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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书念浑身发寒，如坠冰窖。

为什么会这样？

“西妍妃，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分明那时她应该已经死了！禁术会吞噬她的灵魂！

死去的、失去灵魂的人是无法回到过去的！

西妍妃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当然早就给自己留了后手，小妹妹，你还是太单纯了，蠢得可爱。”

“今天就给你上一课涨涨见识。”

“三千年后，我早就找到了楚崎，并在他身上施了法，必要之时，他就会将所有记忆都交还于我，记忆中所有法术我都可以继续修炼，我又会是那个活了三千年的西妍妃。”

她笑得美丽，在书念眼中看来却如蛇蝎。

西妍妃冷笑一声，眸光骤冷，一抬手就甩飞了陆斐霜。

“书念，你害得我可不浅，今日就先从你身上下手吧！”

“谢如鹤护了你两次，这一次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陆斐霜在被关押时便被封印了法力，此时毫无还手之力。

下一瞬，西妍妃催动秘法，弥漫的黑雾占满地牢。

碰上灵气的瞬间，就像是水碰上火，产生灼烧的声音，书念身子本就未恢复完全，根本不敌早有预谋的西妍妃。

书念奋力将陆斐霜推开，自己被浓雾一点点吞噬……

危急时刻，书念腰间的玉佩忽地发出红光，一个黑影从那玉佩之中显形，最后凝聚成一个人的模样。

它挡在了书念身前，将那些邪气尽数吸入自己体内。

书念看着那张熟悉万分的脸庞，霎时就红了眼眶，不敢置信地抓紧了他的衣裳，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西妍妃睁大了眼惊呼。

“谢如鹤！？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第22章

书念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她想起那时谢如鹤也是这般护在她身前，想起那个轻柔至极的吻。

想起他最后说出口的那一句话。

“霜儿，下雪了。”

书念将后背靠在墙壁上，蜷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西妍妃激动过后也渐渐冷静下来，笃定道：“不！你不是他！”

它当然不是谢如鹤。

此刻的它，茫然地伸出手，抹去书念面上流不尽的泪。

书念也知它不是谢如鹤，它身上没有关于他的灵魂气息，唯有大片的黑色鬼气。

下意识就要推开，可当那冰凉没有温度的指尖抚上来时，她还是犹豫了。

面前的“谢如鹤”没有恶意。

而此时，书念眉间出现了一抹绯红的小痣，与谢如鹤眼下的一模一样。

那是谢如鹤留下的唯一一点气息。

正是这最后缱绻的一丝爱意，在这些日子里，渐渐地蔓延进玉佩之中，感染了这个不知是谁的邪祟。

它似乎继承了谢如鹤的爱意，并认为自己是为书念而诞生。

而西妍妃满目通红，拔剑就朝书念而来！

“你不过区区一个邪怪！谁许你变成他的样子！”

“谢如鹤”猛然回头，将方才吸收的邪气全然释放。

西妍妃措手不及，只来得及快速往后退去。

即便是她催生的邪气，可如今她到底还只是凡人之躯，无法承受过量的侵蚀。

西妍妃嫉恨的目光死死落在书念身上，气红了眼。

“陆斐霜！凭什么老天永远都向着你！就连一个没有脑子的邪怪，竟然都挣脱了我的控制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陆斐霜闻言，满目诧异地看向西妍妃，她听不明白西妍妃在说什么。

这一看，才发现西妍妃所看之人是书念，她为什么要对着书念喊“陆斐霜”这个名字？

书念此刻也强制着自己平静下来，听到了她的话，骤然转头看向她。

“你说什么？它就是玉佩之中的邪祟！？”

西妍妃并不回答，捂紧了自己的心口，像是在强撑。

她看向书念，只冷笑一声，隐去了身形。

结界轻而易取地消去，空间内的威压也散去，陆斐霜得以站起身，跑过来将书念扶起。

陆斐霜看着面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欲言又止。

书念抓紧了她的手：“先走吧，等安全了我会告诉你一切。”

陆斐霜点点头，与书念相互搀扶着快步离去。

陆府。

陆斐霜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先是被陆老将军叫去商谈了片刻。

书念在屋中坐下，喝了一杯热茶润了润喉咙，看向身边的“谢如鹤”。

她沉声问：“是你控制着我，去到那里杀了人？”

“那……不是……人。”它的声音磕磕绊绊，像是才刚刚牙牙学语的孩子。

书念动作一顿，抿唇说：“我知道，那是傀儡。”

“但是你的确能够控制我的身体，是吗？”

它像是犯了错的孩子jsg一般，低下了头，断断续续地小声说着：“是……她……控制……我……”

敲门声响起，谢如鹤与陆斐霜的谈话声传来。

书念忙说：“回去。”

假的“谢如鹤”就化作一道黑烟，又回到了玉佩之中。

虽不知陆斐霜是否与谢如鹤说明了这一切，但她并不打算让谢如鹤看见它，难以解释。

待两人一同走进来，关上了门。

书念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他们缓缓开口。

“其实，我也是陆斐霜。”

第23章

“只不过，是三千年后的陆斐霜。”

“我之前与你们所说的故事，我并不是什么听众，我就是那个亲眼看着爱人在我眼前死去的陆斐霜。”

两人纷纷愣住，看似平淡的神情之下，满是震惊。

书念先是与陆斐霜说：“所以，你明白了吗？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又担心他们误会，看向谢如鹤补充道。

“不过，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爱人已经不在了，他与你并非同一人。”

“我不会对你产生别样的心思，我来到这里，只为了实现他的遗愿，如今也成了我的愿望。”

“请你们好好的，安稳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这件事，还请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每一次提及那个人，书念心中便是又痛又暖。

越是深爱，越是在失去的那一瞬间心慌无比，只是回忆起就痛得快要窒息。

书念说的话实在会离奇，令人难以置信。

谢如鹤与陆斐霜怔愣了许久，才对视一眼，握紧了对方的手。

书念的视线落在交叠的一双手上，心中不免有几分怅然。

陆斐霜察觉到了这一分落寞，轻拍谢如鹤的手背，松开了他，转而走到书念身前，轻轻将她拥住。

“小绵，我相信你。”

“所以，即便是天大的事，也不要独自一个人扛，我们会帮你，也会陪着你的。”

陆斐霜从未怀疑过书念，因为她与书念之间的灵气之源是一样的，就像是同胞所生的双生子。

书念眼眶红了，颤抖着双手回抱住她。

她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与她相识的皆成为了仇敌。

一路上面对了许多困难，甚至手染鲜血，差点亲手杀了人。

书念从小就怕血，就连杀鸡都不敢，更别提杀人了，那天过后她不知在噩梦中惊醒过多少回，却又被楚崎囚禁在昏暗的宫殿中，无人可以安慰她一句。

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