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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赶忙安抚，“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你……我就是想说，封淮很正常，真的，你不要听信外面那些谣言。”

　　“我说的不是这个。”

　　周淮狠狠地瞪她一眼，转身回办公桌后。

　　顾绵摸摸鼻子，为自己辩解，“那你自己不说清楚，你也不能怪我拿你跟封淮对比。”

　　“有什么好对比的。”

　　周淮吹牛，“我将来要是娶了老婆，每次不没有两个小时，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顾绵嘴角抽了下。

　　关心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那你说清楚点，刚才你说封淮那方面有问题，是什么问题？”

　　“说他不能生育，想知道更多，你自己问医生去。”

　　周淮怕自己再说下去，顾绵又攻击他。

　　顾绵愣住了。

　　过了好几秒，她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嗯。”

　　“你怎么知道的？”

　　顾绵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周淮迟疑了下，“慕氏集团内部传出来的，最先传的不知道是谁了。”

　　“……”

　　顾绵抿了抿唇，转身，往门口走。

　　周淮不放心地又叫住她，“宁子。”

　　“还有什么事？”

　　顾绵的心里很乱。

　　也不怼周淮了。

　　“你也别太在意，封淮之前受那么重的伤，都治好了。也许，现在的不能生育也能治。就算真治不了，你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再不行，将来我结了婚，多生一个孩子送给你。”

　　“……”

　　顾绵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周淮。

　　“送给我？”

　　他以为孩子是东西吗，随便送。

　　周淮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烦躁地抬手抓了抓头，说，“反正你别难过，要是封淮真治不好，你又想要孩子，那就跟他离婚另嫁，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了。”

　　“算了，你别安慰我，越安慰，我越难过。”

　　顾绵一脸郁闷。

　　周淮，“……”

　　-

　　顾绵回到办公室，看着看了一半的报表，完全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情。

　　退出文档，关掉电脑。

　　她刚起身，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是程含，顾绵眯了眯眼，按下接听。

　　一个“喂”字出口，程含的声音就传来，急切而担忧，“你听说少臣哥的体检出问题了吗？”

　　“没有听说。”

　　“不是，都传得人尽皆知了，你怎么还没听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少臣哥。”

　　“谁传得人尽皆知了？”

　　顾绵问。

　　程含说，“当然是我们公司里啊，我刚才打电话问了徐伯伯，他说是真的。”

　　顾绵知道程含嘴里说的徐伯伯，是医院徐院长。

　　她原本还告诉自己，那是谣言。

　　可程含的话听在耳里，她心头狠狠一沉。

　　她这样说，那就不是谣言，是真的。

　　“你什么时候问的，她怎么说的。”

　　顾绵的声音有些生硬。

　　程含听出了她对封淮的在乎，终于语气好了些，“就刚刚，问完就给你打电话了。”

　　“你现在在哪儿？”

　　“公司啊。”

　　顾绵只沉默了一秒，声音恢复正常，“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我想亲自问问徐院长。”

　　“好。”

　　-

　　顾绵和程含同时到的医院。

　　“嫂子，你有给少臣哥打电话吗？”

　　进医院大门时，程含问。

　　顾绵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有。”

　　程含说，“我也没打，我不敢打。”

　　把她的难过看在眼里，顾绵心口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暗暗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道，“他应该不会在意。”

　　之前他被传不能人道，都没有介意。

　　程含直接哭了，“怎么能不在意，少臣哥的命怎么那么苦，从小磨难不断的。”

　　“……”

　　顾绵不知该说什么。

　　从包包里拿了一小包纸巾给她，程含接过，粗鲁地扯出一张纸擦泪。

　　又问顾绵，“你就不难过吗？少臣哥不能生育，你这辈子就当不了妈妈。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跟他离婚，跟别的男人结婚去吧？”

　　“你真的有那想法，是不是？”

　　见顾绵不回答，程含又哭了起来。

　　不想惹人注目，顾绵低声道，“我没有那样想。”

　　“真的，那你跟我保证，你不会因为少臣哥不能生育就离开他。”

　　“好，我保证。”

　　“你严肃点，认真点。”

　　程含不依。

　　觉得顾绵太敷衍。

　　顾绵很无语，但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是配合的严肃保证，“只要你家少臣哥不提离婚，我就永远不跟他离婚，这样行吗？”

　　“不行。”

　　程含说，“少臣哥那么好的人，他知道了自己的病，肯定会跟你提离婚的。”

　　“……”

　　顾绵不知道程含哪里来那么多的泪，跟下雨似的。

　　已经有人朝她们这边看来。

　　她心情烦躁地威胁，“你再废话再哭，我现在就打电话跟他离婚。”

　　“我不废话不哭。”

　　程含不仅禁了声，连泪都不再流了。

　　-

　　徐院长让程含在办公室外面等，关于封淮，他只单独跟顾绵谈。

　　程含看了眼顾绵。

　　默默点头。

　　顾绵进去办公室，关上门。

　　徐院长给她倒了一杯水，顾绵轻声道谢。

　　把水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礼貌地对徐院长说，“院长，我听说封淮的体检结果有问题，想找您了解一下。”

　　徐院长点点头。

　　在对面的沙发前坐下后，告诉顾绵，“封淮的问题你应该听说了吧，简单点可以说是无精症。”

　　“……”

　　顾绵的脸色变了变。

　　“这个，很难治？”

　　“嗯。”

　　徐院长说，“他年少时受过伤，可能是造成这个的因素之一……当然，这个不影响你们的夫妻生活，只是不能生孩子。”

　　……

　　顾绵和程含走后，徐院长拨出封淮的电话。

　　开口就骂，“少臣，你这出戏演得是不是过了。”

　　“顾绵去找你了？”

　　封淮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刚走。”

　　听徐院长这么说，他沉默了片刻才问，“她说什么了？”

　　“她就问你的情况，走的时候人小姑娘脸都苍白的，你搞得人尽皆知，就不怕她万一知道了真相，到时收不了场？”

　　“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就按你之前交代地跟她说的，她现在完全相信了你不能生育。”

　　“谢谢。”

　　封淮真心道谢。

　　挂了电话，他给顾绵发去一条消息，[宁宁，我这会儿在去机场的路上，下午就到家。]

　　原本以为顾绵还不愿意理他。

　　毕竟这两天，他发的所有信息，她都没回。

　　可是这条信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了顾绵的回复。

　　[几点到江城？航班发我。]

　　封淮眸底掠过一抹暖意，把航班信息发给了顾绵。

　　-

　　“少臣哥是不是为了他的病回来的？”

　　程含看见顾绵给封淮发信息，关心地问。

　　顾绵回了句，“可能是。”

　　她就又难过起来，“嫂子，你是要去接机场少臣哥吗？”

　　“嗯。”

　　顾绵点头。

　　程含眨了眨眼，探究地盯着她，“你不生气赵诗音说的那些了？”

　　赵诗音在热搜上呆到昨天晚上，才被一个被曝出丑闻的流量明星给挤了下去。

　　顾绵没正面回答程含的话。

　　淡淡地说，“一事归一事”

　　程含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感动，“嫂子，我现在觉得，你还是很好的。”

　　“……”

　　顾绵不知道程含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自己好。

　　但她知道。

　　这次她生气，和之前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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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午饭的时候，顾绵跟周淮发信息，说下午她可能不去公司了。

　　周淮打来电话。

　　顾绵一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