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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ce是最大的受益者。”陆菀言神情淡淡的.

但却觉得顾总此刻可能轻轻一碰，他就碎了。

是啊，受益者往往就是加害者。

助理还是不敢相信：“就算您和苏律师闹得不愉快，她也不会这么对恒晟吧……恒晟上下这么多人，他……”

第三十五章

谢骆家族的势力很大。

他握着季渊的手对付陆菀言，知道他不可能反击，即使陆菀言现在有各种策略将这盆污水洗干净甚至泼回去，但每一个选择，都会或大或小伤害到季渊。

好一个谢骆。

“去发道歉声明。”陆菀言冷声道。

助理欲深又止，但还是应了声走出去。

办公室里重新寂静。

陆菀言打开手机，翻出以前和季渊的照片，眸底划过一抹痛色。

季渊不听自己道歉，也不原谅，不接受他说后悔了，不接受重来，她那么绝情，他为了谢骆和自己动手，甚至和谢骆一起对付自己。

陆菀言眼里的阴冷是对着谢骆，可那与季渊带来的苦楚相比来说不值一提。

他想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显得有些僵硬。

但与此同时，一抹水渍从他脸上划过，落在屏幕上，落在屏幕里季渊的脸上。

季渊是在中午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恒晟律所已经发出的道歉声明，她眉心深皱。

那态度简直称得上是卑微，深辞间的自责与后悔动容了很多人的心。

是谁做的？

季渊看向正在厨房做午饭的谢骆，握着平板的手缓缓缩紧。

不会是他吧……他昨天明明答应过她的。

正出神，谢骆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对季渊顾柔地笑起来：“小柔，来吃饭了。”

季渊愣了下，下意识关掉平板，才站起身应声。

“好。”

做出决断，发出道歉声明，陆菀言的动作干净利落，助理的心提了一整天，就怕陆菀言因此影响工作，毕竟因为失恋而买醉发疯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幸好他是陆菀言，跟那些人不一样。

下午，天气预报通知北京将会迎来最后一波冷空气。

陆菀言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关掉电脑和办公室里的灯，离开了律所。

开车回到家里，屋子里冷清又空荡荡的，因为太空阔，连呼吸声听起来都像有了回音。

窗帘自动拉开，墙壁上的照明灯亮起。

陆菀言将外套脱了丢在椅子上，然后下意识地扭头往沙发上看了一眼，上面放着昨天看完没有放回去的一本商务杂志。

以前，沙发上不是杂志，是零食，是季渊各种案子

地上也总是乱七八糟的，毛毯能从沙发拖到地上，有时候季渊想熬夜看案子，陆菀言不答应，她能直接坐地上抱着他的腿耍赖。

陆菀言想到那时候季渊望着自己满眼都是细碎的光在闪的样子，心里传来密密匝匝的疼。

他习惯了季渊的主动，也并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他会对季渊好，不知疲倦不知厌烦的好，他那时候还没意识到他和季渊之间的主要问题所在。

但现在，全都没有了。

陆菀言想到自己曾说过很多欠揍的话。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季渊，你没发现你变了吗？变得不可理喻！”

“季渊，大晚上的你非要吵架吗，烦不烦？！”

“你还有完没完了季渊？！这日子能过你就过，不能过，那就离！”

然后到今天，季渊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离婚。

第三十六章

这几个月的画面混合着两人恋爱的三年、结婚的四年混杂在一起，一帧一帧地在陆菀言脑海里回放。

他此刻不觉得痛彻心扉，不觉得苦不堪深，只觉得没意思，没有季渊，陆菀言连活着都开始觉得没劲，失去了意义。

季渊的离开，抽走了陆菀言身上残存的人气和活力。

情和爱在人世间的确不是稀罕物，它随处可见，季渊才是，季渊于陆菀言，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藏。

现在想来，他过去为数不过的真实的快乐，都是季渊给他的。

但他什么都没能给季渊。

陆菀言都有一种快要流失、将要抓不住的无措感，他祈求原谅，威胁，这些都不足以令季渊回头。

她不要他了。

她要和谢骆在一起。

谢骆……

陆菀言真正认清他和季渊分手事实，不是从季渊的决绝无情开始的。

而是从今天，她和谢骆站到了一起，取得了胜利。

第二天，谢骆没有来接季渊下班。

她走到地下车库，看见车子旁边站着的男人，步伐却没停，而是直接走到了他面前。

陆菀言目光诚挚而认真。

“季渊，你能再给我……”

季渊抬手便扇了陆菀言一巴掌：“不能。”

陆菀言心底浮上戾气，不是对着季渊，也不是对着他自己，而是他恼怒为什么许多事情总要用阴差阳错来证明和教训什么。

“谢骆就可以？”他不甘心地问道。

“跟你没有关系。”季渊吸了吸鼻子，说话也带着鼻音，听起来没以前那么冷漠，但她脸色分明很冷。

“我和你已经分手了，”季渊不去看陆菀言，“所以我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都跟你没有关系。”

陆菀言深吸了口气，像是感觉不到脸上的火辣：“你以前说只喜欢我。”

季渊觉得好笑：“你也说了是以前。”

“我知道错了。”陆菀言伸出手，试图去握她的手腕。

却被躲开。

季渊语气冷淡：“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要离婚，陆菀言，你能不能不缠着我了？”

陆菀言被季渊的话迎面一击，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你觉得，我是在纠缠你是吗？”

季渊终于正眼看他，眸子泛着冷光，“不是吗？顾先生觉得这不是纠缠？”

“那谢骆呢？他难道不是？！”

一想到他们那么多年，如今快要被一个陌生男人侵占抹杀，陆菀言就恨得想要杀人。

“你非扯谢骆做什么？”季渊皱起眉。

陆菀言勾起嘴角，眼里的泪光却终于忍不住了，他哑着声音质问季渊，“他不是纠缠，凭什么我是？”

他死死盯着季渊，似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吃下去，想要将他捏碎又舍不得：“你就这么讨厌我？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季渊没想到陆菀言会情绪崩溃。

“我给过你机会了。”她往后退了几步，低声说，“我给过你机会了，你没要。”

她离开之前的那段时间，陆菀言有许多机会反思自己的行为。

但他没有，他理所当然地享受并消费着季渊对他的包容和爱意，直到季渊清醒抽身离去，他才知道后悔。

“可我离不开你。”陆菀言对季渊的油盐不进感到无措，“阿轲，我爱你。”

他只能这样说，别的话，都不够表达。

季渊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不是心动，而是心痛。

心痛过后，那种麻痹感袭遍全身。

第三十七章

“你不爱我了？”陆菀言眼圈慢慢红了。

那层湿意都像变成了红色，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卑微，没有想象中丢人，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只要季渊可以原谅他，让他做什么都行。

他真的害怕了。

在看见季渊和谢骆在一起的时候，陆菀言真的害怕了，他向来理智又有决断分寸的心境，在那一刻，乱成了一团。

季渊没说话。

她说不出口。

其实她的难过不比陆菀言少，只不过两个人难过的原因不同。

“陆菀言，离婚吧。”季渊吐出浑浊的一口气，“算我求你了，我们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陆菀言愣了愣，眸光瞬间凌厉：“那凭什么谢骆……”

季渊打断了他：“凭谢骆对我是真的好，凭他不会跟我吵架和冷战，凭他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陪在我身边，这些你都做不到了，陆菀言。”

“我可以！”陆菀言坚定道，他的轮廓分明顾情冷漠，但深情起来却格外动人。

他眼神变得脆弱，浑身的骄傲都在今夜坍塌了，成了一片废墟：“我可以学的。”

季渊看了陆菀言一会儿，忽略心里的憋闷，有些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学？你怎么学？”

陆菀言对上季渊的视线，心狠狠一跳。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