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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烟捏碎在手里，只是无力的靠着。准备将手机塞回到口袋的时候，却有电话进来，是沈汐若的。

　　他接通，声音有些低哑，“喂，宝珠。”

　　“鹿鹿说你们已经到了。现在伯母还好吗？”听到她轻柔的声音，姜衍好像才有了一点力气，也觉得内心有了一股暖流。

　　“还没脱离危险期，还在抢救。”

　　“那……你还好吗？”

　　姜衍轻笑一声，“你不是现在讨厌我的要命，就别关心我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倒宁愿你和我开点玩笑。就觉得现在挺失败的，好像拥有了一切，可我在意的都在离开我。”

　　沈汐若听出了他的无力和颓然，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大概这就是我的宿命，注定孤独终老。你不选择我是对的，宝珠，你本来也值得更好的。宝珠，谢谢你能给我打这个电话。”

　　沈汐若骗不了自己，她就是很担心姜衍的状态。

　　沈汐若轻声说，“你知道我虽然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爸妈是谁，但我却一直心存希望，从不曾怨恨过别人。我希望你也一样，抱着希望，可以吗？”

　　姜衍轻笑一声，说，“很晚了，快睡吧。”

　　她说完，掐断了电话。

　　手术一直持续到凌晨四点多，高洁怡虽然人被抢救过来，但还是被送进了ICU，并没有脱离危险。具体还要观察。

　　姜衍就一直坐在ICU外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周玉珩偶尔来换他，他就只是去外面抽两支烟。

　　不到四十八小时，姜衍蓄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颓废苍老了很多。据周玉珩和江秋鹿说，姜衍只是喝了一点水，其他什么都没吃。他是个大男人，也劝不动，再这样下去，姜衍恐怕也要住院了。

　　周玉珩和江秋鹿说的话，都原封不动说给了沈汐若听。

　　沈汐若明显情绪也很低落。

　　外婆看出沈汐若的情绪不好，劝她，“于情于理，你也该去一趟。你和她也算有一场婆媳的缘分，云笙也帮了我们许多，你这个时候过去，也是代表我们全家去问候一下。而且我相信，云笙也需要有个人陪在她身边。去吧，宝珠。”

　　“去吧去吧，也可以换一一下我们家玉珩。他这几天也跟熬鹰似的，都瘦了一圈了。”江秋鹿也在旁边劝。

　　沈汐若最终有了决定。

　　隔天一早，沈汐若就赶往C城。说来也巧，舅舅认识的一个人隔三差五的要去C城进一些货。沈汐若就跟车过去了。

　　到了C城，沈汐若就自己打车去医院。

　　她临时决定过来，也没打电话麻烦谁。

　　刚准备去打车，突然接到了大嫂方婷婷的电话。

　　沈汐若想着方婷婷应该此刻在F国，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她接通，“喂，大嫂。”

　　一时间也没改口，想起来又觉得没什么所谓。

　　方婷婷在电话里说，“宝珠，你现在在哪？有件事得麻烦你帮个忙。高阿姨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我想过来看她，又怕云笙不乐意见我。我带了不少东西过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

　　沈汐若现在也要去医院，顺带一下东西也没问题，便问，“大嫂你现在在哪里？”

　　“酒店。你现在在哪里，给我个地址，我直接开车去见你，正好把东西都带上，还可以把你送到医院。你看行吗？”

　　沈汐若没有多想把现在的定位发给她。

第181章 毫不犹豫

　　高洁怡在ICU里住了已经快三天，但她的生命体征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

　　多亏了周玉珩和简文鹤的帮忙，姜衍不需要费心多去忙那位小男友的事情。

　　“你这样熬实在是不行。听我的，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他个昏天暗地，这里有和我简二叔，不会有事。”周玉珩提了点吃的，给他，但等他回来，发现吃的虽然动了，但明显没吃几口。

　　姜衍这两天倒是被周玉珩简文鹤劝着在附近的酒店洗澡换衣服，但他不愿在那边休息。几乎就在门口守着，实在累积了，也就靠在椅子上眯一会儿。

　　周玉珩从江秋鹿那里得知了沈汐若已经过来，看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他还一直等着沈汐若的电话呢。原本是想给姜衍一个惊喜的，这会子，便想拿这事给姜衍一点动力。

　　“我是劝不动你了，等一会儿宝珠来了再劝你吧。”

　　姜衍愣愣的抬眼看他，“你说宝珠要来？”

　　“那还能有假？不过鹿鹿和我说的时间，这会子应该到了，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问下？”

　　周玉珩是故意想调动姜衍的积极性。姜衍却一时没做声。

　　周玉珩拿着手机，试探的问，“要不然我打？人家毕竟是过来看你和你母亲的，我打没什么诚意啊。”

　　姜衍还没决定要不要打，口袋里的手机却先震动起来。

　　周玉珩调侃，“看来是宝珠先给你打了。”

　　姜衍将手机逃出来，却不是沈汐若的电话。

　　他微微皱眉，心中隐约觉得不太好。

　　“我接个电话。”

　　姜衍起身，走到了一边角落接通。

　　“云笙，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嫂怎么知道我妈妈的事情？”

　　“新闻上看到的，你别这么敏感。毕竟我也要喊一声高姨。你大哥和你姑姑，委托我过来探望你一下你的母亲，他们都挺担心她的。”

　　姜衍眉峰微促，“你已经在国内？”

　　姜衍不是单单把人放在F国就觉得高枕无忧了。他是安排了人在那边随时盯着的，以免他们不安现状有什么举动。可没想到，方婷婷越过了他的眼线，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回到了国内。

　　“大嫂真是为了看我妈妈才回来的？”姜衍的声音渐冷。

　　“那不然呢？云笙你怎么好像一直对我存在敌意？”

　　“是我存在敌意，还是大嫂回来别有用意？”

　　方婷婷笑了笑，“原本想着等你母亲转危为安再说的。既然如此，不如我先给你看个东西，我们俩再好好谈谈。”

　　不等姜衍有什么回应，方婷婷已经挂上了电话。

　　不出五秒，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点开来看，是方婷婷发过来的一段短视频。视频里面沈汐若侧身躺在床上，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姜衍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他立刻给方婷婷回拨过去一个电话，“你把宝珠怎么了？”

　　“你果然还是关心她的。就算是上演了负心汉又离婚的戏码，但其实你对她还是很在意的。我是个女人，有些东西能看出来。”

　　姜衍低吼道，“少跟我说这些屁话。人在哪？”

　　“宝珠现在和我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当然了，我现在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不过后面就不说准了。你知道吧，我母亲是个医生，我向她请教过注射什么会让一个人很快的死去。”

　　姜衍保持冷静，沉声问，“你想怎么样？”

　　“我要的很简单。我要你现在就起草一份股份转让协议，转到明曦和明辰手里。你手上不是有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吗？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你给他们转百分之二十的就行。我只是让我的孩子，以后长大，还能在岳家的公司里面有一席之地，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我给的还不够多？”

　　“当然不够。按照姑姑的想法，公司以后本来就是明曦和明辰的。是你用了卑劣的手段，把公司夺走。我拿沈汐若和你换这些，你可以自己选择。要钱还是要心爱的女人。我的期限是明天早上八点。你还有十三个小时。”

　　“不用。”

　　“什么？”

　　“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在公司见，我们把转让协议签了。”

　　“云笙，你都不再考虑一下？”

　　“你希望我考虑？”

　　“那倒没有。看来我还有点低估了沈汐若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或许我应该贪心一点，把你所有的股份都要走。那我们明天见。”

　　挂断电话，姜衍捏着手机站在原地。想要去抽支烟，突然意识到这里禁止抽烟。

　　他转过身，走向周玉珩，言简意赅的说，“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我母亲这里，劳烦你帮我看一夜。多谢了。”

　　他说完，捞起椅子上的羊毛大衣利落的披上，快速离开。

　　周玉珩来不及多问，就见姜衍已经朝电梯口走去，听到他已经举着电话，只听到小半句，“顾律师，是我，现在……”

　　多余的话，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也被隔绝了。

　　姜衍和公司的律师团队熬了个通宵，将股份转让协议拟定出来。

　　姜衍看着天逐渐亮起来，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