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程弯弯接过水，还有些微微喘着，脸上的热还没褪下去，见赵大山已经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戳了戳他手臂，笑问，“这就完了？”

她看出他心里大约是很不痛快，却偏偏拿乔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这才一而再地挑逗，除了好玩，也是想让他把情绪宣泄出来，这人倒好，她才喊了一句“手麻了”，他就立刻收敛了。

“你今天不累？”程弯弯一愣，赵大山倒是坦荡。

“哦。”她确实有些累，早上动脑子跟人谈话，下午又忙了些体力活，这会儿又吃得饱饱的，确实有些疲累，要不是刚刚见他蔫头耷脑的，她也没心思逗他。

见赵大山这会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程弯弯从沙发上起身，“那我下楼了，你早点休息。”

刚走两步，一边肩膀赵大山握住，“就住这儿。”

“我没拿睡衣？”

“穿我的。”

“那个……牙刷也拿到楼下了。”

“我这有新的。”赵大山边说，边牵着程弯弯走到一个抽屉旁，拉开，拿了只新的牙刷给她，又从衣柜拿出件 T 恤递给她。

“蔡阿姨……”程弯弯想起那天早上的尴尬，头皮一阵发麻。

赵大山被她说得也有些不自在，“不用管，我跟她解释过了。”

“你解释什么了？”程弯弯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实。

赵大山一阵心虚。

那天，王明昭走后，蔡芬芳又跟他聊了好一会儿，忧心忡忡地，说自己虽然骂了程弯弯的前夫，但不得不说，那人看着倒是真不错，还真有些担心程弯弯又吃了回头草，撇下赵大山一个人。

赵大山默默听着，末了，蔡芬芳得出了个结论，“你们俩这进度，还可以再快一点，以后我不管了，你们还是住一起吧，快些定下来，结了婚，我看那人还怎么纠缠。”

“先去洗澡吧。”赵大山不答话，把程弯弯往浴室推。

我哪里惹到你了

程弯弯洗完澡出来，倒忘了追问赵大山跟蔡阿姨说了什么，她身上穿了赵大山的 T 恤，勉强盖住臀部，怪尴尬的。

急匆匆小跑到衣柜前，找了一件赵大山的衬衣系在腰上，从包里拿了钥匙，喊了一声，“我下楼取个东西。”

没一会儿，程弯弯手里拿了两本书上来，对赵大山若无其事道，“我怕睡前无聊。”

赵大山刚才在卫生间看到她洗了内裤，已经猜到她去做什么了，摇头笑笑，也没多说什么，想起自己衣柜里还收着她之前留在这儿的一套内衣，她自己倒忘了。

赵大山上了床，见程弯弯裹了件外套靠在床头翻书，床头灯开着，她视线在书页上游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要不明天把你常用的东西搬上来？”

程弯弯愣了一下，没应，把书收起来，坐近了伸手揽着赵大山的腰，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靠在他肩上，咕哝了一声，“困。”

赵大山没动，也不说话，好一会儿，才伸臂紧紧搂了搂程弯弯，“那睡吧。”

躺下来，程弯弯窝在赵大山怀里，呼吸轻浅，眼睛微微闭着，心里却有些不平静，赵大山方才的话，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还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太快了，万一没两天就觉得不合适，难道再收拾东西搬走？

倒不如先这样静观其变，两处跑虽然麻烦了些，可也不过是上下楼而已。

一时又想起林媛的话，说她和赵秋实要离婚是一场切分，所谓切分，先切，再分，像是把ʝ指甲和肉剥离，切的过程她就受不了，要把年深日久长在一起的两个人从中切开，该有多少血淋淋的伤口？

有一天，她要是跟赵大山分手……心里猛然间不舒服了一下。

“怎么了？”赵大山感觉到她身体轻颤，放在腰间的手向上，在程弯弯背脊上轻轻摩挲。

程弯弯又想起王明昭，她那时候，也是难过的，可倒也不像是林媛形容的切肤之痛，更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城堡，原以为固若金汤，其实原来不过是筑在沙滩上的游戏之物，突如其来一阵风便被彻底击垮了。

更多的是遗憾，后来，慢慢也平静下来了，毕竟大大小小的遗憾贯穿每个人的一生，程度虽不同，性质其实也不过像面对一杯已经打翻的牛奶，所谓覆水难收，除了接受，又能怎样？

她忽然觉得，不过几个月，竟有种前尘旧事之感……心里有些恍惚，自己竟是这样薄情的人？

听到赵大山的柔声询问，感觉到背后他宽大手掌传来的熨帖温度，才又回过神来，心里觉得好笑，忘了就忘了，没感觉了就没感觉了，难不成还要刻意做出难以忘怀的伤情样子，要给谁看？

这一刻身边人的怀抱这样温暖，关心这样真诚，她只想好好享受。

“没什么，想到我舅妈的话，说离婚像是把指甲和肉剥离，血淋淋的……他们在一起太多年，感情很深……”

她有些说不下去，把身体贴在他怀中更紧了些，赵大山紧紧揽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程弯弯伸手勾住赵大山的脖子吻他，开始还是和风细雨式的，渐渐便有些失控，赵大山被她带进情潮中，胸膛剧烈起伏着，问，“不累？”

“还能……再累一点。”程弯弯偏过脸，面含羞赧。

赵大山低笑一声，覆上去吻她，唇贴在下巴处凉凉的，他轻咬了一下才松开，程弯弯含混地低吟了一声，赵大山细细密密的吻便又落了下来，从唇上到耳畔、脖颈，温柔又磨人。

程弯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是被也许会分开的念头刺激到，只觉得不够，没耐心跟他平流缓进，伸了腿，用脚背勾住他腰身，又用细长的手臂攀住他脖颈，藤蔓一般将他紧紧缠绕着……

赵大山很快失了理智，程弯弯随着他，像一尾风暴里的小船，颠荡沉浮。

闭眼入睡前，程弯弯猛然想起她方才说离婚的那些话，会不会让赵大山心里不舒服，想着，开口解释了一句，“我刚才是说我舅舅的事，跟我自己没关系，你不许多想。”

赵大山轻笑一声，嘴上却不愿意承认他确实多想了那么一点，只调侃道，“想什么呢？还不累？”

程弯弯翻过身，不理他，很快沉入梦乡。

隔了一天，程弯弯中午从花店回去，本来打算回自己房间小憩一会儿，顺便跟阮甜说说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