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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然后宫清听到了一声淡淡的叹息：“宫医生，我连续审了31个人了，好累啊！”

　　宫清闻言呼吸不由就放轻了，她听得出战阳声音里的疲惫，心里一软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那更应该赶快回去休息了。”

　　“可我好想你。”

　　战阳的声音很轻，也许是怕自己这话太冒失，连咬字都不敢那么清楚。

　　宫清听见这一句话，情绪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宫清飞快地按下通话保持，重重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稍稍控制住决堤地情绪。

　　可脑海中的那些回忆却根本无法控制。

　　因为战阳，宫清知道了“我好想你”不止是表达思念的一句话，更是让爱具象化的一个行动。

　　因为在战阳口中，这一句“我好想你”，也是“我来见你”。

　　“我好想你”四个字的就像两人之间的一个契约，无论由谁说出口，战阳都会来见她。

　　可惜，三年前，契约失效了，战阳没来见她。

　　——

　　烧烤店里的战阳猝然听见手机里传来一个机械女声：对方正在呼叫保持，请不要挂机......

　　他先是愣了一下，就在烧烤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听着那个机械女声重复地说着：对方正在呼叫保持，请不要挂机......

　　烧烤店离战阳他们派出所不远，值夜班的警察同志们常常会来照顾生意，战阳自然也没少来。

　　而且战阳是管他们这个片区的，又是刑侦支队队长，烧烤摊上喝多了酒，打架闹事的人一年总会遇到不少。

　　这么一来二去的，店老板也算和战阳相熟了。

　　可这么些年了，战阳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老板也才是第二次见呢！

　　上一次这样，都快三年前了，战队带着普警官和他们组的那几个辅警一起来的。

　　他听着战队好像是被女朋友甩了，喝多了之后，哭得那叫一个惨哟！

　　老板又看了几眼战阳，长长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宫啊！

　　战阳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那个冷冰冰的机械女声戛然而止，取代它的是还带着些鼻音的宫清。

　　“战阳，我想吃翅中。”

第11章 三个月考察期

　　战阳闻言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又惊又喜，像个愣头青一样慌慌张张地走到冷柜边，嘴里激动地问着宫清还要不要其他什么。

　　等战阳到医院时都已经四点了，他把车停好刚把钥匙放进口袋，忽然摸到了口袋里的烟，他顿时心里一紧。

　　战阳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发现只有淡淡的洗衣液味，才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他把制服换下了。

　　可想了想，他还是去医院门口那个24小时营业的小卖铺里买了一条口香糖。

　　办公室里的宫清坐立不安的，她清楚自己的每一次妥协，都会令两人越来越近。

　　可就像章雅说得那样，她来到这座城市本来就是因为战阳在这儿。

　　她放不下他罢了。

　　听到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宫清抿了抿唇，想去接一下战阳，又担心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急切了。

　　纠结了几秒，战阳已经到了。

　　他轻轻敲了敲医生办公室的门：“宫医生？”

　　看见战阳站在办公室门口，有些拘谨地看着自己，宫清连忙站起来，“进来吧。”

　　战阳带着两大盒烧烤进来，炭火激发出的油脂和辣椒的香气，瞬间就溢满了整个办公室。

　　战阳状若无意地看了一圈，发现只有宫清一个人在办公室，提着袋子的手不由紧了紧，心里却不禁觉得自己幸运。

　　“只有宫医生一个人吗？”

　　宫清局促地点了点头，“有同事请了公休，排班人不太够。”

　　战阳把手中的袋子提起来一些，“那我可能买多了。”

　　宫清：“外面小曲她们也没事儿，我叫她们一起来吧。”

　　说着，宫清就要往护士站去。

　　“宫医生。”战阳突然开口叫住宫清，他把手里的袋子递了一个给宫清，“要不，还是送一份儿给她们吧。”

　　宫清脚步霎时就定住了，嗓子眼有些发紧，心跳一下一下快了起来。

　　战阳走到宫清身边，把烧烤递到她手上，斟酌着开口询问：“我想和宫医生单独聊聊，可以吗？”

　　宫清接过烧烤低着头，急匆匆就跑了出去，“知道了。”

　　护士站，有三个护士小姐姐在聊天，见宫清神色慌张地过来，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结果，宫清走过来只是放了一大盒烧烤在她们面前，顿时三个小姑娘松了一口气。

　　小曲立马就笑眯眯地拖了个小板凳给宫清，“清清姐，你是不是中彩票了，最近又是奶茶又是烧烤的。”

　　宫清脸上扯出个笑来，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磕磕绊绊地憋了一句：“你们吃就好了。”

　　说完又急匆匆准备走。

　　小曲见她要走了，忙问：“清清姐，你不吃啊？”

　　宫清：“这是你们的，我那边留了。”

　　小曲看向另外两人，三人都觉得今天的宫医生好奇怪。

　　小曲低头打开袋子，看见盒子上的店名时愣了一下，“这家店不在我们这个区吧？现在外卖都送这么远的啦？”

　　——

　　宫清回到办公室见战阳还乖乖站在原处，她轻轻咳了一声，把孟莹的板凳拖到自己桌边，坐下后示意战阳坐自己那儿。

　　战阳打开袋子，烧烤的香味更加浓郁了，可两人却迟迟没有动口。

　　战阳紧张地握了握拳，明明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沉默了一会儿，他拿了一串翅中递给宫清。

　　“待会儿凉了。”

　　宫清接过鸡翅小小咬了一口，战阳自己拿了串牛肉，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我们夜班常吃这家，你觉得怎么样？”

　　宫清点点头：“还行。”

　　战阳眼神垂了垂，像是邀请又像是客气一般地接了一句：“路上回了些水汽，还是店里吃更不错些，有机会带你去店里试试。”

　　宫清没有接他这话，两人又沉默下来了。

　　不知不觉，宫清都已经啃完两个鸡翅了，刚把竹签放下，战阳又递了一串给她。

　　宫清张了张口可想了想又没说什么，接过鸡翅继续啃。

　　战阳：“宫医生今晚夜班，明天是不是可以休一天。”

　　宫清：“嗯。”

　　战阳：“那我可以约你看电影吗？我下午六点下班，如果可以也想约你一起吃晚饭。”

　　宫清闻言不由皱起了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已经五点二十了。

　　“你明天还要上班吗？”

　　宫清语气中有些不赞同，这样熬那战阳岂不是连续两三天都没睡觉了，身体怎么吃得消。

　　战阳知道她在想什么，眼中泛起几分暖意：“明天可以午休。”

　　而且他们干刑侦的，去蹲人或者跨城办案三四天不睡的情况也是常有的。

　　不过这话战阳没和宫清说。

　　宫清见他眼中的红血丝，不由心里有些闷疼，她从前就知道战阳的工作很忙，可她只会气他为什么又失约，却很少宫心他这么忙累不累。

　　看着战阳眉眼间的疲惫，宫心的话到了嘴边，可宫清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借着医生的由头说了一句：“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儿，你伤都没好全呢，要遵医嘱。”

　　战阳动作停住了，低头看着手中的竹签，闷闷地说道：“宫医生，我不想再这么拖着了。”

　　战阳话题转得有些快，宫清怔了一下，就听战阳继续说道：“从前我不够成熟没照顾好你，以前做错的事儿，我以后不会再错了。”

　　宫清听着他这些话，嗓子一时间涩得厉害，半晌才干巴巴地回了一句：“都是为了工作，你没做错什么。”

　　“没错，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战阳的声音很低，里面盛满了落寞，让宫清心里狠狠一揪。

　　宫清悄悄抬眼看着对面的人，心里又酸又胀，她其实早就后悔了。

　　又想起了自己来这个城市的理由，宫清猛地捏紧了手中的竹签，或许她真该主动一次。

　　宫清：“我们......”

　　战阳以为宫清又要说什么结束了之类的话，有些着急地打断她。

　　战阳：“宫医生，我想和你重新开始，给我三个月的考察期可以吗？”

　　战阳一股脑地把话说完，就抬眼好好盯着宫清，其中涌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