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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以后？你又要去哪里？”
第 34 章（捉虫）
“过不几日就是祀灶日了, 臣自然是回相府，还能去哪里？”顾凌云望着小皇帝的眼神有些心虚，他不会又突然把自己赶出去吧？
叶如歌盯着顾凌云，又把眼神放在了她头上的那支簪子上, 上面那玉兰花的雕工应该只有宫里才有, 这些东西一向都是由谢太后管的，顾凌云能戴上这簪子, 八成已经去过明心宫了。一想到顾凌云离开时自己从来都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叶如歌就有些郁闷。
“不过这两天臣还是会来景澜宫的，”顾凌云看到小皇帝要变脸色连忙补了一句, “如果皇上不把臣给赶出去的话。”
听到顾凌云说这两天还会来, 叶如歌心里有了一丝丝安慰，他一只手撑着下巴, 另一只手翻起了顾凌云带过来的那本册子, 上面把南萧群臣的官职和画像都标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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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墨吧！”叶如歌对着桌上的砚台努了努嘴。顾凌云望过去, 这上面的砚台还是自己之前送给小皇帝的那个, 她赶紧挽起袖子，坐在小皇帝的旁边研起墨来。
自己现在千万不能惹怒小皇帝，他现在油盐不进，做事全凭着自己喜好, 现在只能小心翼翼的哄着他。顾凌云将眼神盯在砚台上，全然没注意旁边的小皇帝正在偷偷的打量着她。
叶如歌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册子上，而是暗中打量着顾凌云，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同顾凌云距离如此之近, 或者说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顾凌云。虽说头发挽了起来, 但还是有那么几缕碎发垂在了脸颊边，然而顾凌云此时一门心思研墨, 根本就顾不上其他。
叶如歌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下意识的伸出了手，结果刚好顾凌云将头扭了过来：“皇上，您在干嘛？”
她狐疑的望着小皇帝伸过来的手，一时间猜不出来小皇帝的内心所想。叶如歌在她扭头的一瞬间就将手放下，冲着顾凌云面前的那支毛笔伸了过去，将毛笔拿在手里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朕就是想拿一支笔而已。”叶如歌一边说着一边胡乱抽出了一张宣纸准备写字，却感觉到身边的顾凌云依然没有移开眼神。
“怎么了？”他硬着头皮问道。要是她还问自己方才在干嘛，自己就死不承认就好了。
“皇上，您这毛笔可是连墨都没蘸过呢！”经过顾凌云提醒，小皇帝才发现自己手中拿的是一只无比干净的毛笔，他抿了抿唇，将顾凌云面前那个砚台挪了过来，蘸饱墨以后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顾凌云看着小皇帝这一系列动作没有说话，当笔尖上的墨汁都快滴下来的的时候，小皇帝把毛笔往顾凌云手里一塞，将宣纸挪到了她面前。
“你不是要教朕认识大臣吗？那你先把他们画下来，朕照着学就好。”
画……画下来？顾凌云立刻僵在了当场。要说让她讲兵法讲史实，凭着她现代的经验和古代剩余的那部分记忆是绰绰有余，甚至让她写毛笔字都没有问题，唯独这个画画，是她最大的死穴。顾凌云的水平仅限于画线条或者圆形，至于册子上那些人像，她可是半点儿不会。
“怎么？夫子不会？”叶如歌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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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为何不画？”顾凌云艰难的开口，想着自己可以蒙混过关，不用在小皇帝面前丢人现眼。
“朕画完了。”小皇帝指了指那个大圆圈说道。
这就画完了？顾凌云有些哭笑不得，这如果算画完的话，那自己可比小皇帝厉害多了。这时候的小皇帝在旁边翻册子，翻完以后将其中一页指给了顾凌云看。
“夫子，朕觉得右相你应当很熟悉，就画一下右相吧！”
右相？顾凌云看着那册子上自己爹爹的脸，心里叫苦连天，这让她画别人还成，画自己爹爹她怎么下手？顾凌云犹豫了半天也没有下笔，笔尖的墨汁滴在了宣纸上洇开了大大的一团。小皇帝见到后撇了撇嘴，又给了顾凌云一张新的，然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顾凌云。
她看着如此殷勤的小皇帝，实在没有办法拒绝。顾凌云正了正身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着自己爹爹的样子，睁开眼之后又望了那个册子半天，终于是下笔了。
小皇帝见到顾凌云这样认真的神色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顾凌云比他高了一些，他透过顾凌云的胳膊看去，那宣纸上画的是同自己一般无二的圆。
“这……是右相？”就连叶如歌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怀疑。
顾凌云尴尬的笑了笑：“皇上莫急，臣才画了一个头而已。”她定定神，硬着头皮画了下去，心里则一直在埋怨小皇帝的突发奇想。
好端端的画什么画？明明翻翻册子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这么大费周折。等她在那圆上又添了几笔以后，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画完了？”叶如歌看着顾凌云尴尬的神色，有些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他现在特别好奇，在刚刚那个圆的基础上顾凌云能将右相画成什么样子。
顾凌云点点头，画是画完了，可是连她自己都不忍心看。她将手臂抬了抬，想挡住小皇帝好奇的目光，可是越这个样子，小皇帝就越是好奇。
“放下，让朕看看。”叶如歌上去就把顾凌云的手臂往下拉，顾凌云下意识的躲开了，而她的大作，也彻底的展现在了小皇帝的眼前。
看到这画的时候，一向自我感觉很冷静的叶如歌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确定是右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凌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画的了。小皇帝拿过顾凌云的作品，同册子上的对比了半天，也没寻找出半点儿相似的地方来。
左右大小不对称的耳朵，被两条线代替的眼睛，一条弧线代替的嘴巴，比例不协调的脖子和脑袋，以及脑袋上那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乎乎的一团。
“这是什么？”叶如歌指了指那黑乎乎的一团问道。
“这是……”顾凌云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这是发冠啊……”
第35章
听到顾凌云肯定的说那是发冠, 叶如歌又把头扭回去看了看，完全没看出发冠的样子。打量了这幅画半晌，小皇帝罕见的笑了出来。
顾凌云对小皇帝的表现感到又惊讶又尴尬，惊讶的是他身上竟然也会有“开心”这种感情, 尴尬的是自己竟然把爹爹画成了这个鬼样子。
在小皇帝笑个不停的时候顾凌云伸手把画给拿了过来, 揉成一团就准备扔进炭炉里。叶如歌连忙制止了她。
“扔了作什么？朕觉得夫子画的真的不错。”叶如歌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调侃，这让顾凌云恨不得找个地洞就钻进去。
被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小屁孩笑话, 她可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 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威严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屋子里欢乐的气氛让屋外的小邓子感到无比好奇。小邓子听着殿内皇上的笑声，心里就如同被猫挠了一样, 一门心思想看个究竟。
忍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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