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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裴旻对这次和蔚蓝合作有多上心，只是他觉得怪异的是，明明这事已经交给姜柠负责，又为什么不带姜柠去蔚蓝，而是带他。

姜柠不知道裴旻也在，她自己在车里坐了会，刚准备开车，就接到了外公打来的电话。

外公从出院后，姜柠这几天都忙着，没怎么去看他老人家。

她调整好情绪，保持着情绪稳定开口：“外公？”

外公的声音比起之前要衰老许多，他问姜柠：“后天有没有时间？”

姜柠心里陡然一沉，后天是外婆的忌日，她这几天因为心情烦躁，差点忘记。

外公和外婆关系很好，在外婆因病去世以后，外公就一直孤单一个人。

也就是每年外婆的忌日，外公会主动拉姜柠一起去看看外婆。

姜柠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柔了几分，她说：“后天早上我过来接您。”

蔚蓝的位置不在城中，而是在临近郊区的地方，姜柠和负责人约好的两点，她过去的时候，还有五分钟时间。

姜柠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才抬步朝着里面走去。

负责人姓陈，叫陈卓，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姜柠脸上扯出职业笑容，“陈馆长，您好，我是凌华公司的姜柠，负责这次和蔚蓝的对接工作。”

陈卓三十多岁，气质儒雅，他和姜柠握了手，然后问道：“只有商秘书一个人吗，盛总不是也要过来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裴旻冷淡低沉的嗓音响起：“陈馆长。”

陈卓看到裴旻，立马迎了上去，“盛总，我刚刚还在问商秘书您怎么还没到呢。”

裴旻说：“临时处理了点事，抱歉来晚了。”

姜柠站在原地，始终没有转过身。

她现在别说看到裴旻，就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有些生理性不舒服。

陈卓迎着裴旻往里面走，在路过姜柠的时候，裴旻身旁那股她闻惯了的雪松味，突然就跟寒风暴雪似的，刺的她嗓子生疼。

裴旻在她身旁微顿片刻，就跟着陈卓进去了。

李烁上前来，看姜柠仍旧不动，他小声提醒道，“姜柠姐，盛总已经进去了。”

但姜柠站在只想转身离开。

她用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闭眼点头，嗓子发哑：“你们怎么也来蔚蓝了？”

“盛总上午就约了蔚蓝的负责人见面。”

姜柠明白了，裴旻从一开始就没想真的把蔚蓝的事情真交给她。

否则也不可能，分明在和蔚蓝联系，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像个小丑。

姜柠在心里这样暗嘲自己一句。

蔚蓝这边估计也是被影响到，所以陈卓在和裴旻沟通的时候，透出来的信息也挺多。

其中包括，来和蔚蓝沟通的公司远远不止凌华一家，还有其他好几家和凌华实力相当的。

而陈卓显然又是个圆滑的，处处不说死，但也处处不留情，估计是想在几家公司里面选一个最优的。

姜柠低头看着文件，嘴角抿的很紧。

她从进来开始就低着头看文件，没抬头看裴旻一眼。

第125章 你

裴旻和陈卓聊的很好，双方你来我往的，也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了。

姜柠一直没开口，直到陈卓突然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文件册子，咦了声问：“商秘书之前也有关注过我们蔚蓝吗？”

姜柠手里拿着的是一份蔚蓝的艺术品图鉴，封面的第一页就是几年前的一个小众系列。

陈卓来了兴趣，“这套系列的产物，算不上热门，也不是文物，只是当时旗下的一个小工作室弄出来的灵感，人气一直不高，商秘书怎么会知道的？”

骤然被提问，姜柠索性将那本册子直接抽出来放在桌上，顿了下说道：“我之前确实有了解过蔚蓝，这套以人与自然为主题的木雕很灵动，所以我很喜欢。”

“但可惜的是我知道的有些晚，现在市面上很难买到一整套。”姜柠语气真挚起来，“所以今天带过来这套图鉴也是想问问陈馆长，现在还能买到吗？”

姜柠一番话说的漂亮，但实际上关于这个系列，还是她从谢浔那里知道的。

当时他们在讨论春城的展会布置，姜柠旁听的时候听到宋桀提到了蔚蓝的这个主题，觉得挺有意思，后来回津南后，就在官网买了这套图鉴。

却没想到，凌华还真有和蔚蓝合作的一天。

她表情得体，叫人看不出真假。

陈卓的兴趣明显到了她这边，又问了姜柠几个问题，好在姜柠之前确实都认真看完了图鉴，所以对答如流。

陈卓脸上的笑容这才真心一些，姜柠敛眸，安静坐在旁边。

倒是裴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了点。

而姜柠只当作没看见，她垂落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图鉴。

陈卓到最后都是打太极的状态，姜柠也明白，毕竟蔚蓝现在才是选择方。

离开的时候，陈卓将他们送到门口，温和有礼的说道，“期待下次再和盛总见面。”

裴旻颔首。

陈卓又看向姜柠，“商秘书问的那套木雕，因为产量和人气都不是很高，所以现在很难再找到藏品，不过如果商秘书愿意，我可以再问问。”

姜柠哪里能说什么，笑着道谢：“那麻烦陈馆长了。”

她拿出手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加我一个微信吗，蔚蓝的文创我都很喜欢，要是能有一手咨询，就很感谢陈馆长了。”

这话说的巧妙，还将蔚蓝捧了起来，陈卓自然乐意，同姜柠加了联系方式。

直到到停车场以后，姜柠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垮了下去。

她看着停在她车位旁边的迈巴赫，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就要过去拉开车门。

然而李烁却突然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住她，“姜柠姐，你现在回公司吗？”

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姜柠嗯了声。

“那你能开盛总的车回去吗，我临时有事要去见一位客户。”

姜柠看向那辆全黑的迈巴赫，看似低调，实则张扬。

她微微垂睫，语气很淡：“盛总开车的技术比我好。”

她就是在拒绝了，李烁微愣，下意识看向迈巴赫：“可是盛总说他手腕不太舒服。”

姜柠说，“我可以替盛总叫代驾，而且我回公司还有事，不能耽误。”

李烁其实想说姜柠开盛总的车回公司，哪里会耽误，可他看着姜柠的表情，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他进凌华的时候，姜柠就跟在盛总身边了，事事妥帖细致，做事滴水不漏。

公司里最近的一些传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以为姜柠还会和以前一样不在意。

姜柠声音冷淡：“麻烦让一下，你挡着我了。”

李烁愣愣的往旁边让开一些，任由姜柠上车，然后看着她一脚踩下油门离开。

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返回到迈巴赫边上，低声说道，“盛总，姜柠姐回公司还有急事。”

裴旻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然而李烁看着却莫名觉得，盛总的眼神分明比往日更加冷。

姜柠回到公司，将宋音音没能整理好的蔚蓝的资料都拿了过来，其实程序很简单，就是有些繁琐。

她一直整理到下班都没弄完，小叶看她还没准备走，忍不住问：“姜柠姐，你这么拼做什么？”

她没说完的话是，既然都要离职了，又何必给公司卖命。

姜柠也不好和她解释太多，只能收拾了东西起身：“谈不上拼命，该做的就做一些。”

小叶等着姜柠一起出去，现在下楼的人很多，她们刚进电梯，就看见朱莉和宋音音也在里面。

姜柠脸上表情不变，宋音音看见姜柠，脸上表情却有些不自然，随即往朱莉身旁靠了些，也不再像往日一样招呼她。

姜柠懒得理她这种做派，和小叶聊着工作上的安排。

然而朱莉却嗤了声，“姜柠，既然你这么热爱工作，又何必从凌华辞职呢？”

电梯里的人不少，朱莉的声音一出，就都安静下来。

朱莉和姜柠不对付，在公司里不是秘密，现在姜柠辞职，朱莉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姜柠抬眸淡淡看向朱莉，“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不如跟我一起辞职？”

朱莉啧声，“谁关心你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