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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她的眼睛里几乎能冒出血来。

莫廷烨下意识将向瑛璐往身侧带了下：“半夏，她疯了，你离她远一点。”

身后祁天成手伸到一半，默默收回。

向瑛璐却没有任何害怕神色，她神色复杂。

“半夏，她已经承认是她做的了，”祁天成缓声开口，“已经可以了，你身体还没好，回去休息吧。”

可向瑛璐没有动，她目光沉沉望着林晓梅，有许多话却一时无从说起。

仔细算起来，其实林晓梅在自己所经历的前世里，已经算是改变了人生的。

“林晓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那么执迷在我身上，你或许能有不同的结局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晓梅怔怔问。

向瑛璐轻叹了口气：“既然你说了你的前世，那我也跟你说说我的前世好了。”

不仅是林晓梅，旁边的莫廷烨和祁天成也跟着愣了。

祁天成疑惑喊她：“半夏，你不用再跟她多说。”

莫廷烨定定望着她，心底隐隐冒出什么想法来，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示意祁天成让她们再继续谈下去。

林晓梅却不领情，嗤笑：“怎么，向瑛璐你是真想把我当疯子来哄吗？”

“不，我是认真的。”

向瑛璐向她开了口：“我的前世，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你也确实让我代替了你的人生，在我嫁入傅家不久后，莫廷烨为了你打了那个人，傅伯父也确实在海上遭遇了意外，傅家一夜之间败落下来，这些你口中说的，我跟你一样都经历过。”

林晓梅怔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向瑛璐深吸口气，往下继续说：“可是我跟你不一样，你有娘家可以回，有娘家做后盾，可我不行，我只能继续待在傅家。”

“傅家败落后那样的苦日子你也过得下去？”林晓梅眼神中透着不解。

向瑛璐笑了：“有什么过不下去的？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时之间，审讯室里陷入了沉静。

直到向瑛璐又说——

“你知道我后来是怎么死的吗？”

第40章

这个话题让所有人一怔。

林晓梅的眼里透着满不在乎，随口回：“日子过得苦些，也能终老，大概就是辛苦了点呗。”

“不，我只活到三十二岁。”向瑛璐说。

周遭安静一瞬，莫廷烨和祁天成一同看向了向瑛璐。

林晓梅也愣了下，仿佛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傅家败落后，我和莫廷烨一直在认真还债，就这么过了十年，后来世恒外出打工，我就留在了镇里，日子虽然苦，但也还是能过得下去。”向瑛璐继续说着。

想起前世身亡的时候，她眸色还是微微透出几分惋惜惧意。

“为了赚钱，我会接一些工地零工，那天是意外，我在工地做事时，从楼顶掉了下去，地上全是钢筋，当场致命。”

听到这点。

林晓梅脸色一白，震惊看着她。

那么可怕的事情被向瑛璐说出来，却显得格外云淡风轻。

向瑛璐只是淡淡笑着：“所以林晓梅，你现在还觉得我过得比你好吗？”

“可你现在……”

“我现在这样，是因为我在知道这些事情重来后，我没有将一切的源头怪罪于别人，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我也想改变傅家的下场，”向瑛璐注视着她，轻声开口，“所以我才会在莫廷烨打人时阻止他，你重来一次却没想过这些吗？”

林晓梅怔住，她确实从未想过这个，她总认为傅家的落败是无法避免的。

向瑛璐叹了口气：“阻止莫廷烨打人是开始，再后来救下傅伯父他们，我想我的恩也就报完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和莫廷烨睡在一起……”

这件事一提出来。

莫廷烨先慌了一下：“半夏，这件事我……”

“我知道，你说过了，我相信你。”向瑛璐冲他笑了下。

林晓梅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无力地扯了下嘴角：“因为我后悔了，我看见傅家没有走上前世的道路，看见莫廷烨被你一点点吸引，而祁天成也完全不理我，我害怕了，我后悔了。”

“你从始至终只想用这种心机来毁灭别人，这样你是无法得到真心的。”

向瑛璐的声音很轻，却稳重有力。

林晓梅哑口无言，到底没了声音，她颓废地瘫倒在地。

“好好改造吧。”

向瑛璐再多的话也不再跟她说了，起身离开。

审讯室的门哐当合上。

向瑛璐看着面前两个男人投来的诧异疑惑目光，莞尔笑了笑：“做什么？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说什么前世今生？”

“你这些话，是怎么想出来？说得都跟真的一样。”

祁天成似乎并不信这些，他始终认为向瑛璐是在哄林晓梅。

他能这样想，向瑛璐也并不准备坚持让他相信自己，只耸耸肩表示：“也许我真的做梦经历过呢？”

“原来是做梦。”

祁天成不疑有他，疑虑消除，随即看了莫廷烨一眼，“莫廷烨，你送半夏回家休息吧，我去处理林晓梅后面的起诉。”

“好。”莫廷烨答应下来。

莫廷烨很快和向瑛璐一起离开。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祁天成脸上的笑意才一点点消退。

他心口沉甸甸的，闷堵得很。

他不是不信那些前世之说，而是……不敢信。

第41章

祁天成苦笑一声。

如果没有前世之说，他可以说服自己，自己只是和半夏有缘无分，注定的，只能认命。

可现在，林晓梅的那些话里却说，他原本是可以和半夏在一起的。

——“你们两个最后儿女双全，幸福美满过了一辈子。”

这是祁天成曾经梦寐以求的日子。

原来在林晓梅口中的前世，他早已经经历过了。

祁天成长长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

可无论如何，如今的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再没有回转的可能了。

现在的他只要半夏过得幸福，这就够了。

街上到处是叫卖声。

有摊贩挑着担子一边走一边喊：“馒头包子花卷！蜂蜜小面包！有要的嘛！”

“半夏，你想吃吗？”

莫廷烨在旁边问她。

向瑛璐好笑看他，摇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又不是非要小孩子才能吃。”莫廷烨嘀咕着。

向瑛璐狐疑瞅他，还是开口问：“你没有别的想问我吗？我在审讯室里跟林晓梅说的那些话，你没有想法？”

她主动问起这个。

莫廷烨神色微微一顿，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有。”

“你可以跟我直白说说。”向瑛璐说。

莫廷烨便定定看着她，犹豫片刻露出浓切的心疼之色：“上辈子的我，是不是也伤害了你？我是不是很混蛋？”

向瑛璐想过他会问傅家的事，也想过他会问上辈子的事。

可她没想到莫廷烨会是这么个问法。

向瑛璐一时怔住，心口莫名发酸，“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如果上辈子的我对你很好的话，你重生后不会避我如蛇蝎，你不会宁愿一个人在沙发上睡那么久，你更不会那么心狠说走就走。”

说到后面，莫廷烨的语气中还带了几分委屈。

向瑛璐看着他那双认真的眸子，移开了目光，她眸色颤了颤，沉默许久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