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奚芷完结版小说,全文繁花夜曲免费阅读
???
「给狗办生日宴?」
白放晨我知道,是时应一众京圈朋友中最不着调的一个,每天醉生梦死,现实版乐子人。
但是邀请这么多朋友给狗办生日宴,是不是还是有点离谱?
时应笑了声:「你听他胡诌,他就是拿狗做幌子,跟我们炫耀他的新游艇。」
我挠了挠头:「那他既然说是生日宴,总不好什么都不带啊。要不我买个蛋糕意思一下?」
时应倒是无所谓,随口道:
「说起来,我记得你是会做蛋糕的。」
「我哪儿会做?」说完,我意识自己说漏了嘴。
时应坐直了身体,轻轻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以前你经常给我送的『爱心小蛋糕』,不是说你自己辛辛苦苦烤的吗?」
我一脸乖巧:「其实,那都是我们实验室门口那家便利店买的,我只负责装盘。」
时应咬牙切齿:
「奚芷!你从外面买蛋糕诓我就算了,连动物奶油的都舍不得买!」
我小声:「反正你也不吃,这不是避免浪费吗?」
他眯起眼睛,往后一靠:
「那你说说,你所谓亲手熬的解酒汤是不是也是买的?」
我心虚:「拼夕夕十九块八。」
时应瞪大眼睛:「你就给我喝十九块八一包的东西!」
我修正:「十九块八一百包。」
时应已经放弃挣扎:
「奚芷,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5
我果断溜走。
生怕时应反悔把我灭口。
到了实验室,小师妹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师姐,邮箱还是没有回信,但是我打听到了一个内幕消息。
「S 大的温教授,一个月前也在牵头做咱们这个实验,虽然不知道具体操作,但是估计结论应该跟我们验证的差不多。」
我心中咯噔一声。
从发现问题到实验验证,我带着师弟师妹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上个月终于完成了论文,可投出去一个多月,论文还是没有回信。
傻憨憨小师弟还在一旁乐呵:「那我们比他们还快啊,这个实验起码三个月能出来结果,再加上写论文,我们甩他们一大截。」
小师妹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要是这么简单,我们的论文就不会一个多月都没有回信了。」
为更有声望和资历的教授压论文,是我们圈子的黑色潜规则。
很多有影响力的刊物发表论文,不仅要看内容,也要看学术派系和资历。
像我们这种偏远小实验室,显然跟学术派系和资历都没有关系。
就算最后能发出来,刊物也必然要降级。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这篇论文的结局,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也蔫了不少。
为了炫耀游艇,他又费了好大气力用私人飞机把我们带去海边。
白放晨的新游艇果然富丽豪华,难怪他不惜给狗办个生日宴来跟我们炫耀。
白放晨瘫在豪华沙发上左拥右抱,而作为生日宴主人公的哈雷则委委屈屈地只获得了一个加餐的罐头。
时应的另一个兄弟程轩精准吐槽:
「连狗你都利用,狗都没你狗。」
白放晨见了我眼睛一亮:「奚姐姐!快来跟我玩大富翁。」
行吧,我也不能理解,自己的身家比大富翁里面虚拟货币加一起都多得多,还对大富翁这种小孩游戏情有独钟。
时应他们当然是不肯陪他玩的,也就我被他磨得没办法,每次都跟他玩上几局。
他见了我,就是行走的桌游搭子,每次都乐不可支。
他叫了一圈,终于凑齐了四个人,咋咋呼呼地在那里分钱。
时应和程轩坐在一旁喝酒聊天。
时应看着嬉笑吵闹的白放晨,摇了摇头:「智障儿童欢乐多。」
程轩也笑,不久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其实你对她,还是挺上心的。
「这么多年你身边没女人,虽然你说这个只是养着搪塞家里的,但对于我们来说,她也算你第一个领到我们圈子里的女人了。」
时应目光沉沉,思绪莫名飘到很多年前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那时他刚刚以投资人的身份参加完一场盛大的开幕宴,出来的时候,旁边的小厅正在开一场小规模的学术研讨会。
比起那场隆重的开幕宴,这个会议堪称冷清。
我就站在台上,高盘着头发,素着一张脸,和台下头发花白的教授据理力争。
时应当时想的是,呵,这女孩倒是蛮厉害的。
而当家里再次试探他到底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时,没来由地,他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我时,我并没有如他所料地成为一个厉害的研究员,反而被排挤发配到了什么仪器都没有的偏远实验室。
他端起酒杯,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忙着应付白放晨的我当然不知道时应都想了什么,此刻我自己正心如乱麻。
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眼见着被判了死刑,我保持不哭已经算是奇迹了。
但白放晨怎么说也是东道主,我不好扫他的兴,只好强颜欢笑,和他们玩得热闹。
又建了一个房子之后,时应摸上了我的肩。
他牵着我的手把我带起来:
「我的女人先带走了。」
说完就揽着我往外走,不顾后面炸毛的白放晨。
他把我带到游艇上层:「好不容易出来玩,别一直哄着那个巨婴。」
我笑了,他怎么总是吐槽得这么精准。
顺着他的手,我看到了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
更绝的是,灯火璀璨中,一轮明月在海上笼起淡淡银纱,灯火点缀其间,使月华更如锦缎。
他回身走到吧台,鼓捣了半天,递给我一杯幽蓝色的酒。
细碎冰块在灯光中闪烁,如同月华海水,盛入杯间。
我被惊艳到,不由自主道:「这杯酒叫什么?」
我思索良久,又说:「叫海上月辰怎么样?」
时应不置可否,牵着我的手坐到了海钓椅上:
「教你钓鱼好不好?」
时应语气轻柔,给我一种正在哄我的错觉。
我笑道:「那钓上来的鱼怎么办?」
时应促狭地眨眨眼:「当场烤了,把白放晨的游艇熏黑。」
我哈哈大笑:「那他非把咱俩也烤了不可。」
「美人一笑。」
我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时应重复了一遍:「我说,那杯酒叫美人一笑。」
他从海钓椅上坐直,抬手点了一根烟,又恢复了往日杀伐决断、气场全开的样子:
「说说吧,为什么心情不好?」
6
我回想了一路上自己的言谈举止。
我明明已经把情绪掩盖得很好了啊,时应怎么看出来的?
我低着头走过去。
我试着说了几句,看时应依然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便大着胆子说了下去。
说到最后,眼眶微红。
时应捏了捏我的脸:
「骗我的时候怎么一套一套地,到现在反而被他们拿捏住了,嗯?」
我忿忿不平:
「他们个个有声望有权势,我抗争一次就沦落到这样的实验室,再斗下去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时应笑:「我没有声望和权势吗?倒也不见你怕我。」
他的语气还有几分不满:
「十九块八一百包的东西,你不是照样天天拿来骗我?」
我抬头刚想抗议,忽然意识到。
虽然理智上我明白时应的地位和权势,但在实际相处中,我把他放在了温和纵容的天平,潜意识里知道他不会真正伤害我,所以做起很多事来才会更加有恃无恐。
其实他对我,很纵容了。
比起圈内那些训练有素的金丝雀,我过去几年的讨好也只能说堪称拙劣。
可他任我予取予求,实验室的仪器不眨眼地砸。
而且就在前一阵子,我从潘信口中得知了一个新消息。
我是时应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融入他生活圈和朋友圈的第一个。
时应讨厌一切超出掌控的东西,也就包括女人和感情。
所以这么多年,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
结果家里人怀疑他性取向不正常,合作方也变着法地塞人,没办法,他的朋友建议他养一个女人来应对这一切。
很奇怪的是,他找到了还在废墟一般的实验室刷试管的我。
让我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
而我骗了他之后还能在这里,继续跟他讨价还价。
时应歪头朝我笑:「再哭下去就真成小花猫了。」
我欲盖弥彰地吐槽眼影太不防水,简直影响了我的花容月貌。
时应拿卸妆棉帮我一点点卸眼妆,一边嗯嗯啊啊地应付我:
「你不化妆也花容月貌。」
手法不太娴熟,但胜在轻柔。
虽然时应不说,我也能感受到,今晚他是在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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