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红药太子仁孝小说番外全文-沈如晦红药太子仁孝免费阅读原创文
上的姿态,也不喜欢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于是阿娘发誓,我肚腹中的孩儿,必须成为大宁最尊贵之人。」
母妃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脸上带着赌徒连胜后的浅浅疲倦,漫不经心却又暗藏玄机。
「男人都是贱东西。」
将鱼食全部撒进水池,母妃眼中浮现出几分嘲弄:「愈是得不到,便愈是想要得到。」
「他们愚蠢又薄情,只能利用而不能倚仗……总有那么一天,他们会背刺我,厌弃我,可是慎儿,你不同。」
母妃看着我,眼神柔软下来。
「乖慎儿,你是阿娘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是阿娘的心尖尖。这世上,只有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也只有你永远不会抛弃我。若是有谁,想让我儿从高处跌落——」
母妃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美丽又残忍的动人弧度,眼神已然带上了狠绝之意:「阿娘定会亲手将他们撕碎,拆皮蜕骨,生啖其血肉!」
「儿就知道。」
满意于自己所听到的这一切,我看着母妃,扬起一个快活的笑:「阿娘自然是最疼我爱我,旁人都比不得。」
母妃噙着笑意,极宠爱地捧着我的脸,神情渐渐变得恍惚,她看着我叹道:「慎儿,你长得真像你舅舅。」
我的舅舅,不是谢端,而是谢翊。
他与母妃乃一母同胞的亲姊弟,感情甚笃。
母妃精明,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所以我一定是父皇的血脉。
然,我长得并不像他。
外甥肖舅,比起母妃,我同舅舅生得九分相似,若是他还在,定然会成为朕最有力的臂膊。
只可惜——
这个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要为阿姐搏个好前程的小小少年,早已在二十年前,于淮水中溺亡。
「慎儿,你是天子。」
母妃骄傲极了,捧着我的脸:「阿娘没本事,只会玩弄几个男人。可你不一样,你要学会掌控,要学会制衡,要时刻将权势紧紧攥在手中,也要参透人心,洞若观火。」
如此,便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吗?
我看着母妃,笑了笑。
不,不够。
阿娘,朕觉得,这远远不够。
如今沈如晦与昙奴,仍旧是见不得光的男宠。
他们跟着我从东宫到了清心殿,因着时机不合适,也因着我并不热衷于男女之事,是以我至今未曾传唤过他们。
但在沈长霖离开的前一晚,我召幸了沈如晦。
说实话,我不大喜欢他。
比起冷硬肃杀,我更中意昙奴的柔媚知趣。
可到底是沈如晦的利用价值更高,几番量度,我仍旧是选择了他。
此刻沈如晦跪坐在御榻上,面色有点僵硬。
或许是我的决定太突然,他还不太适应,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又或许,其实他并不想拒绝呢?
我轻摁着额头,神色平淡:「朕知道,你不甘心。」
沈如晦的身体一瞬紧绷。
我哼笑一声:「紧张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话音刚落,他的脸颊漫上一丝可疑的红晕,隐隐还有些无奈气恼。我什么都没想,他倒是什么都敢想。
「明日跟着一起走罢。」
无视沈如晦震惊的脸,我自顾自说道:「去边关,去战场,那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说罢不等他反应便突然贴近他,我自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瞧着无处下手,索性抓住了他披散的头发。
「如晦哥哥。」
手下加大力道,沈如晦被扯得仰起头,我眼中恶意满满,附在他耳边,露出了一个天真稚气的笑:「做朕的狗吧。」
沈如晦眼眶泛红,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久久不曾得到回应,我吹了口气,极有耐心地再次询问:「乖一点,做朕的狗,嗯?」
捋了捋被汗水洇湿的裙摆,我嫌弃皱眉,不动声色地离沈如晦远了些。他躯体僵直,浑身发烫,靠着实在太不舒服。
良久,沈如晦睁开汗湿的眼,艰难开口:「陛下——」
我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如晦长长地喘出一口气,终于伸出了手,他克制地绷了绷肩:「臣,僭越了。」
啧,到底是朕赢了。
第二日正好是休沐,醒来时,沈如晦已经踏上了离京之路。
浑身酸痛无力,我的心情实在算不上愉悦。
昙奴正守在榻边,见我伸手揉眼,便知我这是醒了。他眼下泛着浅浅的乌色,想起昨夜幽怨的笙声,我声音懒散:「吹了一夜的笙,不困吗?」
昙奴红了眼,小声道:「左右陛下不在意,困不困的,又有什么干系呢?」
我睁开双眼:「委屈了?」
「昙奴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面上却全然相反。
懒得哄人,我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继续小憩。总有一天,昙奴会明白,在我这里,有舍,才会有得。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其结果就是什么都得不到。
12
贞昭二年,三月初三,帝后大婚。
红药以失散多年的嫡女身份,自许氏出嫁,入主中宫。
江南织造司进献三万匹缎光丝绸,与之一同送进宫中的,还有一箱子账本与密信。
我隐忍不发,耐心等候红药乘辇而来。
其实早在五岁时,我就想要她做我的皇后了。
我从不轻易许诺。
但那年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母妃和红药在冰水里浆洗衣物,手上生满了冻疮。
我在窗下读书,心里却有点难过,晚间吃饭时没什么胃口,被母妃拿着筷子打了好几下掌心。
那时的我还会哭,于是饭桌上我抹着眼泪发誓,要让母妃成为大宁最尊贵的女人,还要让红药成为大宁第二尊贵的女人。
母妃揉着我的手忍俊不禁,红药替我夹菜,笑嘻嘻地看过来:「那我就等着做您的皇后啦!」
五岁那年的童言稚语,在我十七岁这年成了真。
红药比从前更加稳重了,也比从前更加偏心我了,她一向是这样的,除了围着我转,别无他事。
我挑起她的盖头,心里是真切的高兴。
拉着她在宫殿中到处转悠,我一边跑一边喊她:「红药!红药!」
在大门前停下来,我认真地看着她:「一切无上的尊荣,朕还要给你和阿娘很多很多。」
但红药一点也不在乎。
她严厉地皱起了眉:「我不在,陛下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少有想要淘气的时候,但此时此刻,却没忍住冲她扮了个鬼脸,而后孩子气地跑开:「那你就把我养胖一点啊!」
身后传来红药一声无奈的「好」,我扑进大大的婚床里,困倦又安心。
眼睛渐渐地开始睁不开,我揉着眼小声嘟囔。
「我就知道,红药最好了……」
有人替我盖好被子,睡意昏沉间,我听见了红药的声音,从耳边轻轻传来。
「陛下才是最好。」
13
贞昭四年,中宫有孕。
太医匆匆赶至坤宁宫,为红药把脉。一根红色丝线穿过层层纱幔,我坐在红药身边,将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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