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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痴痴的看着漆黑的窗户，却不敢上去见她。

他确实已经没有再见到顾如雅的资格了，可是他放不下，只敢这么偷偷看她一眼。

心里的苦楚像藤曼一般的疯长，将他的心脏紧紧的裹住收紧。叫他呼吸不得，痛苦难耐。

脸上淌着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来了吗？”

一个严厉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戚洛看过去，是顾母。

他仓皇地解释：“不，不是，我只是……想再看一眼雅雅。”

“不可以。”顾母果断地拒绝。

“你现在受的痛苦，是上天还给你了，你好好受着就可以了。没必要再来找如雅。”

说罢，她便走进楼道。

忽然，顾母像是想起了什么，叹息了一声。

转过身，难得的放柔了声音。

“你要是真的喜欢，就放手吧。以你的成就，可以在事业上得到更好的。”

戚洛在楼下站了许久，淋了许久的雨。

才恍然的离开。

第二十五章 毫不遮掩

第二天，戚洛果不其然的发烧了。

恰好今天是他例行体检的日子，袁君磬怎么给他打电话都没接。

直到袁君磬在戚洛家门口捡到了烧到40度，已经神志不清的他送到医院，否则这个天才设计师就会被高烧烧成傻子。

这些顾如雅都不知道，因为她为了洛神的项目，熬了几个大夜。

肝起了排斥反应，昨天刚到家就晕倒了。

市中心医院。

顾如雅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又躺进了医院。

她恍惚的想了想，记起来自己晕倒了。

“哗啦。”门开了。

顾如雅艰难的坐起身，看到来人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

梁余宁走到床边坐下，温声说：“职员因公负伤，我作为上司理应来看看。”

顾如雅有些不好意思，满含歉意的说：“是我耽误大家的进度了。”

“没有。”梁余宁看着顾如雅，“洛神最终选择了和L&N合作，是你的功劳。”

顾如雅闻言心中一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梁余宁心忽的一滞，怔住了。

女人病弱的面容，因为这一笑多了几分生气与恬静。

“嘭！”

门被大力推开，顾如雅看着梁余宁眉头一皱。

她不看都知道是谁，她认识的人中，会这么开门的只有一个人。

江辰看见梁余宁的时候，愣了一下，

随即走了进来，连步子都是带着怒气的，但是脸上却挂着笑。

他打量着床上的顾如雅，语气微妙。

“又是因为工作住院，顾总可真是个工作狂呢。”

顾如雅听着这话，有些无奈。

这个人明明是讨厌自己，她都绕着他走了，怎么还上赶来找她麻烦？

总不会把对戚洛的讨厌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吧，自己可太冤了。

顾如雅抬头问：“江公子来有什么事吗？”

他不答，转头笑吟吟的看着梁余宁。

“梁董，我跟顾总监有些私事要谈，还请您回避。”

梁余宁安然的看着他，竟没有要走的意思。

顾如雅怕江辰又要说关于戚洛的事情，只好先请梁余宁离开。

“梁董，谢谢您的关心，我好了就回公司。”

梁余宁沉沉的目光，在看向顾如雅的时候转化成了温柔。

他笑笑，起身对顾如雅说：“你放心养病，病好了才能回来。”

说完，梁余宁深深看了江辰一眼，离开了。

送走梁余宁，顾如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江公子，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江辰笑眯眯的看着门口良久，突然双手撑在她两侧，两人靠的极近。

顾如雅没有动，PanPan她平静的望着他的眼底。

那里没有笑意，却藏着深邃的不安与她看不懂的痛苦。

江辰盯了她许久，突然开口说：“你也不是什么大美人，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你？”

那个梁余宁的眼神分明就很赤裸，就这个女人傻傻的以为是上下级的关爱。

顾如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回道。“谢谢江公子的谬赞，您可以走了。”

江辰看着她清澈的眸子，低声说道：“我也喜欢你。”

顾如雅的瞳孔晃了晃，很快复于平静，语气里的提防毫不遮掩。

“这又是你的新把戏？”

江辰眼里的刺痛一闪而过，他收回了手。

走到窗边，不让顾如雅看到自己的表情。

那晚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顾如雅的感情。

他喜欢上了这个清冷又固执的女人。

他跟戚洛一样。从小就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里长大，没有人叫他道德是非。

跟戚洛不一样的是，戚洛脱离了，而他仍然留在那个炼狱里生存。

他从小就懂得隐藏自己的真实感情，以至于现在连自己早就动情了都不知道。

窗外的常青树还倔强的开着，任凭风雨吹打，树叶依然在坚挺在枝头上。

江辰捏紧了拳头，提高了音调，故作轻佻的说。

“不是把戏哦，是认真的。”

顾如雅看着江辰转过头，定定的说：“顾如雅，我真的喜欢你。”

第二十六章 夜色如墨

她猛地一震，没等她回过神，江辰就走了。

顾如雅倒在床上，江辰的话对于她来说冲击过大，一时半会她还无法消化。

“咚咚咚”

门又响了，顾如雅脑子很乱，但仍倦声喊道：“请进。”

她强打起精神，靠在床头。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顾如雅认得他，袁君磬。

是戚洛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虽然不怎么常见面，但是关系一直很好。

顾如雅看着他，她实在想不到，他们之间除了戚洛还有什么别的话题可以聊。

果不其然，袁君磬来客套也没有说。

直接开口：“戚洛正躺在医院里，高烧不退。”

“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顾如雅的脸冷了下来，没有说话。

她不认为戚洛的这种行为，可以引起她的同情。

袁君磬也没有想挽回她跟戚洛，他一直认为戚洛确实很过分，也能够理解顾如雅的选择。

但是看到戚洛的样子，他还是决定，有些事情需要讲清楚。

“我知道你累了，那你就听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故事里的主人公，是个小男孩，他的妈妈是富人的小三，却背地里包养了一个赌鬼。

他出声在一个畸形的家庭中，里面就像旧社会一样，富人的情人门都住在这栋豪宅里。每天都是勾心斗角，所以男孩自小就看遍人世冷暖。

几年之后，富人就发现男孩妈妈包养人的行为，甚至知道了男孩并非他亲生。

男孩母子理所当然的被抛弃了，他们沦落贫民窟后，男孩妈妈交往过很多男人，每一个她都觉得是最后一个。

他们对她说过无数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最后还是狠狠的丢弃了她。

那个女人喊他“杂种”，说过最多的话是“你为什么不去死”。

所以长大后的男孩不相信承诺，也不相信感情。

随意生活成了他生活的宗旨，直到遇到了另一女生。

“我一直以为你会将戚洛拉出泥沼的人。”

袁君磬讲完，定定的看着顾如雅。

顾如雅瞥过头，顾如雅承认她心疼了，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童年的创伤，就能作为伤害她的理由吗。

她冷淡的说：“现在你知道，你错了。”

袁君磬摇摇头：“不，我现在仍然这么认为。”

顾如雅哑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袁君磬看着顾如雅苍白的脸，轻声说：“我没有奢求你能够原谅他，只是想你知道这些。”

“我明白你不会原谅他，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想要为他争取一下。”

“毕竟你是他唯一一个真的喜欢的人。”

顾如雅别过头，漠然的说：“这个人如今和我已经是陌路了。”

她的态度明显，袁君磬也不好再多说，而且他想做的已经完成了。

他歉意的看着顾如雅的背影，嘴唇嚅嗫了几下，终是离开了病房。

天渐渐变为漆黑，时间也过来探视的时间，整个医院的安静了下来。

顾如雅看着如墨的窗外，轻轻掀开了被子。

她扶着吊瓶的杆子，走到了好一会，才在一间病房前停下。

门牌上的信息栏写着，病人：戚洛。

他一向如此怪僻，生病了不爱住院。

顾如雅好说歹说才同意，可这般他也要固执选择一个特殊的房号，以后在住院就止住这一间。

顾如雅静静的望进去，戚洛皱着眉躺在病床上。

他一向孩子气，就连生病了，也是委屈的样子。

顾如雅倚在门口看了许久，才缓缓地离开。

第二十七章 不动声色

住了两天院，顾如雅感觉自己好了许多，便想着要出院。

顾母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出院。

L&N大楼。

快要下班的时候，梁余宁推开顾如雅的办公室，一贯沉稳的脸上带着不赞同。

“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

顾如雅微微一笑，说：“我已经好了，医生说多注意一下就好了，我总不能拖累公司进度吧。”

她看着梁余宁显然没有被说服的表情，将目光落回电脑屏幕。

不相信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能跟他说：自己还无法忘干净戚洛，和他待在同一个建筑里都会胡思乱想。所以被迫爬起来，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去想吧。

“是因为戚洛吧。”

顾如雅猛地一震，倏地看向梁余宁，连身体都发着抖。

后者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

“你们那晚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所以我简单的问了一下别人，知道了你曾经向他求过婚。”

顾如雅不用想都知道‘简单’背后绝对不简单。

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差，因为她连故作镇定都装不出来。

她现在感到很难堪，她非常厌恶自己的隐私被别人知晓，特别是这一段回忆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