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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一位画家？”

姜雅说出画家的名字，姜渔也不由得一愣。

“我之前有模仿过他的那张‘炸裂’，他对于色彩的掌控实在是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他近期还有画展。”

这个画家姜渔很喜欢，但是他从来没有来国内办过画展，当初徐衍之还托人从国外拍了一幅他的画作当做她的生日礼物。

姜雅：“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一块去。”

帐篷很大，傍晚温度适宜，两个人进去倒也十分舒适。

姜雅把邀请码和网址分享给她，两个人一边看还一边探讨着。

姜渔这才知道姜雅也是美院毕业的，不过她后期转建筑了，倒不如她母亲，一直在艺术领域。

姜渔笑了笑：“也算是一脉相承。”

大约是晚间喝了太多西瓜汁，姜渔只好问了姜雅洗手间的位置。

姜雅给她指了指路又不放心道：“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不用，”姜渔忍不住红脸，“你说的很清楚，我找得到。”

姜雅很体贴的没有跟上来。

姜雅说的真的很清楚，姜渔自己就找到了，没有麻烦其他人。

等姜渔出来路过柱子的时候，听到前方传来秦德元的声音。

她停住了脚步，这下尴尬了，如果她随便打个招呼就走会不会显得她很没礼貌？

但是很快传来另一道声音，让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徐衍之的声音十分冷冽，“我说了，楼家的事我会处理。”

秦德元：“你这样的做法，难保楼康运不会再做出什么来，这是给自己留下祸患。”

“那也是我的事情。”

“是因为你那个妹妹？”

徐衍之的声线里掺杂着一股子怒意，“你们不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姜渔直觉接下来的对话她不应该再听了，但是她根本迈不动步子。

秦德元也有些无奈：“我好歹也是你舅舅，不会害你，你别老是这样。”

姜渔捂住心口，感觉自己心跳得飞快，她都听到了什么！

半响徐衍之都没有再开口，秦德元只好问道：“什么时候回家？”

“这里不是我家，我不姓秦。”

秦德元反问道：“难道你想姓楼？”

徐衍之沉默了，没有反驳。

如果一定要说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谁，那大概就是楼康运了，对方给的一切他都不想要。他曾经也想过，等摆脱了楼家，他哪怕没有姓没有名，也不要再跟楼家扯上一点关系。

可是姜渔么办？

想到姜渔，他又觉得没这么难受了，徐衍之的楼也是姜渔的楼。

等许久都没传来交谈声，姜渔才敢从柱子后面出来。

她有些僵硬地往外走，脑子里一团乱麻。

原著里徐衍之的母亲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出现过，开篇第一章就是她病死了，徐衍之被接到了楼家。

如果徐衍之的母亲其实是秦家人，那么秦家做的一切都合理了。

徐衍之的母亲可以说是因为遇上楼康运才变得如此不幸，早早身亡，留下年幼的徐衍之也受尽了苦楚。

回到帐篷里，姜渔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但是看着一幅幅画，思绪就飘了。

晚上徐衍之带着她回家，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算好时间去敲门，姜渔洗好澡正在吹头发，眼睛有些红，看到他来，有些呆滞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徐衍之只好先帮她把头发吹干，才拉着她坐到床上，轻轻碰了碰她的眼角，“怎么了？”

姜渔的声音也有些哑，低着头说道：“没什么。”

徐衍之思来想去，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是不是秦家的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姜渔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作声了。

徐衍之无奈叹了口气，“还记得从海边回来我们冷战那次吗？”

姜渔懵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那件事。

“那次是我的错，是我现在想起都会觉得后怕的程度。之后我就在想，如果再发生什么，我一定会跟你说，不会再这样。”

“那你呢？”

徐衍之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没有逼迫的意味，姜渔知道，哪怕她不说，徐衍之也不会怎么样。

“我都听到了......你跟秦叔叔说话的时候，我刚好就在柱子后面......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洗手间在那个方向......”

姜渔说得断断续续的，但是徐衍之明白了。

徐衍之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气了？”

姜渔撇开头，擦了擦眼泪，说话还带着鼻音，“有一点。”

“之前是觉得你年纪小，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

姜渔有点不满：“我已经过完十六岁生日了！”

徐衍之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那你现在想知道吗，我都告诉你。”

姜渔有点赌气：“你不想说就算了。”

徐衍之无所谓道：“其实也没什么。”

徐衍之的生母原名叫秦梓玥，是秦振海最小的一个女儿，当时秦振海忙着搞事业，秦家也还没发达，秦夫人就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这个时候几乎都是让大的带小的。

有一次还是小少年的秦德元着急忙慌地跑进家门，哭着喊着说妹妹不见了。其实也就在小区门口的公园里玩沙土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秦夫人急得都要晕过去，但还是支撑着给秦振ᴊsɢ海打电话，又报了警，不敢让年幼的秦婉丽出门，让她在家等消息，她自己带着秦德元出门找。

秦振海也从公司赶了过来，一群人把几条街几个小区都找遍了。那个时候科技落后，远还没有现在这么多高清摄像头，一群人无头苍蝇般找了一个礼拜，又是登报又是发寻人启事，到处张贴，可是音讯全无。

根据秦德元的说法，大家又找了这么多天，几乎可以确认，五岁的秦梓玥是被人贩子拐跑了。

秦家低迷了好一阵子，这件事之后秦夫人身体也变得不大好，经常做梦都是梦见秦梓玥回来了，但是一觉醒来又要面对痛苦的现实。

“老爷子发达之后也重新找过，但是小时候刚出事的时候都找不到，过了这么多年更是大海捞针。”

姜渔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然回神问道：“那又怎么会找到你？”

“你还记得我出车祸那次吗，后来我搬到了那家私立医院，老爷子正好旧病复发过来抢救。”

姜渔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见到秦柯然就是在那里。”

“当时陪护送我下去晒晒太阳，正好和秦家人遇上了，秦柯然看到我就开玩笑说我跟他爸年轻的时候还长得挺像的，说不定上辈子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