洞吗……”

“谁知道你这游戏，大肠是炸弹的设定啊！”

小念涨红了脸，宋繁歆把平板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扔到旁边。

反手关了灯，搂着前者的细腰，拱了拱脑袋：“睡觉…”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知道还以为老夫老妻呐…

“呃…你能不能好好睡？”

沈郁念推了几下她的脑袋，见其不动，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