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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侃般消除赵肃的疑虑：“弟弟，你是不放心我吗？”

　　“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赵肃扯了扯嘴角，往大门点点下巴，淡淡道：“开。”

　　苏玉徽莞尔。

　　进屋后，苏玉徽在玄关的柜子里找拖鞋，“还好有一次性拖鞋。”

　　她递给赵肃：“你将就一下。”

　　赵肃“嗯”了声。

　　男人弯腰换鞋。

　　赵肃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从进屋后，他就觉得周身已经被女人身上那股香气包围了个彻底。这一方空间里，似乎都弥漫着甜味果香。

　　喜欢用的香水倒是跟她的长相成反比。

　　苏玉徽给自己跟赵肃都倒了杯水。而后，她指指沙发，“随便坐，弟弟。”

　　赵肃坐到米色的沙发上，终于有了观察的机会。

　　房子的整体装修走的是暖色调的风格，而且屋子里的各处角落都有各种小物件——

　　花、拼图、手办、黑胶唱片……

　　活得很有情调。

　　与他完全相反。

　　苏玉徽将水杯放下后，随即又去酒柜那儿拿了瓶酒出来。她再带上两杯高酒杯，坐到了赵肃的身旁。

　　一时间，香气更扑鼻了。

　　男人眉心一跳。

　　“你满屋子都喷香水？”赵肃直男式发问，“怎么屋里哪哪儿都有味道。”

　　苏玉徽不明所以，“有吗？”

　　“没有？”

　　“……”

　　“比起香水，我更喜欢用香薰。不过我喜欢用的味道都差不多。”苏玉徽道，“但是这味道不难闻吧。从来没人露出过像你这种嫌弃的表情。”

　　赵肃默认，没反驳。

　　“那你品味很差。”苏玉徽淡淡道，“居然连这种高级香气都觉得难闻。”

　　“咳——”赵肃差点被水呛到。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苏玉徽用一种“你敢怀疑我的品味”的神情直直望着他。

　　“对。”赵肃折服于女人的脸皮，“确实高级。”

　　苏玉徽笑笑，没在意男人语气里的敷衍。

　　她动作熟练地开了酒瓶，然后往两杯高脚杯里倒起了红酒。

　　赵肃吐槽道：“随便拿个杯子不就行了。”

　　“不行。”苏玉徽语气不容置疑，“好酒必须得认真品尝。”

　　赵肃懒得再多嘴。

　　习惯使然，苏玉徽坐到了地毯上。

　　赵肃微微皱了下眉。

　　可最终，他还是没多管闲事。

　　两人一同拿起酒杯。

　　苏玉徽意外发现，男人醒酒的动作十分到位。

　　不过她只惊讶一瞬，便很快接受了这幅场景。

　　赵肃毕竟也是上圈公子哥，懂这些东西并不奇怪。

　　“怎么，你以为我没接触过这些高级东西？”赵肃重咬“高级”两个字，阴阳怪气地将她前面说的话返还给了她。

　　苏玉徽：“……”

　　真够记仇的。

　　她挑了下眉，“我可没说这话。”

　　赵肃微抬下巴，轻嗤了声。

　　这举动，倒是给他添了几分这个年纪应有的少年气。

　　苏玉徽恍然，才后知后觉她跟眼前的这位弟弟其实差了五岁。

　　都说三岁一个代沟。

　　那他们……四舍五入就是两个代沟了。

　　苏玉徽忽觉好笑。

　　“这会儿心情又好了？”赵肃轻飘飘道，“阴晴不定的酒鬼。”

　　“因为现在有你陪着我啊。”苏玉徽道，“心情自然就变好了。”

　　“……”

　　赵肃喝了口酒，最终没忍住道：“你能别——”

　　“弟弟，你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吗？”

　　不想，两人同时开了口。

　　苏玉徽眨了下眼，推让道：“你要说什么？你先说吧。”

　　话被打断，赵肃霎时也没了继续的欲望。

　　“什么得不到的东西？”男人反问她的问题。

　　“好吧，你肯定没有。”苏玉徽自顾自道，“你这么酷。”

　　“？”

　　赵肃微眯眼，合理猜测道：“所以你是在为这个‘得不到的东西’伤心？”

　　“嗯。”苏玉徽敛眸，“怎么努力都得不到。”

　　“永远都得不到。”

　　赵肃看着周身散发落寞气质的女人，目光微沉。

　　这幅模样，很刺眼。

　　得不到的是人？还是物？

　　静默片刻。

　　“得不到就得不到，你换一个东西不就好了。”赵肃蹙眉道，“自己都知道得不到了，还有什么好沉浸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

　　苏玉徽愣了下，瞅向赵肃。

　　赵肃：“我说错了？”

　　“没。”苏玉徽无奈一笑，“只是觉得一个小我五岁的弟弟都看得比我开。”

　　“但是道理大家都懂，就是做起来很难啊……”

　　“你别跟我强调年龄。”赵肃说，“我最讨厌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

　　苏玉徽一时哭笑不得。

　　性子真大。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赵肃继续回应苏玉徽的下半句，“你真的逼自己了？”

　　“……”

　　苏玉徽垂眸，低声道：“也是。”

　　看着她，赵肃动了动唇。

　　“不过弟弟，你本来就比我小哦。”苏玉徽的话题很是跳脱，“所以我喊你‘弟弟’完全没有问题。”

　　赵肃不搭腔。

　　“对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苏玉徽忽地放下酒杯，重新坐上了沙发，“你今晚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语音、视频都不接。”

　　沉默。

　　女人侧身面对着他，距离太近，温热的呼吸似有似无地喷洒至面庞。

　　赵肃不禁把身体往后倾了倾。

　　苏玉徽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将人扯近。

　　“……”

　　“我没看到。”赵肃微蹙眉，不看她的眼睛，“今天没怎么看手机。”

　　这是连借口都懒得找。

　　苏玉徽一噎，“我最近也没做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啊。你有什么好躲着我的？”

　　“谁躲了。”

　　“别怀疑一个女人的直觉，弟弟。”

　　赵肃抽出自己的手臂，环臂靠到沙发背上，瞧她着道：“那你也别怀疑一个男人的直觉。”

　　苏玉徽没理解，“什么意思？”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骗子。”

　　苏玉徽脑子转得快，知道赵肃现在绝不可能知道“替身”的事情。

　　因此，她淡定地再次发问：“我骗你什么了？”

　　“钱？色？”

　　“你不是有女朋友。”赵肃的语气听起来淡漠又倨傲，“你记住了，老子没兴趣陪你干跌份的事。”

　　苏玉徽将这两句话串联起来，终于懂了。

　　原来是怕自己成为见不得人的“情夫”？

　　“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了。”苏玉徽笑起来，“那些毫无根据的小道消息你竟然会信？”

　　“不用你提醒，我也不屑干脚踏两条船的事。”

　　赵肃睨她，“所以你不是双性恋？”

　　苏玉徽正要答“当然”。

　　可转念一想，她又立即改口，似笑非笑道：“这很重要吗？”

　　“反正就算我是双性恋，对你我又没什么影响。”

　　“……”

C28 ……闭嘴，睡觉

　　关于双性恋的问题，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即使赵肃很在意，但仔细想想，他其实并没有充分的立场去质问。

　　反倒显得他不对劲。

　　很烦。

　　苏玉徽丝毫不知身旁人的烦闷，独自喝酒喝得极为畅快。

　　或许真的是因为身边多了个可以说话的人，她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

　　至少现在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人和事了。

　　“差不多行了。”一旁的男人忽地沉着声道，“你打算把自己喝死？”

　　苏玉徽：“……”

　　明明拥有着号称“让耳朵怀孕”的优质音色，谁想说出的话却是十分找打。

　　苏玉徽转头，看着赵肃道：“弟弟，你这嘴真的很欠。”

　　“一句关心的话，你非得说得像要打一架似的。”

　　赵肃面色如常，反应淡淡。

　　是又怎样，反正他不会改。

　　而很神奇的，苏玉徽从男人脸上读出了他此刻的内心想法。

　　她不禁摇头，教导道：俗话说‘一物降一物’。”

　　“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你这张嘴吃亏的。”

　　“是吗。”赵肃懒散道，“我不信。”

　　这会儿，他的话也显然比平时了多些。

　　“行吧。”苏玉徽无奈笑笑，没再多嘴地讨人嫌。

　　一瓶酒，快要见底。

　　而其中一大半，基本都是苏玉徽喝的。

　　赵肃烦躁地搓了把自己的头发。

　　他他妈也是吃饱了撑的，陪她在这儿胡闹。

　　“别喝了。”赵肃倾身向前，将苏玉徽手里的酒杯夺了过去。

　　随后，男人动作利落地将酒瓶塞塞上，去往厨房。

　　苏玉徽全程是懵的。

　　等反应过来，她立刻站起身，去追赵肃。

　　“你让我把杯子里的喝完。”苏玉徽道，“就只剩一点点了。”

　　赵肃置若罔闻。

　　苏玉徽抿起唇，胜负欲倏然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