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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桑暖似乎毫不知情的样子，迟疑着开口，“你和你妈妈昨晚在市一院，被人拍到了。”

桑暖收拾东西的动作猝然顿住，昨晚她回家就将包扔在一旁，没看过手机。

小叶说，“昨晚很多人在群里讨论的挺厉害的，桑暖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小叶这话是说得委婉了。

桑暖在厕所里隔间打开群聊的时候，群里还有人在讨论，只不过都是匿名。

【真没看出来，平时桑暖姐雷厉风行的，我以为她家庭条件也很好。】

【所以这就是盛总和小宋好上的原因吧，毕竟原生家庭也会影响一个人。】

桑暖看着那两条消息，嘴唇抿的很紧，然后开始不停的往上滑。

直到几千条消息以后，她才终于看到了视频。

桑暖点开视频的手指都在颤，而视频一点开，李燕南卑微的乞求声就一下子从手机里跳了出来。

“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借我五十万……”

桑暖如遭雷击，整个人脑袋里瞬间就像炸开一道惊雷，她思绪一片空白的站在原地。

而手机里的视频已经播放完，停留回初始界面。

下面的炸出来一群人，说什么的都有，偶尔会掺杂几个指偷拍视频的人不道德的，但更多的还是在看热闹。

她眼神散乱，没有聚焦，桑暖看着手机屏幕，感觉到了从骨子里传出来的寒意，就连呼吸之间的空气，都像一把利刃，刺的她胸腔生疼。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桑暖像被电击一样，差点直接扔出去。

但好在她很快回过神，看清手机上的名字是谢浔。

桑暖沉默片刻，然后接起电话。

谢浔那边顿了下，才出声：“桑暖？”

“嗯，我在。”

“蔚蓝那边，我约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你有安排吗？”谢浔之前就说要给她搭蔚蓝的线。

桑暖现在脑子很乱，她声音很紧，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着，“谢浔，抱歉，今晚我可能状态不太好。”

李燕南还不知道会闹出来什么，桑暖觉得自己可能暂时还不太能去应付别的。

她需要时间缓一缓。

谢浔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微微一顿说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桑暖无力的捏着自己眉心，她声音很干涩，“家里的事，我、我妈过来了。”

谢浔也见过李燕南，知道她和桑暖之间怎么回事，他语气愣了下，“她不是在合城吗？”

桑暖没解释，和谢浔说了声就挂断通话。

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唯独手指仍旧僵硬。

朝她打量过来的人不在少数，但桑暖背挺的笔直，当作没看见。

她面上绷着，从容不迫的继续安排工作，直到朱莉一个电话下来，让她上楼。

桑暖不知道这个时候，裴廪找她还有什么事，她脑袋一片昏沉。

然而到了楼上，却发现宋音音也在。

难怪她今天没在办公室看见她。

桑暖抿抿唇，“找我什么事吗？”

裴廪正低着头在看什么，闻言头也没抬，“蔚蓝的所有资料，都移交上来。”

桑暖沉默了下，没说话。

裴廪久久听不见她的声音，修长手指在桌面点了点，然后抬起脸，面无表情的说：“桑暖，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只是秘书。”

桑暖身形颤了下，她咬着唇，缓声说道，“我有办法处理好莫总的事，只要你再让我尝试一次。”

蔚蓝的合作如果拿下来，桑暖不仅有奖金，更能沾上一些人脉，所以她并不想放弃。

然而，裴廪冷呵了声，他撩起眼皮，语气淡淡的提醒桑暖，“你现在还有精力处理蔚蓝的事情？”

桑暖脸上血色全无，她知道裴廪是在说李燕南。

“桑暖姐，我看阿姨昨晚那样，好像很着急，你要不然还是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吧？”宋音音乖巧的站在一旁，一脸真切的说道：“而且，公司里现在好像也都挺关注的呢，桑暖姐，你不要想那么多，大家都是关心你。”

她说的诚恳，仿佛是当真在关心桑暖一样。

桑暖那段视频，是一个员工带孩子去医院看病时拍的。

然而真正在群里热炒起来，是因为有人去问了宋音音，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是谁。

那张截图现在还在群里挂着。

诚然，宋音音可以说自己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问，也可以说她以为大家都知道。

总之她有太多理由。

可桑暖，甚至想不出任何责怪她的话。

因为是事实。

李燕南就是她妈。

哪怕她可恨又可怜，哪怕她像个吸血虫一样，她也是桑暖的妈。

是身体里流着一样血的亲生母亲。

桑暖的脸色并不好，裴廪冷然的嗓音还在耳边响起，“凌华不是慈善公司，并不想为你承担任何风险。”

说完，他冷沉的目光落在桑暖脸上，片刻后，才又吐出来一句：“我也不可能每次都替你善后。”

桑暖闭了闭眼，好一会才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

裴廪铁了心不让她再碰蔚蓝的线，桑暖也没办法。

她下楼准备将自己整理的资料都拿到楼上去，却没想到宋音音也跟了下来。

她直接从桑暖手里接过那几份资料，声音清脆的说道，“桑暖姐都给我吧，蔚蓝这边我会再跟着一起做的，正好我们在同一个办公室，有什么不懂的我还可以再问你呢。”

第135章 堪

宋音音声音不大，但办公室现在的焦点本身都在桑暖身上，所以都听得很清楚。

有人忍不住好奇了一句，“小宋你什么意思，蔚蓝不是桑暖姐在负责对接吗？”

“桑暖姐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精力会照顾不过来，所以盛总想让桑暖轻松一点，先处理好眼前事。”宋音音回答的自然，虽然没有明说，但却一直在暗示，桑暖自己的家事没处理好，所以被裴廪丢出了蔚蓝的案子外。

但这样回答，其实也挑不出错。

桑暖没说什么，转头回了工位。

她有些出神，加上昨晚又没有休息好，所以有些偏头疼。

她单手撑着额角，闭上眼想缓缓。

然而大概是因为太过疲惫，这一闭眼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像是听到了李燕南的声音，听见她在公司里大喊大叫，又要哭着喊着给裴廪下跪，求他借给自己五十万。

杂杂乱乱的影像颠覆着，桑暖眉心越皱越紧，最后在李燕南撕裂的一声桑暖中，猛然睁开了眼。

心里那股心悸仿佛还在，桑暖喉咙发干，她看了下手机，原来才过了五分钟。

视频的事，在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那个匿名群，一上午都不停有人在摸鱼发消息。

因为是匿名群，没人会暴露自己的信息，所以都挺随心所欲。

这群也是当初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