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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8-21 16:19:24  热度: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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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容伸出只手揭开香粉盒盖,指尖一沾,递出去,挑到他跟前:“香么?”

粉屑轻飞,山宗鼻尖幽香萦绕,看了眼她葱白的手指,又朝她身后看一眼,缓缓站直:“问你自己。”

何氏已过来了,神容坐正回头,笑着扬声回:“选好了。”再往窗外瞥去时,毫不意外,已不见男人身影。

……

巷口外,广源来见郎君,被胡十一截了个正着。

他方才看见香粉铺门口停着的马车,还有那金娇娇身边的护卫东来了,拽着广源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伺候起那金娇娇来了?古怪,我瞧着头儿也很古怪,初见这女人就让了步,往后说不护她,还是送她进山了,你说他以往让过谁啊!”

广源嘴巴张了又闭,推开他就走:“你不懂!”

胡十一瞪着他背影骂:“这不是屁话,懂我还问你啥!”

说完就见山宗走出了巷口,边走边一手拍着衣襟。

胡十一快步过去,一吸鼻,凑近看他:“头儿,你身上怎么有香味儿?”

山宗扯了下衣襟,那点味道不过停留了一下,竟还未散尽。他余光瞥过巷口:“你闻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胡十一:我发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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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日暮时分,神容作别何氏回去,脸上还带着笑,一身都是幽香。

进了主屋,却见宋语菲正在屋里坐着。 

宋语菲抬头就看见她的笑,好奇道:“看来与刺史夫人出去一趟很高兴?”

神容脸上笑顿时收起:“没有。”

方才不过是回想起了那男人在窗外时的情形罢了。

宋语菲也没在意,叹息一声:“我倒正愁着呢。”

“怎么?”神容问完就回味过来:“莫不是捡风结果不好?”

宋语菲点头:“不止,长安还来信了。”他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递过去。

神容接过来看,信是写给宋语菲的,他们父亲赵国公的亲笔。

长安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就又有重臣出了动静,中书舍人也获罪落了马,新君毫不留情,判了他一个千里流放。

赵国公特地写信来,便是叫宋语菲知悉此事。

宋语菲通透得很,父亲表面说这个,无非是想提醒他寻矿之事要加紧。

反正全家都宝贝妹妹,自是不会催她的,便点名写给他。

可这也急不得,光提醒他又有何用,还不是得看神容,何况眼下还不顺。

神容看完了,将信还给他:“捡风结果到底如何?”

宋语菲摇头:“一无所获。” 

捡风之后连日都没出门,他们便是在验那些“捡回的风”。

草石对山川河泽而言就如同标志,有一些会给人以指引,揭示下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矿。

可神容万万没想到,他现在竟说一无所获,那岂不是等同说没有矿?

她蹙眉:“怎会呢?”

祖传书卷不可能有错,她认定那地方该有东西才对。

宋语菲道:“我也觉得不该,可那些带回的草木确实无甚特别。”他又叹气,“那山里怕是连个铜铁屑子都没有。”

神容在旁坐下,静静思索着。

宋语菲忽想起一事:“对了,父亲在信尾提及裴家二表弟问起了你,他还不知道你来了幽州,可要给他回个信?”

裴家也是长安大族,是他们母亲的娘家,家中子弟自然也就是他们的表亲。

宋语菲口中的裴二表弟,神容得叫一声二表哥,唤作裴少雍,与长孙家走动算频繁的。

神容远行之事并未对外透露,除了家里人之外,没人知道她已在千里之外的幽州。

这位裴二表哥与他们亲近惯了,平常又对谁都很关切,会问起她来倒也不奇怪。

神容被打了个岔,根本也没放在心上,摇摇头:“免了吧,眼前这事还得好生处置呢。”

宋语菲往她那儿挨了挨:“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这般心急,神容倒笑了起来:“再去一回就是了,天还没塌下来呢,我可不信这事我们做不成。”

宋语菲看她眉目舒展,不禁心下一松。

不怪全家都宠她,有她在,从来都是天清气朗的。她可不是个愁闷自苦的人,也向来是不会认输的。

神容立即起身去准备,一面朝外唤了声江肃然:“记得把消息送去军所。”

……

隔日一早,军所里如常操练。

山宗听兵卒来报:官舍内来了人传信,说是长孙侍郎一行又要入山。

他从演武场里出来,叫了声张威。

胡十一小跑过来:“头儿,张威早就去了,我倒是听见那传信的说,长孙侍郎指名要你去,说是有事要问你呢。”

“宋语菲?”山宗随手套着护臂,心想难道今日长孙神容没去了?

胡十一刚从城里值守过来,告诉他说:“我方才出城时就碰着张威了,眼瞅着他们已经奔往山里,好似与上次不大一样,还带着器具。”

山宗想了一下,提起刀,往外去了。

胡十一也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安排,只好带了自己的人跟上。

临出军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才几回啊,怎么就跟习惯了似的,又要去伺候金娇娇一行了?

尽管深山连续来了几趟大队人马,山道却并没有过度踩踏的痕迹。

山宗打马入山时特地看了一遍,有些没想到,长孙家这几次进山,倒像是很熟悉一样,可这幽州他们应当是没有来过的。

山里已经有了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在马上就看到宋语菲带来的人浩浩荡荡地直往望蓟山去了,确如胡十一所言,都带着器具,像是要来就地挖山。

直到过了当日那道泥潭,山宗勒住马,视线扫了一圈,忽而顿住,看见了女人迎风而立的身影。

她还是来了。他笑一下,忽就明白指名叫他来的是谁了,心照不宣。

神容站着,江肃然正在为她解下披风,她朝山道处望去,就见到了那提刀立马的男人。

“好了?”她催。

“是。”江肃然麻利收好披风退开。

神容朝那头走去。

山宗正好下马,一转头就看到了她。

“这回倒舍得自己来了?”她又穿上了胡衣,束着窄窄的袖口,收着纤细的腰肢,亭亭站在他跟前。

“来看看你们是不是掉进了泥潭里。”山宗目光扫过她身上,抛开马缰:“别到时候救不过来。”

“小瞧我……”神容嘀咕,心想有她在,那几个地方早就避开了。却又忽然问:“他们若真掉进去了,你要怎么救?”说着有意无意瞄了眼他腰带。

山宗看到她眼神,提起唇角:“该怎么救怎么救。”

都是男子,怎么救都行,她当都是对她那样的?竟有些好笑她在想些什么了。

“听说令兄有事问我。”他开门见山。

神容说:“是我有事问你。”

山宗抱刀臂中,早猜到了,也就不意外:“问。”

神容指了个方向:“那些泥潭不是天生的,是不是原本那一带就很湿软?”

“嗯。”正因如此才会用作陷阱。山宗看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猜呢?”她睁大眼看着他,一张脸在山风里艳艳生辉。

山宗多看她一眼,转开眼,哪有那个闲心:“以后要问这些就去问张威。”

“我偏就想问你。”

他掀了掀眼,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弄笑了。

待再看过去时,却见她已在跟前轻轻走动起来,似在沉思什么,胡衣的衣角被她捏在手指里,一下一下地轻捻着。

不多时,她又看到他脸上来:“你等等。”说完自他跟前过去了。

山宗看着她过去,随即手就扯上了缰绳。

叫他等等,等她回来干什么?

“崇君!”忽有人叫他。

远处有慢马徐徐下了山道,赵进镰带着一行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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