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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裴炎自己离开，只是等她洗完澡出来，裴炎都还在。

方蔓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领口拉的很严实。

她洗过头发，长发现在凌乱的散在肩膀上。

裴炎神色自若，他打量着方蔓，散漫问道：“这段时间和其他人睡过吗？”

方蔓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裴炎掀起眼皮，“晏书锦，周隽淮，还是今天送你回来那个男人。”

他漫不经心的点着这些人的名字，然后问方蔓：“和他们谁做过了？”

方蔓只觉得血液都凝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裴炎，后者仍旧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回答我。”

方蔓仍旧说不出话，她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指甲扣在掌心里，却感觉不到丁点疼。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裴炎：“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裴炎像是感觉不到她的情绪，他盯着方蔓看了好一会，才若有所思的问了句，“没有吗？”

方蔓紧紧抿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裴炎站起身，他凑近方蔓，抬手捏住方蔓的下巴，语气薄凉的让人心寒：“没有就最好，你知道我讨厌脏东西。”

方蔓被他捏着下巴，她只能被迫直视着裴炎的眼睛，所以能清楚看见里面一闪而过的厌烦。

方蔓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块大石头进去，压的她都喘不过气。

她努力的说着：“裴炎，你最没资格说我脏。”

裴炎玩的多花，来者不拒。

津南等着个宋音音，楼上还住着周沅。

方蔓能感觉到裴炎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正在用力，但她也不想挣扎，而是抿着唇角望着他。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眼眶泛红，看上去很是委屈。

裴炎倒是看见了。

只是他眼里冰寒一片，几乎是要把方蔓下巴捏碎的力气，他咬着牙说：“那你觉得谁干净？晏书锦还是哪个野男人？”

他手上力气太大，方蔓疼的脸色发白，但也忍不住反驳他，“那你又是谁，也是和我偷情的野男人？”

她这话其实听着带了哭音。

跟了裴炎八年，从人人都以为的正牌女友一下子落成了不值一提的床伴。

那些她曾经的志在必得，现在都变成巴掌，全部扇在她脸上。

方蔓咬着嘴唇，闭上眼睫，不再去看裴炎。

是啊。

她曾经多自信满满，总以为她在裴炎心里是不一样的。

可到现在才明白，她和那些人没什么差别，都是被玩的。

第58章 悔

唇舌间细细的疼痛，伴随着些腥甜，方蔓能感觉到唇角被自己咬破了。

裴炎手上的力道松了点，方蔓就稍微偏开头。

只是这动作之间，方蔓身上的睡衣松垮下来，露出了她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大片白皙肌肤。

裴炎垂眸看着她，片刻后讥讽的勾起唇角，语气也恢复成刚才的散漫，冷嗤道：“怎么，在怪我没有给你名分？”

然后不等方蔓回答，他就彻底松了手，又在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的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女朋友？”

“方蔓，是你高估自己了。”裴炎最后这句话无异于直接告诉方蔓，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所以现在也是她咎由自取。

机械性的铃声响起来，裴炎垂眸看了一眼，随即直接接起。

方蔓站在不远处，隐约能听见手机里传来宋音音娇俏的嗓音。

裴炎低着眉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方蔓就站在那里看着，裴炎温和的回应着宋音音，全然不像刚才和面对她时候的冷冽。

几乎是恍然大悟。

方蔓突然发现，无论是宋音音还是周沅，裴炎对她们都能温柔又体贴。

独独除了她。

方蔓怔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听见裴炎低声喊了句“方蔓”，她才抬眼看过去。

裴炎也正好看过来，他眉心微微皱着，随口说了句：“她不在，不知道。”

方蔓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和宋音音聊天。

她不敢在房间里再打扰到裴炎，干脆走到另外一边，推开了阳台的门。

春城昼夜温差大，一出去，方蔓就觉得有些冷。

而突然的，疗养院院长的电话突然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方蔓愣了会才接，院长语气很严肃：“商小姐，如果你有时间，我希望你明天来一趟疗养院。”

方蔓一惊，随即拧紧眉头，“我外公出什么事了吗？”

“李老师最近不太对劲，根据照顾他的护工说，他最近经常去银行，而且还都是去赚钱。”

院长提醒方蔓：“商小姐，我们怀疑李老师是不是被骗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下？”

方蔓挂了电话，在阳台上发了会呆，然后才想起给外公打电话，但还没拨出去，就算着时间外公应该已经睡了。

方蔓沉思片刻，给李燕南打了电话。

她几乎从不主动联系李燕南，当年也是李燕南主动找到她。

李燕南和方蔓父亲离婚的时候，方蔓才十岁，后来李燕南回来找她，方蔓已经二十二。

她守在方蔓去公司必经的路上，每天给她变着花样的炖汤做早饭。

那个时候，李燕南告诉方蔓，她后悔了，她不该离开她。

方蔓也就当真以为，她真的还爱自己。

电话拨通，那边很快就接起，但不是李燕南，而是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

男人没好气的吼：“你找谁？”

方蔓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强，她说，“李燕南呢？”

“你找那个贱婆娘干啥！”男人听见李燕南的名字后，语气更差。

紧接着，男人似乎撞到了什么，开始骂骂咧咧。

“那个贱婆娘，生了个赔钱货还他妈有脸和老子要钱！”

男人骂骂咧咧了许久，才猛然挂断电话。

而方蔓拿着手机，在阳台站了很久都没能缓过神。

直到被风吹的打了个寒颤，方蔓才慢慢抬起头，她回眸看向房间，裴炎已经不在，估计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方蔓醒来就给外公打了个电话，外公接的很快。

方蔓听着他的声音却觉得疲惫，她能怎么办，让外公不要再给李燕南钱吗，可李燕南是他亲女儿，桃桃也是他外孙女。

况且外公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外公知道了他给桃桃治病的钱，都被那个男人拿去赌了……

听方蔓一直没说话，外公忍不住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