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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摆脱不了某些恶俗心理，喜欢看他紧张而又担心的模样。这样即便在等待，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柏言诚不太想理她，但她的身体状况他又挺担心，还是选择无视她的打趣，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体检，我知道详细情况后，我才能知道平时该怎么注意。”

云岁说：“好。”

柏言诚看她脸上居然还有笑意，不由得心堵，他心情复杂，道：“我说的是正事，你上点心。”

云岁说：“小蝴蝶说，你是因为想见我，才回来的？”

柏言诚想反驳的，可又沉默下来。他在思考要不要跟云岁说，他打算把公司重心移回来的事。

但思来想去，怕到时候节外生枝不一定回得来，怕她空欢喜一场，就什么也没有说。

柏言诚想跟云岁说的，还有他们的关系，他又太纠结了，他有点舍不得她，跟顾越交谈之后，又不想跟她走的太过亲近，他已经隐隐可以预想到自己的未来了。这种矛盾让他有些痛苦。

而且怎么跟她开口，也是难事。柏言诚还是不想让云岁难过的。她难过他的心情也不会好。

云岁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心情有多复杂。

第二天一早，柏言诚按照跟她的约定，陪她一起去了医院。

云岁在医生表情凝重的那一瞬间，突然伸手拉住了柏言诚的手。

她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柏言诚明显感觉到，她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但她语气却很平和：“医生，你直说吧。”

柏言诚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心疼了，他一只手任由她握着，另一只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你这气血，基本上都被你耗尽了。”医生叹口气说，“不能仗着年轻，就随意挥霍自己的身体，老了之后会后悔的。”

这不是第一个这样跟云岁说的医生，她习以为常，不过柏言诚却认真问了很多问题，以及需要注意的点。

云岁偏头看他的侧脸，他很认真严谨，她能想出他在小蝴蝶的身体上，也是这样如出一辙的认真。

两人离开的时候，柏言诚也一直没有松开云岁的手。拿了她的药，认真给她看说明书，以及药里的成分跟副作用。

看完他就认真叮嘱云岁。

看她没那么上心，柏言诚蹙眉说：“你认真点。”

云岁捏了捏他的手，说：“我听着的。”

王励肆挂完点滴从楼上下来时，就听见了柏言诚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云岁跟柏言诚两人手牵着手的画面。

王励肆僵硬的站在原地。他以为，云岁对爱情不上心，对任何人都没有例外。他没有想到，柏言诚居然是她的例外。

云岁感觉到边上有人看着自己，回头时便看见了王励肆。

他很难过的看着她，眼底是明晃晃的难受，还有难以置信。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疑问的喊了一句：“岁姐？”

他在询问眼前的是怎么回事，在询问柏言诚。

柏言诚闻声看过来，在看到王励肆之后，顿了一下。

下一刻，云岁放开了他的手。

柏言诚就又顿了一下，尝试着勾了勾手，想再握上她的手。

云岁却抬脚朝王励肆走了过去。

柏言诚收回手，低下头，看着地面，面无表情。

358

云岁走到王励肆身边时，后者才把视线从柏言诚身上给收回来，他看着云岁，脸上依旧带着询问。

“生病了？”云岁问。

王励肆看着她，目光幽深，问：“所以平常，你就一点都没有关注过我吗？”

云岁跟王励肆在那场花海之后，几乎都没有再见过面。他带给她的浪漫，她会铭记，但除了铭记之外，再无其他。云岁没打算跟王励肆发展下去，结果在这儿，她也就没有再关注他的事。

“病了挺久的，一直断断续续没好。可能是平常不怎么生病，一旦病了来势汹汹。”王励肆说，“那两天，种那些玫瑰，穿的少受凉了。不少人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也听说了，看来你平时确实不太关注我。”

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眼下泛青，皮肤苍白，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像是累得慌。

又因为她没什么反应，而略显烦躁。

云岁说：“以后别在我身上做那些傻事了，你又得不到回报。”

王励肆又看了眼她身后的柏言诚，后者只是看着他们，却没有半点走上来的意思。

他想，柏言诚心底可能有那么点念头，他也希望云岁跟别人在一起。否则他是怎么能做到这样不争不抢的，还能这样看着云岁撇下他，却无动于衷。

王励肆问云岁：“聊聊？”

云岁回头看了眼柏言诚，说：“你先回去吧。”

柏言诚说：“那我就先走了。”

云岁把车钥匙给了他，但他没接，说：“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

“等会儿王总会送我回去，车你开吧。”

柏言诚也就没有再拒绝，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就转身朝外头走去了。

从门诊部走到停车场，他一路上抿着唇，生人勿近。

车子开出停车场时，他看见云岁跟王励肆，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柏言诚只看了一眼，就偏开头不再看了，车子在咖啡馆面前很快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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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岁特地给王励肆要了一杯温水。

王励肆神情恹恹的说：“你一直拒绝我，我已经清楚你的意思了，但是你怎么会跟柏言诚手牵手？我就知道，柏言诚只是说的好听，他就是对你有想法的。这人真虚伪。”

明明什么没见过的人，这会儿却觉得牵手是过分的事。

云岁说：“是我主动的。”

王励肆道：“那难怪了。”

“难怪什么？”

“我看他今天半点也不主动，还有点希望我们能好上。”

这一点，云岁也感觉到了，他有点如释重负。

柏言诚在意她，也有些喜欢她，但这跟他想要远离她，并不冲突。就像有的人可以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个道理。喜欢跟在一起，本来就是两码事。

不知道他碍于什么，又不好意思主动提起，所以云岁主动，柏言诚大概会很乐意。

云岁心情也复杂，她说：“其实你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王励肆却并不觉得这是她想说的话，起码话没有说完，他正襟危坐，就这么看着她。

“只是柏言诚先出现了，我欠了他不少。”云岁的苦，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但柏言诚的苦，都是被她给折腾的，她说，“我已经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了，所以哪怕你是我喜欢的款，但我不会让自己喜欢你。”

“你倒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王励肆讥讽说。

“那不是什么难事。”云岁说。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王励肆笑了笑，笑容挺苦涩，“其实我觉得，我比他还要懂你。不，除了你家人，我应该是最懂你的，大部分人对你的认知，只觉得你温和大度，再熟点的，觉得你表面和善实则无情。但是你不是这样的。”

王励肆说：“实际上你很重感情，对你好点的，帮过你的，你对这些人都很用心。你对他们都那么好，他们却依旧觉得你在算计什么。”

云岁想，王励肆看她确实很透彻，可王励肆自己是否也是这样呢？所有看似无情的人，似乎都能让人大吃一惊。

“你确实很了解我，小王，我很高兴。”

王励肆迟疑的恳求的看着她：“所以真的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云岁说：“真的不行，我喜欢他。”

人大多是博爱的，会对温柔、长相、物质等各方面产生好感，对别人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是荷尔蒙分泌导致的，是本能。

云岁眼里的喜欢，是面对诱惑时，即便有好感，但心里的选择依旧很坚定。

她因为王励肆动容过，却从没想过为了王励肆放弃柏言诚，两者比较之时她不用犹豫就知道该选择谁。

也许王励肆会更好，但她却不会觉得可惜。

“先来的还真是占优势啊。”王励肆道。

云岁说：“我们这一次把话说清楚，小王，真的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们没有半点可能。”

她把话说的很绝，其实她跟柏言诚很大程度上是没有以后的，那时候王励肆或许有机会，但云岁不想钓着他，就不能给他半点念想。

“知道了。”王励肆转移话题说，“你呢，今天为什么来医院？生病了？”

云岁说：“来体检。”

“你也要注意身体，我送你回去吧。”

云岁最后选择了自己打车回去。

王励肆在陪她等车的时候，说：“你还真是用心良苦，还特地把他叫走。是觉得只要他在，我就听不进去你的话是不是？”

云岁没有否认。

“我跟你单独聊，确实好不少。如果柏言诚在这儿，他不论什么表情，我都会觉得他幸灾乐祸。指不定就得跟他闹掰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云岁跟他说了一句谢谢，又叮嘱他好好休息。

王励肆说：“行了，你别关心我，你越关心我越不好过。”

云岁便走了。

她找到柏言诚的时候，他正在陪小蝴蝶画画。脸上半点不高兴也没有，反而带着点笑意。

云岁说：“我回来了。”

柏言诚点着头，说：“正好吃饭了。”

等晚点时，柏言诚坐在客厅刷手机，云岁坐在他旁边，踌躇片刻，道：“今天让你先走，是因为……”

柏言诚打断她，说：“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反正我也不在意你那么做。”

359

云岁就没有再把理由往下说，他不想听，也没有说了的必要。

两人之前那种温馨的氛围，已然消失不见。

云岁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柏言诚不高兴的情绪，远没有，轻松的情绪那么强烈。

柏言诚也是满腹心事，他说：“或许你跟王励肆在一起也挺好。对你对我都好。”

云岁抓到了重点，他说的是，对你对我都好。

应该就是王励肆所说的，如释重负。

她对他的好，居然是一种负担。

柏言诚说：“云岁，我能感觉到我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