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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他再见到牧叶璎竟是一个半月之后了。

此时正值夏末，天空阴沉着，是雷雨来的前征。

牧叶璎握着鱼竿，还是在漫星湖，还是坐在牧未扬身边。

可她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牧叶璎偷偷打量着牧未扬，男人放松的时候，眼皮微微耷拉着，眼尾全是漫不经心的慵懒。

有风吹来，掀殪崋动了湖面，层层叠叠的波浪搅动着鱼竿。

牧叶璎手抖着，不知是鱼竿动了她，还是她的紧张动了鱼竿。

在没有见到牧未扬的一个半月里，牧叶璎试图整理了自己对牧未扬的感情，她怕自己将仰慕敬重，错乱成了爱意。

结果，很明了。

每当想起牧未扬的时候，指尖还是会滚烫，心跳还是会加快。

牧叶璎觉得自己完了。

远处有雷声传来，惊醒了牧叶璎的失神。

接着，她手里的鱼竿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拿走，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桃花眼。

“要下雨了，该走了。”

牧叶璎怔怔的看着他，远处的雷声滚滚袭来，越来越近。

也不知怎么，牧叶璎一向小心谨慎的头脑，在这一刻，都被喧嚣的雷声搅乱。

她看着牧未扬，忽然说：“皇叔，我喜欢你。”

牧未扬瞳孔紧缩了一瞬。接着他笑了笑，摸了摸牧叶璎的脑袋：“嗯，皇叔也喜欢你。”

牧叶璎微微蹙眉，牧未扬好像意会错了她的话。她不是说的，叔侄之间的亲情。

她看着牧未扬擦了擦手，目光沉又深邃。

牧叶璎忽然觉得，在这一刻，她如果不说清楚的话，这一辈子她都说不出口了。

牧叶璎仓皇地拉住牧未扬的衣摆，男人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望着她。

“我的意思的是，我喜欢裴云方，我心悦他，是男女之情的那种。”

牧未扬猛地一震，他眼里渐渐被震惊填满，又变得难以置信起来。

过了好半晌，他眼眶泛着红，沉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可以当刚刚一切没有发生过。”

牧叶璎瞳孔颤动着，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

张了张嘴巴：“我说我喜欢你。”

牧未扬看着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仿佛用尽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话来。

“你说了就不能后悔了，你要确定，我不会像季兆寒那般给你休书，你也休想离开我。”

“我会把你绑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你走远。我会杜绝你跟任何人来往，眼里只能看着我。我会霸道不讲道理，甚至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这些你都要忍受。”

牧未扬握着她肩膀的手不敢用力抓着，生怕牧叶璎疼着。只虚虚的搭着，微微颤抖着。

牧叶璎认真的听完了他的话，说实话，现在的牧未扬确实很可怕，像是在崩溃边缘，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濒临爆发的情绪。

她心里在疯狂的发着抖，可她明白，如果这一次她退缩了，她将和牧未扬永远不会再又亲近的时候了。甚至，永远都见不到面。

牧叶璎掐着自己的掌心，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确定。”

牧叶璎看着那双湿润的眼睛，像是三月里，被雨水打湿过的桃花，又像是揉成一团挤出汁水的山茶。

含情，多情，也衷情。

虽然现在它没有笑意，可是牧叶璎一点儿不害怕。

“我可能还是会怕你，但是我说过的话，是可以当真的，不会作假。”

牧未扬

牧叶璎难得主动的，将自己的手放进了牧未扬的手里。

后者眉梢一挑：“你不是说怕我？”

牧叶璎回答：“是怕的，所以现在我有些脚软走不动了。”

牧未扬“呵”了一声，看眼睛，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他说：“娇气。”

接着弯下了腰，将牧叶铱驊璎背了起来。

被他说过两次娇气，牧叶璎登时不想让他背了，只是脚实在软得走不动了。

她气呼呼的拽了他的头发，比上次下手要重，因为牧未扬吃痛的“嘶”了一声。

牧叶璎迅速把手里的头发丢掉了，心虚的趴好不动。

接着，她听见牧未扬低低笑了。然后他问：“接下来去哪？”

牧叶璎想了想，说：“随便。”

天光地暖，风光烂漫。

有你在，哪里都可以去，哪里也敢去。

第三十七章 春风秋雨

一年后。

一间民间屋舍里，一颗桃树靠着窗边长着，花枝开得烂漫，有花瓣缓缓掉落，洒在窗边的书桌上。

牧叶璎拂过信纸上的花瓣，给毛笔添了墨，继续写着给季如云的信。

季如云依旧是是伴读，在小皇上身边学习着。

而季兆寒，则自请永驻边境。

她眼神恍惚了一会，想起了季兆寒出征前夜，来找她。

季兆寒更瘦了，削瘦的脸颊显得他的眉眼都凌厉了很多。

他看着她的目光痛苦又难过，他说：“我这一辈子，都亏欠了你。我也会永远等你，如果你愿意，我随时等你回来。”

但是后来牧未扬出现，不让她回答就径直带着她离开，神情阴沉的叮嘱她远离季兆寒又是后话了。

半年前，天气开始转冷。

她难产后便一直畏寒，到了冬天身体就乏着，不愿动弹。

牧未扬……哦不，裴云方索性就带着她一直往南走，暖和一点的地方，就待得长久一些。

反正他也是个闲散王爷，现在的皇帝有太傅在，也不需要他操心。

现在他们在的地方，是一个与上京完全不同的国都，这里的风土人情充满了异域气息。

牧叶璎写完，刚落下笔，房门便被推开了。

她回头望去，是裴云方。他走到牧叶璎的身后，看到了桌上的信。

“又在给云儿写信？”

“嗯。”牧叶璎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放好，晾干墨迹。

身后的人忽然久久不语，牧叶璎一愣丽嘉，生出了几分警觉。

正起身接口离开时，猝不及防的被拉进了一个坚硬的怀里，牧叶璎还未站稳，裴云方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的手紧紧的掐在牧叶璎的腰上，提着她往上向他靠近，被迫主动的迎合这个吻。

牧叶璎被亲的大脑缺氧，连什么时候被放到床上都不知道。

感受着身下被褥的柔软，牧叶璎眼角沁着泪，抖着嗓子说：“不要……现在是白天，不要……”

她细声的拒绝被裴云方又一个吻打断，他声音低哑，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魔。

“放心，我已经关好门窗了。”

不是这个原因！

牧叶璎陷在被子和他柔情的触摸里，心里残存的羞耻在翻腾。

很快，牧叶璎连想的空闲也没有了。

她就像在浪里翻腾着，双手被一只大掌握着，无法挣脱逃离。只能无助的掉着眼泪。

又一颗眼泪被舔去，牧叶璎带着哭腔哀求：“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不行了……会坏掉的。”

她听见裴云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给我生个孩子。”

牧叶璎要被气哭了。

这人不知又在发什么疯，知道自己难产不能再生育之后，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