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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她不仅人瘦了一圈，神色憔悴又麻木。

蒋慕渊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闻声，顾云锦折纸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他：“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蒋慕渊默了瞬：“不是说了，在忙。”

顾云锦哑然，确实，他很忙，就连过去那五年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

“忙什么？订婚之后是要结婚了吗？”

顾云锦话里掩不住的酸意让蒋慕渊烦躁，他点了根烟：“你让我来，就是看你发脾气？”

顾云锦哑然，她哪敢啊。

可此刻，她还是想问一句：“蒋慕渊，这些年你有想过让我做你的妻子吗？哪怕只是一个念头，只是一瞬间。”

“没有。”蒋慕渊没有丝毫犹豫。

刹那，顾云锦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她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被摆布着说：“结束吧。”

蒋慕渊一怔。

就听顾云锦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们，结束吧。”

蒋慕渊被气的失笑，亏他以为顾云锦真有什么重要事，推了晚宴过来。

没想到，她又在胡闹。3

“好，结束。只要你别后悔。”蒋慕渊转身大步离去。

车子的轰鸣随着远走而消失。

顾云锦始终背对，望着海面。

头发被江风吹得凌乱，她没管，只是将折好的纸船一艘一艘放到水里，看着它们被海浪打翻，沉没。

然后站起身迎着刺骨的江水，缓缓朝更深的地方走去。

另一边，傅家别墅。

蒋慕渊少有的失眠了。

手机里，罗珊珊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他却连看的想法都没有。

满脑子只有顾云锦。

两天，48个小时，顾云锦竟然还没有来找他。

蒋慕渊心里突然空落了一大截，他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闭上眼睛，想着消息提示音什么时候会响起来。

可三天，一周，半个月……顾云锦好像真的消失了。

蒋慕渊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总觉得事事不顺。

办公室里，他看着顾云锦的对话框，想要发点什么，可转瞬又放弃。

退出间，手指不小心触到，发送了个表情。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来的却是一条提醒——

“您已不是对方好友，请添加后再聊天。”

“操！”

蒋慕渊一把将手机扔到桌子上，转身看向落地窗，平复情绪。

然而这样的烦躁还是持续到下班后。

他鬼使神差的回到清竹别墅，屋子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顾云锦没回来过。

他突然有些烦躁，又想起最后一面时ᵚᵚʸ顾云锦问的问题。

娶她，蒋慕渊从来没有想过。

但现在再仔细考虑，也并非不可以，毕竟她乖巧又听话，从不会让自己为难。

可心里某个角落又在喊，不只是这样。

蒋慕渊按了按眉心，想着要不要给顾云锦打个电话，却听楼上传来声响。

他神色一顿，急促迈步上楼。

二楼走廊上，蒋慕渊看着从顾云锦卧室里出来的陈月，呼吸骤然一紧。

她一身纯黑的衣裤，唯有一双眼，红的刺目。

蒋慕渊心里有什么念头呼啸而过，但很快就因为太过荒谬而压下。

“你怎么在这儿？”

陈月看到他也是一愣，半晌才开口：“傅总，我想以顾云锦的名义把这里买下来，可以吗？”

蒋慕渊眉心紧皱：“什么？”

陈月环顾着周遭，恍惚间，她好像看见曾经顾云锦在这儿生活的模样。

她眼里闪过抹怀念：“我知道这是您的房子，但这也是绾绮成年后唯一的家，我想买下来送给她。”

蒋慕渊冷冷一笑：“是顾云锦想要？那你让她来找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闻言，陈月眼睛一颤，缓缓垂眸：“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片刻后，她抬起头，眼里一片灰暗：“我只是……后悔了，想弥补。”陈月笑着，可却掩盖不了眼里的悲戚。

她的话将蒋慕渊的心搅得天翻地覆。

他眼里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慌张：“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顾云锦是在里面吗？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陈月却没动。

四周一片寂静，蒋慕渊说不出是耐心告罄还是不安到了顶点。

他一把挥开陈月，闯进卧室。

下一秒，蒋慕渊狠狠僵在原地——

屋内一片雪白，唯有桌上正中间摆放的那一方相框全黑。

刹那间，蒋慕渊甚至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闭上再睁开，毫无变化。

蒋慕渊死死盯着那方相框，攥紧发凉的指尖再往前走——相框里的照片清晰地落入眼中。

那是一张顾云锦的黑白遗照！！

第11章

死一般的寂静。

蒋慕渊回头看陈月，嗓音沙哑：“这是什么意思？”

陈月沉默不语。

蒋慕渊却像疯了一样抓住她：“你别想骗我，顾云锦呢？”

再三提起这个名字，陈月眼眶唰的红了，她一把推开蒋慕渊：“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

蒋慕渊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当即冷了脸。

但又想到她是顾云锦的朋友，忍下脾气：“给顾云锦打电话，叫她过来。”

他猜顾云锦还在闹脾气，自己打电话，她可能不会接。

可陈月却笑了，眼中含泪：“你想见她？可惜，你永远都不会见到她了。”

莫名的，蒋慕渊的心脏像被紧捏了下：“什么意思？她离开深城了？还是出国了？”

“我可以现在让人去接她。”

说着，他就要打电话。

没人看见，他眼底掩饰不住的恐慌。

陈月没有阻止他，只是看着：“你打啊，让我看看你怎么把她带回来！ᵚᵚʸ”

“毕竟她半个月前就跳海自杀了！”

蒋慕渊瞳孔骤然紧缩。

从得知顾云锦死讯后，就一直忍着的陈月也崩溃大哭：“她是真的死了，你满意了吧？！”

顾云锦，你干嘛要做傻事啊？

她在心里问着，却无人能回。

而蒋慕渊看着那张照片，心脏开始一阵一阵紧缩。

“不可能，我不信！”

陈月猛地抬眼：“你以为我会用她的死骗你吗？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假的！”

说着，她抓着蒋慕渊的手往外拽，一直到墓园。

她指着顾云锦的墓，恨声道：“蒋慕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啊？！”0

蒋慕渊看着顾云锦的坟墓，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然后，转身离开。

陈月怒骂：“你就这么冷血？”

蒋慕渊只留了个背影。

蒋慕渊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新婚的别墅，罗珊珊很是着急。

她打电话给自己母亲：“妈，蒋慕渊这几天都不回来。”

罗母正在浇着花园里的花，“你急什么，你们婚结都结了，等到有了孩子，你就没必要再把心思放蒋慕渊身上了。”

罗珊珊噘嘴：“可是我喜欢蒋慕渊啊。”

罗母说道：“傻孩子，喜欢不能当饭吃。你觉得顾云锦为什么会输给你？就是因为她太喜欢蒋慕渊了。”

一阵开门声，罗珊珊欣喜若狂。

“妈，澈回来了，我去迎接他！”

她挂了电话，开开心心跑下楼。

蒋慕渊面色冷峻，“看一下这个。”

罗珊珊欣喜地过去，“什么？让我看看。”

然而她差点昏厥，因为这张纸居然是离婚协议书！

罗珊珊可怜地咬着嘴唇，“澈，你不要我了吗？”

“网上的那些‘谣言’不是顾云锦放的。”蒋慕渊道。

“什、什么？不是顾云锦吗？我以为就是她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有没有可能，那些根本就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因为豆瓣小组的帖主不堪承受造谣的标签，于是放出了更多实锤证据，其中就有罗珊珊的聊天记录，以及罗珊珊骂顾云锦的语音。

——罗珊珊确实是想用家族联姻逼走蒋慕渊的地下女朋友顾云锦！

一个评论如此说道。

“不、不是我，”罗珊珊死死拽着蒋慕渊的手，“是他们在造谣，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澈，你要信我！”

蒋慕渊大手一挥，罗珊珊撞到了墙边。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扔下了离婚协议书，蒋慕渊离开了住宅。

他开着车，顺着江边转，最终的目的地停留在了顾云锦可能跳江的地点——

尸体漂流而下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