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沈槐书快手热文整理-救赎路尽小说江弋沈槐书今日更新章节
过她那一次在非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我在那,后面……」
后面的事,他是故意的。
在伦敦第一次见到凌绮月,我以为江弋喜欢她。
挺难过地想,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我执着把他绑在身边,那样的婚姻可真没劲儿。
他不幸福,我也于心难忍。
所以,我和父亲提出终止婚约。
挨了一顿毒打。
现在想想,也挺好笑。
我真就笑了出来:「一开始我确实挺难过的,到后来,也确实不在意了。」
江弋眉间的意气,一点点垮下来。
我的动作轻柔,声音也柔和,甚至带着笑。
「这些年,我对你的爱,一直都在做减法。
「你每做一件荒唐事,我对你的爱就会少一分,最后都归了零。」
25
江弋反手紧握住我的手,唇色发白。
「我……」他喉咙干涩,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轻柔地拨开他的手,继续替他处理伤口。
「你知道的,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抵消你给我带来的伤害。」
他在长久的岁月里,幼稚固执地反复折腾人,刺痛人。
那些细枝末节,都足够痛彻心扉。
我也是在一次次眼睛通红,一次次心痛到彻夜难眠后,才学会放手的啊。
「江弋,你说怎么样才算爱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是从十七岁敲响你的窗户开始说起,还是那四年我难忍思念往返伦敦的近百张机票?抑或是从你说想吃我妈做的阳春面了,我反复学会后动身奔赴万里就为了给你做一碗面?或者是从这几年我一次次去灯红酒绿里找你红透的眼睛说起?」
太多了,都无从说起。
爱他的话我没说过,爱他的事我做过千千万万遍。
只是,他通通视而不见罢了。
江弋转过头不敢看我,只是指尖都在发抖。
我宽容地笑道:「我知道,你都不想听,因为你都知道。」
江弋怎么会感受不到我的爱意呢?
他只是固执地认为,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江太太的身份。
这些年,他反反复复问我演得累不累?
我该怎么和他证明,那一切都不是演戏呢?
他好像忘了,纵使我什么都不做,老爷子也会让我们结婚。
这纸婚约,是他对我爷爷的承诺。
现在想想,或许这婚约,从一开始就是一道魔咒。
我和江弋被绑在一起。
不管对方做了什么,好像都理所当然地质疑,是责任,还是真心?
或许我也有错吧。
这些年,沈家的桎梏,母亲数年缠绵病榻,对江聿的亏欠,都让我心力交瘁。
江弋步步紧逼,我也生出了逆反。
恩慈也疏离。
江弋不看我,仰着头,眼尾泛红:「槐书,你信我,我真的从来喜欢过别人。」
「这二十多年我们都没分开过,以后也是。」
他是那么有恃无恐。
仗着年少情谊,仗着他自以为的联姻囚笼,仗着我对他的宽容和恩慈。
他似乎忘了,沈槐书是个人。
她的心不是钢筋水泥,会疼,会不止一次地想让它停止跳动。
「可是,我要丢掉你了。」我温柔地在纱布上打上最后一个结。
见我要起身,江弋突然伸手把我抱住,头深深埋进我的脖颈。
有冰凉的液体侵染肌肤,传入耳的声音模糊破碎。
「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要走?」
我轻声同他讲:「江弋,我想做回沈槐书了。」
世界的广阔远非昨日所见。Ӱƶ
何必困于昨日种种,作茧自缚。
江弋总想让我挣脱牢笼,他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了,我连他也丢掉了。
他颓然地垂下手,低着头,仍然不肯让我看他的眼睛。
「好。」他眼睫颤动,声音嘶哑,「你本就应该是沈槐书。」
我知道。
这一回,他不会再折腾了。
26
立秋那天,江弋来了电话。
我们约在民政局。
江弋在人家临近下班时,姗姗来迟。
近三个月不见,他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虽眉梢挑起时,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恣意,只是狭长的眸里,多了份沉默内敛。
他懒懒扯唇:「瘦了。」
这人眼睛是真的毒。
其实我没瘦几斤,他就这么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快下班了。」我提醒他。
「这么急?」
「嗯。」
江弋敛了敛眸,也没再废话。
工作人员即将在结婚证上盖下作废印章,江弋侧过身,身体半掩在我身后。
虚虚把我圈在怀里的姿势,却有分寸地没有身体接触。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我无可避免地想起领证那天。
那会,我们都刚毕业。
是江家老爷子亲自领着我们去领的证。
江弋不情不愿,上车时还警告我:「沈槐书,你想清楚,可别后悔。」
我没说话,义无反顾地点头。
拍结婚照时,我紧张到手心冒汗,表情僵硬。
反反复复拍了好几次,摄影师都不满意。
江弋的手指不安分地勾着我的发尾:「这么紧张?」
在快门按下时,他使坏地搂住我的腰:「老婆,笑。」
我绷直身体,脸一下子就红了。
摄影师很满意:「对嘛,这才是新娘子该有的样子。」
这张照片最后固定在了结婚证上。
江弋眉梢轻挑起,勾着笑意。
我轻倚在他肩旁,面露娇羞,眼里盈盈有光。
这任谁看,江弋都不像是被胁迫的,任谁看,我们都是情浓意长的新婚夫妇。
领离婚证的这一刻,江弋重现当日光景。
痞坏的笑绕过耳畔:「老婆。」
我狠狠拧眉:「……」
「章还没盖下,我没叫错吧?」江弋无辜耸肩。
「啪」印章落下。
江弋坐直身体,接过一红一绿的本本,看都没看攥进手中。
出了民政局,江弋发来邀请:「吃个散伙饭?」
我看了看腕表,还有时间。
「我请你。」
「行啊,结婚我请你,离婚你请我。」
我带着他穿过小弄堂,进了一间门面窄小的店。
低矮陈旧的木桌,红色塑胶板凳。
「坐啊。」
江弋站着不动:「你抠成这样了?」
我提醒他:「领证那天,你也是带我来的这。」
我总执着于,事事有始有终。
江弋挠了挠眉:「好像也是。」
他妥协坐下。
桌子太矮,他又高,长腿无处安放。
只能伸进桌底,蹬直。
在一方小桌底,男人长腿侵略感十足,西装裤脚若有若无蹭过我的脚踝。
我往后缩了缩,有些后悔带他来这了。
老板娘热情地打招呼:「好久没见你们一起来了。」
「是有几年了。」我点头。
我们领完结婚证那天,江弋说:「老婆,不吃个饭庆祝一下?」
「老婆」两个字从他散漫的腔调里跳出,真真假假难辨。
他带我来的这里。
老板娘看到他搁在桌上的结婚红本,连连恭喜。
江弋表情欠缺,眼里到底是有些笑意的。
结账时,还多给了些钱。
他唇边笑意淡淡:「当喜糖了。」
27
「你们都结婚好几年了吧,有孩子了吗?」老板娘过分热情。
江弋玩味地勾了勾唇角,不说话。
我如实道:「刚离完婚。」
「啊!」老板娘震了个大惊,愣了好一会儿。
不敢再追问,岔开话题:「还是老样子?」
「嗯。」
老板娘走开,江弋问:「你一个人来过?」
「没有。」我想都没想就回答。
其实是真来过。
但我不想承认,在那段婚姻里,我是那么卑微过。
江弋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时,我失神落魄不知道去哪儿,总想起结婚那天,便也就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
难过了,坐在这里,低头吃冒着热气的面。
权当眼泪是被烟雾呛出来的。
「骗鬼。」江弋的长指轻敲着桌沿,「结婚那几年,你没少来。」
「你怎么知道?」
江弋要笑不笑,不回答。
我也没追问。
不是什么问题都有答案,也不是什么问题都需要答案。
我和江弋,属于后者。
从小餐厅出来,沿着狭窄曲折的弄堂往外走。
江弋忽然说:「这里就快要拆迁了。」
他的语气里,有些遗憾。
我想起来,这个地儿,江弋比我更加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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