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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姝雁妹妹试探我在先，我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王：“我本来只是在找将印版放在书房内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你。”

陆莞：“既如此，你我之间算是扯平了。王爷，既然已经现在这个份上，我就直说了。”

陆莞：“刺杀我和沈木的人是你派来的吗？”

陈王：“不是。”

竟不是他？陆莞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萧腾应该没必要说谎。至少萧腾没有想过要杀她，这点是值得安慰的。

萧腾：“卫家的财力可抵半个国库，本王可舍不得你死。”

原来是为了钱，陆莞心里暗嘲道：又是一个觊觎卫家财产的人。

陆莞：“杀了我，你同样可以得到卫家产业。”

陈王摇摇头，一副认真的样子道：“不，卫家最珍贵的财产，是你。你精通商道，卫家原有的财产是死的，而你是可以源源不断创造财富。”

陆莞：“我是不是可以当做王爷，是在夸我。”

陆莞：“王爷，不如让我来梳理一下这盘棋吧！也好不辜负您对我的赞许。”

陈王抬手，示意陆莞继续。

“在我梳理这盘棋前，还需要请出一位重要人物，便是你的兄长，舒王，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周煦言是你的妻弟，你非常清楚他的背景，而我不过是个商人，我们俩不足以让您放弃怡春院这个绝佳的印制地点，直到我想到了舒王。”

“舒王发现你在江陵偷偷印制银票，甚至养了私兵，篡位之心昭然若揭。所以你才会立刻上书陛下，名正言顺端掉这个据点，同时还能在陛下面前立上一功。”

“至于杀我和周煦言的人，应当是舒王所为，如您方才所说，卫家资产可抵半个国库，谁都知道，我和陈王府交好，他杀我，是为了斩断你的一条手臂。”

“至于您今天为什么要把我引至此地，想必知道我怀疑你，想要正式邀我加入你的阵营。”

话毕，陈王倏尔一笑，她拍了几下掌，满意道：“雁儿，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当今天子昏庸，他已经彻底轮为朝中大臣的傀儡。”

陈王感叹道：“除了他，那个位置，我们几个兄弟谁坐不可以。大晋万千百姓，祖宗基业不能毁在他手中。”

当今皇帝是先帝嫡子，先帝去世后自然而然继承皇位，他资质平庸，确实不是帝王之才，听信奸臣谗言，陷害忠良是常有的事，不过推翻他的方法有千万种，这不是陈王谋反的借口。更不是她祸害百姓的借口。

陆莞：“他毁了祖宗基业，你去找他呀！制造假银票，毁掉的是江陵百姓的民生。”

“雁儿，你想得太简单了，”陈王摇摇头，“如果你肯答应帮我，我可以把印版还回去，不再印制假银票，也不在做伤害百姓之事。”

陆莞正色道：“如若我不答应呢？”

“本王方才说过，是追查交易假银票的人到此，你卫家拥有全国最大的钱庄，”陈王把怀里的印版拿出来，“还盗窃印版，你很聪明，知道是什么后果。”

“人赃并获，你逃不掉。”

“萧腾，你未免太小看我陆莞了，俗话说无奸不商，千万不要想着去算计一个商人。”陆莞嘴角扯出一个坏笑，她从怀里掏出一颗金色的弹药，往地上一扔，瞬间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屋顶如漏雨一般，窜下来好几个人，光芒消失后，陈王睁开眼，发现屋子里已经转换了局势。

先前那几个拿刀威胁陆莞的人，正被弓弩顶着脑袋，只要他们敢动一下，脑袋必定开花。

陆莞抽出腰后的弩箭，直指陈王：“王爷，还请把您手中的印版还给我。”

这个结局陈王显然没有预料到，此时她也只能听从陆莞的指令。

陆莞接过手印版，交给身后的杜弘。

“王爷，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听到，可如果你今后再敢打我卫家的主意，我不管你是什么天潢贵胄，还是天神阎罗，我陆莞定杀之。”

周煦言在外面等了半天，只见到屋子里闪现一道强光，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进去，才到院子里那几个雕像前，就看到一伙人拿着长剑弓弩，气势如虹，从里面走出来。

走在最前面得到是陆莞，那无所畏惧的步伐，虽然着一身黑衣，秀发高高竖起，可总觉得她身上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陈王呢？”周煦言上前询问。

陆莞一个扭头，示意她陈王在里面。

周煦言跑进去，想要一探究竟，只看到陈王站在山神像下。

周煦言喊了一声：“王爷。”

陈王并未回应，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仰头大笑。

第26章 树立形象

假银票一事告一段落，陆莞让杜弘把印版送到衙门，而且是挂在衙门牌匾之上，如此众目癸癸，就算有心也不敢昧下。

陆莞总算可以睡个好觉，过几天舒心日子。这不，已经日上三竿，她还躺在床上。

青绸罗帐，陆莞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要下床时才发现自己被窝里居然躺着个人。

她下意识踢了一脚，那人滚下床去，最近真是睡得太安心了，有人爬上床都不知道。

“哎呀！疼死我了。”地上的人捂着腰爬起来，“卫姐姐你干什么啊！”

陆莞定睛一看，居然是诗诗，她猛的从床上站起来，检查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莞：“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在我房里。”

陆莞忙拿起床上的被褥，把自己裹起来。

“小羽，小羽。”她对着外面大喊。

“别喊了，小羽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她让我来伺候你。”诗诗一副娇羞的样子，一边说话，手一边卷胸前的辫子。

陆莞：“小羽怎么可能让你进我的房间。”

小羽可是肉眼可见的讨厌诗诗。

“我……”诗诗似要解释。陆莞拿起藏在床下的弓弩，对准那个娇柔欲滴的女人。

“是我自己进来的，但，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不肯见我。”诗诗反倒怪起来陆莞。

“我为什么要见你。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那晚没发生什么，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是女的。”陆莞哭笑不得，她刻意把诗诗安排在离她最远的院子干活，就是为了避开诗诗。

“你可是答应过让我伺候你的，卫小姐，我不介意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诗诗说着就要掉眼泪，还要伸手去抓在床上的陆莞。

陆莞急得大喊：“站住，出去，再不出去，我放箭了。”

诗诗当真不了解陆莞的性子，她觉得陆莞只是在吓唬她，于是大胆迈步向前，结果那只迈出去脚还未沾地，那支锋利的弓弩便从她耳边滑过。

她被吓的浑身脱力，愣了一刹后瘫软在地上。

陆莞：“来人。”

外面经过的侍女听到陆莞的喊声，开门进来。

陆莞：“把这个人叉出去，以后不许她再靠近这间屋子。”

*

西院的院落里，葡萄藤布满架子，一串串可口的葡萄挂在头上，下面石凳上，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正在弹琵琶。

陆莞悄悄来到她身后，并没有打扰，只是静静享受着悦耳的琴音。

一曲毕。

“司音姑娘的琵琶弹得还是那样好。”

司音闻声而起，她行了一个礼，道：“小姐。”

“这院里的活我都干完了，这才弹会儿琵琶。”陆莞还没开口，司音便先解释。

“谁问你这个了，院里干活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她抬手示意诗诗坐下。

“既然小姐肯收留我，我定然也要让你看到我的价值，不然您就亏大了。”司音笑道。

“确实，”陆莞接话，她拿过司音手里的琵琶，摆弄了几下，道，“可以教我弹琵琶吗？”

“小姐想要学琵琶？”司音似乎有些惊讶。

陆莞天真问道：“很难吗？”

司音：“不难，不过，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才玩弄这些。”

陆莞本以为司音是个超凡脱俗的女子，没想到她竟也为世俗眼关所累。

司音教了她一些皮毛，她摆弄了一会儿手指便钻心的疼。

“这可比习武难多了。”她把琵琶还给司音，笑道，“看来我是适合摆弄刀剑。”

“您这才练到哪儿，我六岁学琵琶，至今还要每日练习，有时候甚至五更天就要起来练。”司音笑得开怀，这是陆莞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真挚的笑。

陆莞：“司音姑娘，既如此你一定是因为喜欢，才如此勤奋练习吧！”

“自然。”司音点点头，她很肯定。

“我从小便喜欢习武，因为我想变得强大，不受任何人的欺凌，可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她把手搭在司音肩上，“只要喜欢便好，没有任何事物任何人要归属那一类，是高贵好是低贱，重要的是，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无法左右别人的看法，但自己的总能做主。”

“嗯，卫小姐，谢谢你，我知道了。”诗诗沉眸想了想，知道陆莞是在劝她不要轻贱了自己。

她也想，可是这世俗的眼光就像水滴石穿，日日夜夜，纵然坚如磐石，也难以抵御。

陆莞：“香榭茶楼需要一个精通琵琶的艺人，不知道司音姑娘可有兴趣一试。”

香榭茶楼是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