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语周时勋(沈心语周时勋)抖音热推新书-沈心语周时勋无弹窗阅读
周时勋愣了愣,走回桌边坐下,迟疑着不知怎么开口。小店规模太迷你,沈心语都听见了,她歪着脑袋:“你放心好了,我没有传染病,每年按时体检的,连幽门螺旋杆菌都是阴性。”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周时勋急了,差点破音:“我怕你介意。”
“介意什么?”
“跟个男人吃同一碗。”
沈心语笑了:“我们不是朋友嘛,说这些。”
周时勋太阳穴一跳,心里别提多不爽了,他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沈心语,终于忍无可忍,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正色道:“我反悔了,我跟你做不成朋友。”
第二十一章
这话他想说很久了,也没办法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需要极大定力。
而他快要丧失这种定力了。
面对他突然的爆发,沈心语并不慌乱,她圆圆的肉脸上呈现出一丝懵懂,坦坦荡荡情绪平稳,问:“那你要做什么?”
球被踢回来了,周时勋十分郁闷,反唇相讥:“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
空气中火药味骤浓,沈心语抿了抿唇,刚要发话,炒面适时地端上来了,满满的一大盘横在两人面前。
沈心语尴尬地摸了摸脸颊:“要不,先吃?”
周时勋铁青着脸,沉默地拆了筷子,低头扒了两口,见沈心语巴巴地望着自己,眼神湿漉漉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他最受不了这招,把碗推过去一些,又拿了面前没用的碗,拆了双新筷子,给她夹了点,没好气地搁在她面前:“吃。”
“谢谢你哦。”
沈心语冲他甜甜地笑了笑,垂着脑袋小口小口吸溜着面条,得了便宜又卖乖。周时勋无可奈何,重重叹气:“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我难受你也难受。”
这话他说得很轻,尾音缥缈,稍不注意就要融化在微风里,沈心语吸了吸鼻子,忽然预感这件事可能比她想的要麻烦。
周时勋血气方刚,他尚未学习到男女关系中的重要一课,就是如何享受暧昧。
但沈心语不一样,她深谙暧昧阶段才是恋爱前期最美好的部分,就如同酸甜可口的果子,初入口酸涩难忍,恨不得立刻吐掉,然而只要继续啃噬就能尝到甜头,且这甜蜜的余韵来的悠长又缓慢,叫人上瘾。
她并不想耍流氓,只不过循序渐进的关系中,这种微妙的暧昧是省略不掉的,她眼看着周时勋着急,却也爱莫能助。她已诚实交出了所有她能交出的情感,别的还得再攒一攒。
周时勋完全不懂她的苦心和意图,他只觉得恼怒,有一把无名火在胸口烧得旺极了,沈心语越平静,他就越生气,但要叫他立刻斩断,却又下不了手。
最折磨的不就是近在眼前,又触手不可及的东西吗?周时勋恨恨地想,以后要是有机会,他也要如此这般折磨她。
他三心二意,吃面也不专心,不小心就把一团裹着酱汁的面掉在了衣服上。
“哎呀。”
沈心语先注意到,小声惊呼。
周时勋穿着白T恤,污渍十分明显,偏偏本人不当回事,只随意低头一瞥:“没事,我回去搓搓。”
沈心语迟疑了下,问:“你家离这还有点距离吧,要不,我给你洗洗?”
任谁听这都是堂而皇之的借口,是充分的没事找事,是姜太公抛出的空气鱼饵,但周时勋就是上钩了。
他跟着沈心语回到家,第二次踏进她家玄关的时候,脑袋里还有点懵,怎么就同意了呢?
他斜眼偷看沈心语,她神色如常,就像在招待最普通的客人。
“去把衣服脱了。”
周时勋刚换上拖鞋,腰都没站直,脸上不自然起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沈心语倒了杯水,一回头见他还傻愣着,也不由笑了,走过去伸手拉他:“我又不看,你害羞什么。”
跟上次不同,这次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周时勋觉得沈心语心未免太大,一边又暗中疑心她是不是小瞧了他,满腹不满,半推半就去了浴室,脱了衣服从门缝里递出去。
“烘干也ᴊsɢ得半小时,要不你顺便冲个澡吧,毛巾是新的。”
隔着道若隐若现的磨砂玻璃推门,沈心语绰约的影子消失了,只留下这句话。周时勋站在浴室里,手足无措。
洗手台上摆放着女生用的瓶瓶罐罐,毛巾架上悬挂着一条粉红色的毛巾,上面还有草莓印花。周时勋心烦意乱脱了裤子,站在了莲蓬头下,直至被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奶白色的雾气充斥整个空间,心跳才稍微平稳了一些。
沐浴液是沈心语喜欢的味道,甜甜的,他偶尔会从她身上闻到。周时勋关了热水,走出来擦身子,毛巾摸上去软软的,他怔怔地看了会,无意识地将脸埋进去,深吸了一口。
他在沈心语这感到安心。
这里和他独居的家不同,他的家是沉重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伤痛的影子,桌上还摆着他哥哥和嫂嫂的结婚照,鞋柜里还放着他们的鞋。
周时勋没有将遗物处理掉,全然保留着,当做一种残酷的纪念,借此来折磨自己,希望终有一天能摆脱这种入骨的悲伤。
不过这种方法显然没有奏效,他无时无刻不沉浸在遗憾里,最后和那段记忆融为一体,成为了伤痛本身。
周时勋说不清他到底为什么会靠近沈心语,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沈心语是个充满正能量的人。她就像个太阳,纵使有小心机,也无伤大雅,她的积极和快乐可以感染周围的人。周时勋觉的,她一定能拯救他。
浴室的镜子雾蒙蒙的,他用手掌擦拭出一块清晰的版图,里面照出他赤裸的上半身。
流畅的肌肉线条,紧致的腰腹,小臂坚实,美中不足就是常年执勤,被烤得泾渭分明的皮肤,周时勋摸了摸胸肌,心中有了几分自信,推开浴室门走出去。
客厅里烘干机的声响轰隆,沈心语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正在专心致志逗猫,见他出来也只是抬眼瞟了下。
周时勋做作地咳了两声,扭捏地挪到她身侧坐下来,也伸手去逗她怀里的猫。
一阵子不见,白加黑胖了一圈,性格也开朗多了,没像刚来时这么一惊一乍,甚至会蹭着周时勋的手撒娇。周时勋就顺势把它提起来,拖在手上把玩,一边把它举高高,称赞沈心语:“你还挺会养得,胖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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