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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腹轻轻的擦拭沈慕归的嘴,手掌扶上她的脸想让她清醒点。
沈慕归望着他,嘴含糊不清的说:“夫人…夫人…”
吴盛祖没听清趴近了听,才听她说的是夫人,不明白她这会儿叫夫人做甚。
稍微迟疑,就见沈慕归又痛苦似的皱眉口中吐出血来,“夫…”她口中再说不出话来,只张张合合的执着。
吴盛祖手足无措,握着沈慕归的手左右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对一旁柔儿命道:“去请夫人来!”
柔儿应下忙跑出去。
吴盛祖忧心忡忡的望着眼皮子要耷拉下去的沈慕归,这时吴平带着郎中赶了来。
吴盛祖让开来,让郎中近身为其检查。
何大夫把脉,掀开沈慕归的眼皮看了看眉头挤在一起,看上去情况不是很乐观,房子里安静的很,过了会儿何大夫才收了手,问:“今日喝过什么药,药渣还有吗?给老夫瞧瞧。”
听此话,吴盛祖皱眉,吩咐吴平去厨房寻,吴平得话去了厨房。
这时又听沈慕归微弱的声音:“夫人…”’
吴盛祖就在近处,听她嘴边还一直挂着夫人,难免猜想是否是王菁知道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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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院
王菁一杯接一杯的喝,她似乎有些醉了,想起了自己还未出阁的日子,那年到了议婚的年龄,长相不出众的她,因着才名是城中数一数二的,上门来说媒的媒人不说多可也不少,可那些人她都瞧不上,不如意。她虽长相没有那般好,可琴棋书画都精通,心高气傲如她。后来…后来她相中了父亲学堂上的吴盛祖,再后来她如愿嫁他,婚后他俩琴瑟调和,她以为自己就要如此相夫教子的过完此生,可是…可是老天偏偏不让她美满,她生不了,生不了!为延续夫家血脉,作为妻子她给自己的夫君纳妾,纳妾…然后沈慕归便来了,沈慕归…沈慕归…
“沈慕归,沈慕归。”王菁看着杯中酒,喃喃的呓语。她现在已经有润儿了,只要让沈慕归消失,这日子就能回到他们从前夫妻恩爱的时光了…
王菁这般想着又加上醉意,心里上了劲儿。
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死在那次…现在还得我再动手。”
慧儿听着这话不敢吱声,夫人定是醉了,以前从来没听过夫人说这些话。
柔儿进屋正听着这话,却是不知王菁说的谁,只跪下道:“夫人,主君请您去皖西院。”
慧儿听着人声才见巧儿进了屋,吓得抖了抖,这人何时来的也不知听了多少去。
王菁眯了眯眼,那药该起作用了,这会儿去定可以看看那好场面,可她不想去,今儿她实在有些醉想歇歇了,明天收拾好心情再替她收尸也不迟。
于是王菁回绝道:“我身子欠妥,便替我回了主君。”
柔儿咬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慧儿却是先看出来她的欲意,道:“听不明白?你个小小婢女还敢拒了主子的令?”
这话怼的柔儿哑口无语只好作罢,一人回了皖南院。
吴盛祖见柔儿一人回来,怒问:“夫人呢?”
柔儿跪下按照夫人的意思回话道:“夫人…夫人说她有些不适。”
这话分明是搪塞的借口,方才他在皖南院没见她哪里不适,吴盛祖捏手,语气重了些:“吴平你去,请得她来。”
吴盛祖为何发怒,原是方才大夫查看了药渣才知,沈慕归的药换了一种吃,且是能要了她命的,方才她一直念着夫人…这无不让他多想,只能等人来了问问才知道,可她避而不见之举更让他的疑心加强。
何大夫已经给沈慕归扎了针,她吐了不少出来,解了燃眉之急,大夫扶胡子点头:“老夫再开上两副药喝下缓缓就差不多了。”
大夫开完药,又告诫道:“少爷,那药万不能再给姨娘吃了,老夫开的温补药喝着虽药效慢些却是最好的法子,只要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吴盛祖看着榻上人,面容憔悴还未清醒的模样应下:“嗯。”
待将大夫送走,吴盛祖坐在床边看着沈慕归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菁姗姗来迟,进屋子时步履还有些不稳,努力稳住步子,走到离榻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了脚步,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又病了?”
吴盛祖挑起一侧眉,神情不定。没有立即接话,只站起身来走过去。
走近,从王菁身上闻到了些酒气,吴盛祖眉头微皱:“你饮酒了?”
“是…饮了些。”王菁捏捏手,方才来时还扑了些香粉的。这般,她的谎言不攻自破。
吴盛祖没有心情同她说有的没得话,只道:“沈慕归今日饮的药你可知是什么药吗?”
“不就是一直喝的那药?”王菁面不改色的接话。说完不解的问他:“夫君这般问我做甚?”
这招先发制人,问得吴盛祖神色有些不自然,掩饰了下而后恢复如常:“我以为你知晓。”
“知晓?知晓什么?”王菁顺着又是一问,神情自若。
吴盛祖看着她的脸似乎想要找些破绽,可是没有,她的脸上表情自然,不知真假。
王菁见他只看着自己不说话,自嘲似的道:“夫君,你该不会…”
王菁的话还没说完,正巧这时,沈慕归悠悠转醒,柔儿赶紧上前唤:“姨娘。”
吴盛祖听着声赶紧转过身走了过去。
沈慕归要起身,柔儿扶着她坐起来,从旁边拿过软枕替她靠在后背。
沈慕归扫视眼前两人,然后眉眼低下去轻声道:“少…少爷,夫人。”
没等吴盛祖问她那药怎么回事,只见沈慕归垂着的眼吧嗒吧嗒落起泪来。
这一番情景,吴盛祖没见过更没应对过,他枕边人只她、王菁二人,沈慕归从前只本本分分的没做过这样子,不用说王菁那性子的人也从来没有过此态,吴盛祖慌了慌,叹气走近伸出手指替沈慕归抹泪:“好好的哭做甚,你有什么话只说便是。”
王菁哪见过这阵仗,微微皱眉杵在原地只看着他们。原以为这回能了却自己心头一患,不曾想她命还挺大,一醒就作这副样子,想干嘛她?
沈慕归默声一会儿,才抬起两节青葱玉指拭泪道:“夫人见妾可怜,说她也是能体恤妾不能养育之痛,为妾寻了大夫开来药,谁知…妾的身子都到这一步了,枉费了夫人一番心意。”
吴盛祖听到这方才的疑虑又升起来,王菁明明知道沈慕归的身子,怎么还会请大夫重新开药与她,且那药性烈的能要了沈慕归的命…恐不是…这样想着,吴盛祖向王菁那边看了过去。
见吴盛祖看过来的眼神,加上喝的酒劲儿尚在王菁一时有些慌乱:“我何时…。”
才出口便有些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慌张的语气,定了定语气才又道:“你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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