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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一直没谈恋爱吗。”

“家里给安排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

“你喜欢他？”

司穆霆几乎是本能地开口，“不。”

得到肯定回答，江淮景看上去似乎松了口气似得。

但是当他将车子停在红灯前面，余光偷看司穆霆，他猛地发觉——司穆霆哭了。

慌乱爬上少年俊俏的眉眼，江淮景连忙将车子停在马路边。

他在后面抽出一张纸来，轻手轻脚将纸巾蹭上司穆霆的眼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司穆霆摇摇头，一颗脑袋一直摇，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下一秒就要碎掉。

江淮景很聪明，三两下猜出原因，“是因为今晚的？”

这话一出，司穆霆咬住下唇的贝齿更紧。

车内陷入沉寂，江淮景思索几分，主动打破僵持。

“司穆霆，要不你看看我呢，毕业之前的那些话我不是开玩笑的，我很认真。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你难过，给我个机会。”

江淮景的话入耳，司穆霆抽了抽鼻子。

良久，司穆霆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小盒子。

看着突然出现的盒子，司穆霆怔了下。

“很眼熟吧？”江淮景开口，“这个盒子，是当初你送给我的。”

说着，江淮景将盒子打开，于是里面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就露出来。

有运动会上的号码牌，有擦伤膏，还有小皮筋，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还有最平平无奇的笔。

“我表白的时候，你说我们从来没有交集，你说你很惶恐，但是其实，我们早就在很久很久之前，交织过好多次了。”

在江淮景午间休息，少女帮他将窗子轻轻关上的瞬间，在他通宵以至于无法上课集中精力，少女帮他抄笔记的时候，也在那个晚上，他轻轻说“我喜欢你”，少女眸中闪过不知所措的时候。

他们早就交织过很多很多次了。

第83章 机会

从小到大都像是透明人一样的司穆霆，没想过自己也会给别人的人生留下什么痕迹。

至此，那场在司穆霆看来荒谬到极点的表白，一切都有迹可循起来。

不知为何司穆霆心头竟泛起几分涟漪，她抿住唇，小心翼翼迈出那一步。

“好，那就……一个机会。”

车子在雨幕中缓缓泊入地下车库，江淮景先一步下车，替司穆霆打开车门。

“稍等我一下。”

少年语气有些隐隐的期待，他跑到后备箱，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随后又跑回司穆霆面前，“这个，这个给你。”

司穆霆低眼看着，里面是自己大学时候最喜欢吃的一些零食。

她有些发楞，抬眼看着江淮景，“这个是？”

“刚刚看电影之前买的。”

江淮景原想将这些看电影的时候拿出来，谁曾想看到司穆霆的第一眼，他下意识就走到司穆霆面前。

抬手接过这些，司穆霆头顶是江淮景轻轻柔柔的调子，“这些都可以在冰箱里面放几天，你当成早饭和零食吃，吃光了我再去买。”

自己的喜好被人放在心上，到底是一件暖烘烘的事情，司穆霆点点头，唇角微微勾起来。

“谢谢。”

两个人前后上了电梯，司穆霆就站在江淮景背后半步的距离。

她下了电梯，江淮景冲她挥挥手，“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好。”

莞尔一笑司穆霆转身回家，滴的一声之后，门被打开。

客厅冷冷清清，没有半分人气儿，司穆霆将手中的小零食放到桌上，低眼换鞋。

与此同时，她小手向后去摸墙壁上的灯。

只一瞬，司穆霆身子紧了下。

司穆霆指尖没有摸到墙壁，取而代之摸到的，是热乎乎的什么。

司穆霆转过身，眉眼中带着下意识的恐惧。

借着微弱的光源，她看清了面前人的脸。

罗明珠神色比最近她见过的每一次都要冷，他眉眼微微蹙着，浑身上下似乎有隐忍的怒气溢出。

咽了咽口水，司穆霆下意识向后一步。

再之后，带着侵略性的吻就来了。

霸道，愤怒，占为己有，各种各样的词在司穆霆脑海中汇聚，她感觉自己是瞬间被洪水淹没的，随后就断了氧气。

罗明珠的吻实在太横冲直撞，司穆霆的嘴角很快就弥漫出淡淡的铁锈味。

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一双小手疯狂拍击对方胸口，“陆总……陆总，唔……”

任凭司穆霆怎么折腾，罗明珠都不松手。

半晌，空气终于大片侵入司穆霆的肺部。

她刚想开口，便忍不住惊呼一声。

此时罗明珠的大手已经绕上司穆霆的腰，她被对方单手直接拖起来，放在一侧的鞋柜上面。

司穆霆以防自己掉下去，单手撑在身后，以至于整个人以一种展开的方式在罗明珠面前呈现。

看着眼前人，罗明珠觉得自己要疯了。

在看到那一幕之后，他是要回陆府的，但那画面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车子尚未停下又折返。

刚进门罗明珠看见司穆霆拎着零食带笑回来的那一刻，罗明珠的理智彻底没了。

第84章 噩梦

他没搭理司穆霆，抬手就去撕司穆霆的衣服。

冷气袭来司穆霆下意识一颤，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眼眶在这样的委屈下不断温热，直至氤氲。

忽的，眼泪砸在罗明珠手背，野兽短暂的冷静，赤红的眼看向那双鹿眸。

几乎是瞬间，罗明珠觉得自己左胸口被狠狠抓了下一样难受。

罗明珠的动作停下，司穆霆得以逃离。

她捂着胸口从鞋柜上面跳下来，随后踉踉跄跄跑到客厅里面，窗外呼啸进来的风，正好灌进司穆霆的衣服。

从司穆霆的角度看，江淮景买给她的甜品此时已经全部洒在地上，甚至有一两个被罗明珠踩坏。

那是司穆霆今晚唯一的慰藉。

头一次，司穆霆盯住罗明珠的眼睛，她开口，“你走。”

委屈像是开水，在司穆霆左胸口的位置一直沸腾，她将晚间的委屈絮絮叨叨说出来。

“我等了一你晚上，陆总。如果不是江淮景，我现在恐怕也没办法回家。既然白部长哪里都比我好，你和白部长在一起就是了，或者郁梓宁，再或者那天的大小姐。我是很愿意和你待在一起，但是你不能这么糟蹋我的感情。”

你不能一边对我好，一边放我的鸽子。你不能一边喜欢别人，一边和我做那些只有男女朋友之间做才最合适的事情。

这一刻司穆霆觉得自己被咬过的唇，极其别扭。

她抬手颤抖着指着门口的方向，“你走。”

就当是她错付了，今晚的事情就当是一个节点。

说完，司穆霆便转身进了房间，将房间门重重关上。

半晌，外面响起关门的声音。

眼眶再这一刻再也撑不住，泪水像是决堤一样冲着外面灌。不仅仅是今晚的委屈，连带着之前好多的委屈，一直排山倒海一般，从司穆霆的眼眶中溢出来。

楼下。

罗明珠回到车内后，只觉得浑身上下烦躁的了不得。

他伸出大手在兜里摸了几下，随即摸出一盒烟。

罗明珠轻车熟路将烟打着，好看的手指夹着。

吞云吐雾之间，罗明珠满脑子都是方才司穆霆站在客厅里面掉眼泪的样子。

她浑身上下颤着，整个人看上去都要碎了。

烟的味道沁入肺，罗明珠皱眉又点出第二支。

“妈的。”罗明珠喉头一滚骂了句粗口。

今晚看见司穆霆和江淮景在一起的时候，罗明珠是真生气。但是看到小家伙掉眼泪的时候，罗明珠也是真撑不住。

几根烟抽完，罗明珠抬眼一看，方才隐约亮着灯的房间已经灭了。

他烦躁踩下油门，驱车而去。

当晚，司穆霆睡得并不好。

从小到大司穆霆都是这样，哭着睡去的晚上，一定噩梦缠身。

翌日，在床上坐起时，司穆霆觉得自己似是被货车碾过一样累。

她微微抬眼，觉得今天的太阳又凉又旧。

在日光中缓缓爬起来，司穆霆木讷地穿上衣服。

忽的，此时有一阵敲门声传来，司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