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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街停留几分钟，听听奶茶店老板用蹩脚的港普同老板娘说话，大概就是陈延高三生活里为数不多的调剂。

“我都唔知你讲乜。”面对老板娘的郢城方言，奶茶店老板脑门全是汗，急得也开始冒白话。

“那你就回你香港，别待在这儿。”

老板娘转身就走，奶茶店老板只好跟在后面，拖住她手讲好话。

这样的剧情常上演，陈延觉得有趣，总爱看上几分钟。

或许就是看这俩谈情说爱看多了，她那颗小心脏，也慢慢开了情窍，蠢蠢欲动了起来。

酸辣粉出餐快，陈延没坐多会儿，就给端了上来。

这一大碗摆她面前，酸味直呛鼻，她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没顾着等温言，自己先吃了起来。

温言到时，她已接连吃了两三口。

“快、快，”她吐着舌头，指着他手里奶茶说：“快给我！”

温言把吸管一戳，递给她，笑呵呵看着她，“辣成这样？”

陈延猛吸了两口奶茶，神情沮丧，轻叹口气，“廉颇老矣…”

“那还吃吗？”温言指着那粉问。

“吃！”陈延好似英勇就义一般，拾起筷子又埋下了头。

可战斗力只够撑过两筷子，吃完两口后，又立马抱起奶茶豪饮。

没一会儿，大杯奶茶就只剩下一半。

温言把那碗粉移到自个儿面前，给她重新叫了份三鲜粉，“辣得厉害就别硬吃了，对胃不好。”

陈延坦然接受事实，不再拿自己被北京驯化多年的味觉硬磕了。

但还是眼馋，过会儿就从温言碗里挑出一两根，尝尝味。

“对了，咱们也避避小郑哥。”

两人吃着吃着，陈延又继续之前话题。

小郑哥？

温言不禁撇眉，抬头朝她看去。

“小郑哥一看就很八卦。”

她皱着脸，刚刚被辣过，眼睛亮亮的，唇瓣肿胀未退，泛着一抹鲜亮的红色，像一颗丰润的草莓，透着水光，十分诱人。

温言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她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成，不告诉他这个八婆。”

【37】扒皮

陈延发布的短视频，在平台扶持和不断砸钱推广下，的确为品牌引流不少，但留存的粉丝甚少，进一步下单购买的，更少之又少。

陈延后续做数据分析，整合第一条视频能小爆的原因，是因为画面、BGM以及文案，共同给观看者营造出了一种情绪的氛围感，让他们产生了情感共鸣。评论里大多都是分享自己故事的网友，而真正给这条短视频赋予价值感的就是这些故事。最终的数据呈现，也是收藏转发高于点赞。

所以后续砸钱引来的流量，也是一些看故事的人，和陈延他们想要的购买者画像不符。

尽管如此，陈延仍旧认为这是一个趋好的势态。

虽没引来精准流量，但有这些泛流量也比没流量的好。

至少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再也不是平台塞进的机器人，日常能有个百人观看，偶尔也能短暂上千。

但陈延联系芝芝增大信息流广告投放时，还是忍不住吐槽：“自媒体真是太难做了。”

芝芝笑，“以前小看人家了吧。”

陈延点头，之前当看客，审视那些那些大V视频时，一眼就能看穿他们脚本，便以一种俯瞰姿态打量他们，傲慢地以为自己凭借多年广告经验，只需简单学习就能信手拈来。

但门槛低的事情总是竞争大，自媒体趋渐成熟的今日，这当中的门道，已让陈延应接不暇。

陈延吐槽完，立马又和芝芝聊另一桩正事，让芝芝催一下TVC的进度，她想赶在双十二前，病毒式地在电梯广告上宣传一波。

“病毒式？”芝芝拣出关键词，“看来地主家有余粮啊…”

陈延笑，同她打趣：“地主家如今丰裕得很！”

陈延这话虽有言过其实之嫌，但事实上，温言最近的资金链，也的确宽裕了不少。

前不久，高歌打来电话，和温言透露最新的内部消息，说央行要放水救市了，节奏快、任务重，让他赶紧提前准备好材料。

如她所说，果然没过几日，银行客户经理就通知温言款到了，联系他快去走流程。

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事情都在向趋好的势态发展，事事都顺利了起来。

但温言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过去三年波澜起伏，一件事后总连着另一桩事，让他不得不稳中求稳。

温言确认款项到账后，这才着实松了口气，第一时间与陈延同步。

陈延那几日连轴转，温言找到她时，她正趴在桌上小憩，手上还夹着根apple pencil没放，样子累得不行。

温言找来张毛毯，正要盖上时，陈延睁开了眼。

她本来就只是眯着打个盹儿，没睡熟，一旁是什么动静，她都听得清楚。

她捏捏脖子，问温言：“办完事了？”

温言点头，把手里毛毯一折，指了指自己办公室方向，说：“去躺会儿？”

他办公室里有张沙发，大三座的，陈延躺上去，还能有富裕。

陈延摇摇头，拉他坐到自己身旁，脑袋靠他肩上，“让我正经躺下来，就睡不着了，像这样眯会儿挺好。”

“成，那你再眯会儿。”

温言抽出一边胳膊，将她揽进怀里，又顺手帮她拨出压住的长发，手指勾着那缕头发丝没放，绕在指间玩。

她没察觉，闭着眼，很是放心。

这时是午休时间，厂里职工都在休息，四周无人，很安静。

温言连日里也疲惫，也想阖上眼眯会儿，刚一闭眼，一束光就打到他眼皮上，十分刺眼。

两人坐在给陈延分的临时办公室里，方位向南，原先多云，是阴天，这时云散，太阳没有遮挡，直接照了进来。

陈延眉头微蹙，也感受到了这光线，正想移开头时，又被温言轻按了回去。

“ʝ再眯会儿。”他拿手掌挡她眼前，遮出一小片阴影。

陈延闭合双眼，过了会儿，眼睫颤动，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她睁开眼，拉下他遮挡在前的手，握到自己手里，轻摇了下头，说：“不眯了，就靠会儿。”

说着又拿iPad放手上，翻阅自己刚写的脚本。

温言在一旁看着，但她动作太快，看得眼花，便又移开了眼。

一瞥眼，正好瞧见她裸露在外的右耳，阳光正洒在上面，金灿中还泛着透明。

他心一动，指腹捻着她耳垂揉了揉，而后又去她耳后，估摸那颗小痣的位置，慢慢摩挲。

“干嘛？”陈延怕痒，夹起脖子，不让他动。

“你这儿有颗痣，你知道吗？”温言又捻了下她耳后，说。

陈延没多思考，脱口而出：“知道啊。”

话一说出，蓦然想到某人，立马又后悔，暗暗骂自己嘴真快。

温言察觉到她情绪变化，捏住她耳垂，凑近问：“怎么知道的？”

声调刻意压低，口吻里夹着质询。

“还能怎么知道，我妈跟我说的呗。”陈延挣开他怀抱，手指飞快滑动iPad，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又忙着打开短视频平台，研究起流量留存，模样格外认真。

温言也没紧追不舍，只是鼻子轻哼，指腹捻着那颗小痣，用力地按了按。

陈延紧抿唇，才没把那个“痛”字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