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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多少年好朋友了，打小我看着他长大的。我头一次看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啊。”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慕少乾他确实，很关心我。”

他走后，身边的两个警察在门口说着话，我问其中一人“警察同志，里面这个王佳什么情况啊？”

第十二章风浪

“王佳啊，聚众嫖娼，还打架斗殴。”

我点点头，这时候，慕少乾走了出来。

“小浔，他那天只用椅子砸了你一下，其他事情没做，对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颇有心虚，“我就记得他砸了一下我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公安局，一路上沉默着一句话没说。终于找到一家饭馆在我大口大口吸溜着面条的时候，他开口说“小浔，跟我回去吧。”

我放下筷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这边可以提前打好招呼回学校的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我没和他说过，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我想把这里的工作完成，就还有不到半个月了，就结束了。”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我。

“怎么突然想我回去呀？”

“后天。” “什么？”

“我可以在这里陪你到后天晚上，不过我希望，你明天可以和我回去。”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他却说

“小浔，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会放心。跟我回去，好不好？”

“慕少乾，我会保护好自己不受伤的，以后那种民访我不去了。”

“那你就能保证你在其他地方就会好好的？小浔，王佳心里想的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那天你们同事来的不及时，当时还会发生什么？小浔，我想都不敢想。”

他侧过头去，拳头紧紧地攥着。

“慕少乾”

我摸了摸他的手，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慕少乾？”

他呼出一口气，低着头不说话。

“明天真的没办法，慕少乾。”

“前段时间我们刚分配好任务，我受伤这几天已经耽误很多了，我得回去把它处理了。”

我不敢抬头看他。

“不过你看这样行吗，我尽量，把工作提前做好，提前一周回去，行吗？”

他默不作声。

“不会再有别的问题了，我不去做民访，每天和何南他们一起上下班，而且何南跟我住一层楼。我不会一个人去别的地方了。”

他还是闷着声，良久道“先吃饭吧。”

第二天去车站送他的时候，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话一直很少的他，在车站门口紧紧抱住了我。

我没回过神，就任由他这么抱着。

路过的行人有人频频侧头看我们，慕少乾也不在意。

“曼君，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漠河这一趟过后，你再也不要一个人走这么远好不好。”

我吸了吸鼻子说好。

“如果一定要去，带上我一起。”

我用力点头拍了拍他的后背，“我答应你。”

送走慕少乾以后，我又回到派出所继续我忙碌的研学实习。

何南看到我继续回来工作，围过来问我“曼君，医院那边说你退房了，我昨天去宿舍找你你也不在。你这伤真没事了啊？”

“恢复的差不多了，本来也没多大事。”

“曼君”，一旁的杨ʝ东哲走过来，“我前两天一直出任务，昨天才回来，刚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所里最近也没什么太紧要的事情，要不，你就先回去？”

“没事的东哲哥，不是什么大事。”

“你一个姑娘自己在这边，我们办公室人手又少，照顾不周，别说你父母他们不放心你，我们也都不放心啊。”

我父母他们倒是没有，来漠河以后，我只在车站给他们打过一通电话，我妈痛批我为什么不经过她允许就擅自做出这个决定，说了半天就是在骂我不懂事，成天想着往外跑，我直接把电话挂了。后来她又追过来一个电话，骂骂咧咧说，我要是不从漠河滚回来，就在也不要回家。

我求之不得。

“没事的东哲哥，我先把手头上这些活做完，之后有民访我也不参加了。”

他听见我这么说，也就没说什么了。

派出所又恢复了忙忙碌碌的工作，我坐在办公桌前核对信息，打印文件。何南挨一个办公室跑，交换信息和档案，何北则在一边跟何南交接信息，有时候帮我和何南冲咖啡，偶尔也去跑跑民访。

一天一天就这么紧张又充实地进行着。

星期四那天，何南说她表姐要离开漠河了，想请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想起上次见到何执，她是一个很有想法无拘无束的人，活泼热烈，是一个很夏天的人。

和她相处很轻松，最重要是，我们有相同的爱好，性格相似，我便爽快答应了。

晚上在餐厅再次见到何执，她一头彩虹发盘了起来，简单涂了个正红色口红，没化妆。

她笑嘻嘻地和我们打招呼挨着我和何南坐下。

“曼君，我听说你挂彩了？”

“问题不大。”我笑着摆摆手。

她一把撸起外套袖子，我看她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目瞪口呆。

“你被人揍了啊？”

她斜了我一眼，“我还能被人揍？都是别人被我揍！”

“那你这怎么搞的？”

“取景，磕一下碰一下，后来又从房顶上摔下来了。”她轻描淡写。

我想起我小时候在奶奶家爬房顶，翻墙，经常摔下来磕的鼻青脸肿，那时候还能活蹦乱跳的，就跟现在的何执一样。

“牛逼，敬业！”

我冲着她树起大拇指，她点点头。

“要是想取景，拍出惊艳的效果，本身就很困难，就得经历这些。”

我们再次碰杯，“说实话曼君，第一次见你。何南还跟我说别让我吓到你，说你很乖的。”

她看着我挑挑眉，“虽然你没那么自来熟，话也不多，但我能看出来，你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至少不是何南嘴里面那种乖乖女。”

“确实。”

“你看，我看人一看一个准！”

跟何执认识了两周不到，见了两次面，她没问过我的家庭，没问过我的学历。我们谈天说地绕过那些世俗的东西，爱好就着酒，跟何执在一起喝完酒，好像醒来就能走向自由。

我问她怎么就看出来的，她看着手中的酒杯

“你的气质，你的眼睛。”

“美貌这种东西可以装扮，但气质不行。你浑身散发出来清冷而又混不吝的气质，很吸引我。你的眼睛很漂亮，但是看久了”

她笑了笑“有点空旷，彷徨。”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我的气质，有人说我高冷，朋友们说我可爱，相处久了说我不拘小节，仅此而已。也有很多人夸过我的眼睛，说灵动如小鹿，说我眼睛长得真好看。

可每次我站在镜子前，都没觉得我的眼睛有别人夸得那般漂亮。大大的，但里面很空。

她点了一支烟，不知为什么，我从前非常反感抽烟的人。可看她抽烟，好像在看电影女主抽烟，周身的不羁和洒脱抓住我的眼球。

她就坐在那里，又好像超然于世俗之外。

我凝着她手里夹着的眼烟出神，耳边轻轻响起她的声音。

“你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生来就与风浪相伴相随。”

“曼君，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那天回到宿舍后我又和她在手机上聊了很多关于摄影的事情，她把她拍到的漠河景色给我看。

我来漠河将近一个月，也没看到漠河会有这么美的画面

那些照片，哪怕是一条小巷里老爷爷坐在家门口乘凉，小朋友坐在门槛上抱着西瓜啃，也能拍出别样的故事感。

还有一张是在派出所门口的大柳树，照片上给人感觉像是千年巨柳，见过人情冷暖，沧海桑田。

我没想过，绿皮火车里推着餐车的乘务员和车厢的旅人可以自带复古滤镜地让时间放慢下来。

我也没想过，在歌词里出现的漠河舞厅是这样的五光十色，牌匾有些发旧但却给它带来更多岁月沉淀，好像能看见上个世纪的年轻男女身着正装在舞厅里翩翩起舞。

第十三章 陪他过生日

后来回到学校，我筹备着写毕业论文，同专业好多同学一部分想要留校升研究生，一部分选择出国深造。

可摆在我面前的好像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留校读研，二是考编，进政府机关单位工作。

在我妈眼里，出国就是去学坏，如果我一定要出国读书，我妈说不准还得跟过去。

我按部就班写着毕业论文，一边和何执保持着联络。

何执给我的建议是，正常毕业，找个不讨厌的工作干一两年攒点钱，然后和他们一起做自由摄影。

她的提议我也想到了，我不想升研，不过我爸妈一定不会同意。

一想到还要花费口舌去说服他们，我就觉得无比煎熬。

何执说，“小浔，你已经成人了，你不会一辈子 生活在他们身边，一些重要决定，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

那段时间慕少乾却劝我留校升研，听着他憧憬地在电话里规划着我们的未来，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我没有留校读研的打算。

又过了几天，到了慕少乾过生日那一天，我从学校出来后到平城去找他。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过了两个多月，距离我上一次来到平城已经过去了半年。

从出站口走出来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