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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的玩具要经常洗，你要是不想洗，就定期给它换一批新的，反正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特别贵。”

　　“还有这些能发声的玩具，基本都是橡胶的，它有时候会咬着玩听个响，也特别好洗，你放水下面冲冲就行了，要是你工作的时候就别给它这种玩具了，我怕它弄响了打扰你工作……”

　　叶婉知一点一点地交代着，生怕自己哪里交代得不到位。

　　等到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说的时候，叶婉知仰起脸，压住声音里的颤抖，问封玄睿：“其实它挺好养的，你不会把它丢掉的吧？”

　　“我怎么会……”封玄睿蓦然住了嘴。

　　耳边响起自己某次和叶婉知从湘菜馆回家，叶婉知说要搬出去。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芝士太闹人了，我没有精力照顾它。”

　　“你要是敢走，我就把它丢掉。”

　　本来是想要吓吓她，让她乖乖地不再提搬出去这件事。

　　可没想到叶婉知真的把这句话当真了。

　　封玄睿换了种说法：“我不会丢掉它的，你放心。”

　　“哦……”叶婉知心有戚戚，目光溜到芝士昏昏欲睡的脸上，“反正到时候你要是真的不耐烦养它了……能不能给我个地址，我去捡它也行……”

　　封玄睿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好。”

　　就算是叶婉知再舍不得，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封玄睿也该牵着芝士回家了。

　　小家伙不明白怎么自己好生生地又要搬家，也不明白为什么给自己好吃好喝这么长时间的叶婉知，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那么苦苦的情绪。

　　狗狗不懂那么多情感，却站在楼梯转角的地方，歪着头看了叶婉知很久很久。

　　久到把它从宠物店带回家的封玄睿开始催促。

　　门在小家伙疑惑的目光中缓缓合上，最后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

　　叶婉知消失在小家伙的视野里。

　　却悄悄躲在门缝后面，看芝士甩了甩尾巴，冲下台阶，空中留下几根飘飘荡荡的白毛。

　　好像她与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温暖也消散了。

　　叶婉知轻轻合上门，门栓“咔哒”一声，电影谢幕一样。

第222章登徒子

　　不能说不难过，如果说叶婉知对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尚存几分顾忌，但是对于芝士这种诚挚又热烈的情感，叶婉知没有过丝毫保留。

　　所以芝士走了，叶婉知只觉得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心底空了一块，就连坐在椅子上，都恍惚感觉自己腿边有一个暖烘烘的生物，全然信任地将自己依靠在叶婉知腿上。

　　叶婉知开了两瓶啤酒。老旧的大肚子电视机，年久失修，屏幕色彩都已经混乱了，声音却还是嘈杂的，能当个背景音。

　　她从落灰的电视柜角落，摸到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除了一串电话号码，什么都没有。

　　叶婉知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某个夜晚，也是失意的时候，也是面对未知的前路，那一晚的灯红酒绿，一夜旖旎。

　　醒来后更是气壮山河，给人家发过去一条，“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罢了”。

　　更离谱的，她还给了那人一个外号，“封玄睿平替”。

　　“……”

　　隔了几个月的巴掌，如今终于还是落到了脸上。

　　是叶婉知自己打的。

　　有他喵喵的在这种事情上找平替的吗？！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愿意，脑子就会自觉听从你的指令的。

　　叶婉知过了两天醉生梦死的生活。

　　年幼时忙着躲避楚建华和楚文正这两个奇葩，出来上了大学要忙着学业忙着给自己赚奖学金交学费，毕业了又被郭政直接拉过去当免费劳动力。

　　叶婉知一天一天过得比谁都清醒，如今快要三十岁了，却突然有了几天属于自己的日子。

　　尽管这日子是建立在她舍弃了前十年的念想换来的。

　　思及此叶婉知就有些想笑，只是弧度比哭还要难看。

　　大概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晚上，亦或者是白天，叶婉知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另一头过了一会才接起。

　　叶婉知第一次尝试主动约人，还是想把人家当替身，于是打电话之前先用冷水洗了把脸，现在声音倒是很清晰，“您好……”

　　另一头没说话，但能听到那人略显急促的呼吸。

　　这频率跟封玄睿生气的时候倒是很像，叶婉知被生气时候的封玄睿从身后拥在怀里过，是以对这个频率极为熟悉。

　　熟悉到她甚至觉得封玄睿就站在她身后。

　　炙热的呼吸喷薄在耳畔，下一秒那贝壳一样的皓齿就要咬上她的耳垂。

　　叶婉知原本准备好的语录突然就卡壳了。

　　“那个……”叶婉知望着本本上准备好的台词，“我……我叫叶婉知……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你最近有时间吗？那个……我……”

　　‘我想请你吃个饭’？

　　‘你能不能出来跟我聊会天’？

　　叶婉知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

　　不对，鉴于对方的身份，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没见过世面？

　　叶婉知调整好状态，拿出自己工作时候的沉稳来，就连声音就降低了几个调，“你现在还在那间酒吧工作吗？有没有时间见个面聊一聊？”

　　“……”另一头沉默了一会，良久，鼻间狠狠哼了一声。

　　叶婉知被他这一哼哼得后背毛都炸起来了，连醉意都消了几分，“就纯吃饭，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你还想有什么意思？！”

　　另一头的人出了声。

　　这声音给叶婉知吓一蹦，条件反射地挂断了电话，手机扔到床角。

　　酒意立刻消散得干干净净——

　　这个声音！

　　是通过数据处理产生了偏差吗？！

　　为什么跟封玄睿的声音一模一样？！

　　“平替”不能替成这样吧？！

　　可是她那天真的只是情绪down到谷底，想要找个人玩一玩，就连她自己对于后续的事情都是没有预料的……

　　封玄睿会去酒吧不假，但是能凑巧成这样？

　　叶婉知不看偶像剧，叶婉知不知道。

　　叶婉知摸着快要蹦出来的心脏，重新打量起那张写了号码的纸条。

　　那笔迹，称得上铁画银钩，清癯俊秀。

　　但是仅凭一串随手留下的阿拉伯数字，也很难确定写下这些数字的人的身份。

　　查嫌疑人做笔迹鉴定至少还要一堆汉字放在一起，拿仪器和放大镜一点一点比对力道、转折等等，她又不是仪器。

　　但是找这人聊天的想法很明显就行不通了，连声音都像成这样，叶婉知怕给自己吓出个好歹来。

　　她又在家猫了两天。

　　第三天还是许念打来了电话。

　　“你现在赶紧下楼，颜可今天在A市开演唱会，上次你没去她已经快要气死了，今天你再不去，我怕这小姑奶奶直接给我罢工。”许念机关枪一样冲着刚睡醒的叶婉知吼。

　　“哎哎哎？怎么事先一点通知都没有？”

　　“你给我装，你再给我装？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售票了，这几天街上的公交车身上都是宣传图，”许念顿了一下，“你丫不会这几天都没出门吧？”

　　“……”叶婉知看着自己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