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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负手沉默，他已经相信了她太多次，是她一步步颠覆他对她的信任。

　　沁如见他不语，自知他开始怀疑她。

　　她心下一急，上前几步：“王爷，我与你相处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我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怎会下毒害人？”

　　楚淮安依旧无言，她想要害人本就无需亲自动手，上次装病索要沈姻姻的心头血，她一样用的得心应手。

　　沈姻姻眼见着沁如不肯离去，她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她散漫的双手环在身前，轻飘飘开口:“王爷对如姑娘的保护，如姑娘从来不知，比如现在，很多疑点摆在眼前，你偏偏不肯躲起来，要让本妃一一询问。”

　　“你说断肠散是丫鬟所买，据本妃所知，京中药铺是不允许卖毒药的，并且王府的丫鬟出门都要主子放行。”

　　“一包断肠散二十两银子，一等丫鬟的月银才二两，何况她并非一等丫鬟，月银一两五贯钱，她是如何找到的门路买药，这药钱又从哪里来？”

　　“难不成如姑娘这么大方，赏钱都是几两的赏吗？”

　　“有些人就是别人裹小脚，她裹小脑，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

　　沈姻姻发挥毒舌本性，自从上次骂完苏忆安后，她有很久不曾这样骂过人。

　　“你……”沁如指着她，求救似的看向楚淮安，真不知这么粗俗的女子，王爷怎么就容得下。

　　“如姑娘，注意身份，本妃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你还没解释为什么要放丫鬟出府，她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

　　她揪住这些线索不放。

　　沁如眼见着楚淮安不帮忙，她被问的无处可退，只好一梗脖子，大胆回道：“我让她去替我买胭脂，难道这种事也要向你汇报？”

第55章 罚跪

　　沈姻姻听着沁如狡辩，只觉得多说无益。

　　她好整以睱的目光落在远处，眼底闪过轻蔑：“如姑娘的胭脂向来由孙嬷嬷买，府里又有管家，派一名二等丫鬟出去买胭脂，如姑娘还真是谨慎。”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二等丫鬟又怎么了？孙嬷嬷抽不开身，我不能派小竹去买吗？”

　　“至于小竹为什么这么有钱，我又怎么会知道？”

　　沈姻姻还想再问，楚淮安就冷冰冰呵斥：“下去，你看管丫鬟不当，罚跪祠堂两个时辰。”

　　沁如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装病被发现，他也只是罚她抄佛经，现在居然让她跪祠堂？

　　她想问问为什么他会这么罚她，身后的孙嬷嬷拉拉她衣角。

　　她硬生生把这些话都咽回去，不情不愿的起身离开。

　　等沁如走远，沈姻姻眼底浮现讽刺：“王爷护她还真护得紧。”

　　真相呼之欲出，楚淮安居然在这个时候打断她继续问下去。

　　他明知道沁如有问题，却还是只罚她跪两个时辰。

　　楚淮安捏了捏拳头，最后松开：“我总归欠她爹一条命。”

　　“所以你就任由着她肆无忌惮的害我？”

　　她提高声音，语气凌厉：“王爷不敢面对的，我来面对。”

　　她冷漠离开，这笔账她不会就此罢休，楚淮安不舍得罚沁如，就由她来代劳。

　　她还没走出几步，楚淮安就拦住她的去路。

　　他喉头滚动，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我答应过护她周全，你能不能不要对她下手。”

　　“呵。”她冷笑：“王爷当真怜香惜玉，我已经饶过她一次，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再饶她一次？”

　　“丫鬟已经招供，沁如是不知情的，你没有证据，不能说是她下的毒。”

　　“最多，她知道丫鬟要害你，没有去阻止。”

　　沈姻姻被气笑了，楚淮安明显不想让她查下去，他心里早就有这个猜测，却只当一叶障目，用恩情来蒙蔽自己。

　　“王爷这话说的很勉强，你自己听听会信吗？”

　　她喉头一阵腥甜，一张口便呕出一口鲜血。

　　楚淮安眸光一缩，忙伸手扶住她：“你怎么样？”

　　她拂开他的手，大口喘气，脚步艰难往前走：“不用王爷担心，死不了。”

　　他掌心落空，冲她背影开口：“你若真觉得是沁如害你，那就找出证据，我向来不会凭感觉来给人定罪。”

　　她停住脚步，又听他语气软了几分：“你身上的伤不能动怒，我并非护她，就算你怀疑，也没确定就是她下毒。”

　　她扯扯嘴角，稳定住情绪，语气坚定：“我会让王爷看到证据。”

　　她由夏兰搀扶着进了屋子。

　　楚淮安捏捏眉心，烦闷的走向书房。

　　祠堂内，沁如跪的很是不安，孙嬷嬷站在旁边，时不时替她擦汗。

　　“嬷嬷，你说王爷会不会知道了真相？”

　　孙嬷嬷摇头：“不可能，小竹和小五已死，王爷不会找到证据。”

　　“可王妃分明发现了什么，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难应付，她要是向王爷说些什么，王爷岂不是对我更加厌恶？”

　　沁如越说越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孙嬷嬷出声安慰：“不管王爷知不知道，他都在护着你，他不让王妃继续问，你还不明白吗？”

　　“就算是这样，王爷也只是让你罚跪，你看看小竹的下场，王爷对你很是包容。”

　　沁如一颗心总算安定了些，随后犹豫着开口：“还不是因为我爹的恩情，若是没这恩情，不知道王爷还会不会护我。”

　　“我才不想让他因为恩情才这么对我，我只想让他心里有我，不为任何原因。”

　　孙嬷嬷叹气：“你与王爷之间当然有情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至少与他相处三年，是人都会有感情的。”

　　“真的？”沁如语带欣喜。

　　孙嬷嬷：“自然，老奴活了一辈子，见过太多的人和事，别说三年，就算是朝夕相处半年，也多少会有点感情。”

　　沁如眼里燃起希望，随后目光又暗淡下去：“沈姻姻没少混迹风月场，有的是勾人手段，我哪能和她比？”

　　说到这里，沁如更加迷茫：“她怎么会知道我下的毒是断肠散？就因为这一点，我差点没能全身而退。”

　　孙嬷嬷也深思起来：“老奴查过，王妃身边只带了一名陪嫁丫鬟，那丫鬟也只会伺候人，并无特别。”

　　孙嬷嬷眸中精光一闪，面上带着阴狠之色，她大胆猜测：“王妃受伤从没和其他人来往，伺候的也只有夏兰一人，除非她自己本身就懂医。”

　　“你说什么？”沁如立马站起身子，迫切的盯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