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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美(一碗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刘三美)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一碗水)

时间: 2023-09-09 17:39:36  热度: 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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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杨俊旁边把钢镚也捡了,一边数一边走。杨俊一看,哪有这样的无赖,赶忙穿好鞋拿着东西追上去。

  一直走到杨俊的“公司”,俩人在楼下炒了两份肉丝炒饭,三美看杨俊今天确实是累得不行,给他单独加了一个荷包蛋。吃过饭,三美睡行军床,杨俊睡破沙发,长发的少年看起来好像不会困,一直寂静无声地在厨房打游戏,游戏机的屏幕在他圆圆的身子边缘照出一道光晕,少年看起来就像一株巨型夜光多肉。

  三美头枕着包,望着那株“夜光多肉”想事情,从山上想到山下,从省城想到镇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拿出笔记本把心里想到的细节都记录下来,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三美独自去了一趟省第一人民医院,她想搞清楚凤丽过敏这件事,最紧要的是得开点药预备着。

  她已经去得够早的了,哪知这省城的医院就像赶大集,不,比赶大集还要挤,电梯上上下下全是人,她挤了几趟都没挤进去,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又没能在目标楼层挤出来,只能一直坐到高层,再从楼梯往下跑。

  等她气喘吁吁跑到导诊台,才知道在这里还要再排一次大队,看着候诊厅坐着那么多人,三美心里有点焦急了,照这样等下去,另一件事恐怕没时间办了。

  等了快两个小时才轮到她,没想到医生说只能看病人本人,没法通过她的描述就给药,只让她下次把患者本人一起带着来。

  距离高考就一个多月了,现在凤丽哪有时间来省城看医生?折腾了一上午啥也没办成,三美无奈地站起来,医生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性,大概是三美让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人,把她叫住,说:“你等等,我教你怎么退挂号费。”

  挂号费还能退的?三美不可置信又带着一点期待地慢慢坐回椅子上,医生给她拿了一张单子,把她需要去的楼层和窗口都标注出来,递给她说:“下一次你可以在网上查我的号,到时候在网上提前挂号,就不用等这么久了。”

  这句话像子弹击中了她的内心,让她既觉得温暖又难为情,红着脸道了谢,手忙脚乱地开门跑了,从诊室一路跑到医院缴费大厅,才捂着自己的脸停下来。

  刚才在诊室时的某一个瞬间,三美产生了一个想法,看着大厅里来往的病人和家属,她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弱点。其实从父母去世之后,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是可以的了,坚强、勇敢、勤劳、有担当,从未因为命运的安排觉得愤怒,也没有抱怨过自己的人生,但是就在刚才,就在那个诊室里,面对那位女医生的拒绝,她第一次想咒骂对方,因为医院人多耽搁了时间而想咒骂对方,因为这个上午的一无所获而想咒骂对方,即便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对方的错。

  人类自我的探知和认识总是伴随着难堪和痛苦,捏着医生给的单子,三美心里难受得想狠狠跺几下脚,抽自己两个耳光,她站在队伍里,手紧紧抠住纸张边缘,把纸抠出了一排月牙形的甲痕。

  她突然想到了那晚,日娃非要她骂他几句才觉得舒坦,如今她也是一样的心情。退完挂号费之后,三美到医院外广场找东西,卖红薯的、卖稀饭茶叶蛋的、卖充电线打火机的......三美拉住一位穿着讲究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请问哪有卖花的?”

  一直等到 12:50,那位医生才送走上午的最后一名患者,按压着自己的颈椎出来和导诊台的护士说话,三美疾步走过去,把在花店买的一束小小的观赏向日葵递给医生。

  医生一时间记不得她了,犹豫着接过鲜花,礼貌地询问:“您这是?”

  三美没有说话,对着医生鞠了一躬,再度飞速地跑掉了。这时医生才记起来她是谁,带着疑惑拿出花里的小卡片,上面写着一行不算清秀的字:“谢谢您”,署名“刘三美”。

  三美错过了车,没能按原先约定的时间赶回来,日娃这边的工作却没法错开时间,没办法,他只得求助芬姐来帮他做巡逻的工作,然后把狗拴在三美的小院里,匆匆地去镇上接从省城请的专家。

  原本讲好的,芬姐今天不用过去,所以她一大早就下地了,今天要移栽烟苗,原本也耽搁不得,想着中午村里人都在吃饭,应该没啥事,先抓紧移栽更要紧。一直忙活到下午两点,她才从家里舀了一碗冷饭,夹了两块油卤腐,把柴刀别在腰间,匆匆地往三美的林地里去。

  到了木屋,狗子躺着,闭着眼在晒太阳,芬姐这才发现忘了拿筷子,她不好意思擅自去三美的厨房拿她的东西,干脆在路边折了两节树枝,互相摩擦摩擦,和狗子打了一个招呼就往林子里走。

  芬姐大口咀嚼着白米饭,一边留心脚下三美标记好的菌窝,大概朝里走了一百多米,她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狗子刚才并没有回应自己,只是有气无力抬起头看了一眼,她心里一沉,不好了!

  顾不上吃饭了,芬姐手握着柴刀,深一脚浅一脚向林子里冲去,她的动静惊起一片飞鸟,松鼠快速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站在枝头好奇地张望,等到她跑到森林深处——菌窝最密集的地方,就看到一缕烟从林间飘出来。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量飞奔过去,火势还不大,林子里湿气重,火苗只点燃了很小的一片松针叶,但是烟雾很大,呛得她咳个不停。

  现在是还没起风,等傍晚起风了,火势就控制不住了,芬姐先扑过去,用脚踩熄了明火,再立刻把火源附近的松针全部刨开,刷刷几下把周遭的一圈树枝齐齐砍落,临时修出来一圈窄窄的隔离带。

  明火虽然熄灭了,可烟还在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冒,她顺着一颗树一直爬一直爬,爬到半程,才有了一格信号,于是立马给两个村的村委会都打了电话。

  森林失火对村支书来说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傅国平听到消息,立马就组织人上山扑火,可向羊村哪里组织得上人嘛,年轻人都让他弄出去打工去了,他只能在村委会的大喇叭里喊了几声,自己拿着灭火毯先朝林地冲去。

  着火的是向羊村的林子,又不是仁和村的,郑德多知道了也懒得管,再说了,他最近都在镇上忙冷库的事呢,自己的基地鱼塘都没空处理了,哪有空管傅国平的闲事。说实话,虽然这样想有点对不起三美,可他巴不得火快快地烧,大大地烧,把傅国平的官帽烧掉才好哩!

  等到傅国平跑进林子,发现已经有几个人在忙活了,其中有几个不知哪儿来的健壮男青年,动作很快,力气也大,翻树叶的声音就像森林里进了一群野猪。森林里暂时已经看不到明火的痕迹,大家正用钉耙一处处地翻找着冒烟的源头。他大步朝前加入队伍,发现他们中有两个熟脸,一个是原来的老支书陈开富,还有一个是陈开富的老婆。

  陈开富脸上有几滴淡绿色的液体,应该是灭火的时候蹭上了某种植物的浆水,看到傅国平,他只是抬手打了个招呼。傅国平心里充满感激,顾不得说啥,循着烟雾来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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