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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始至终都站在那上面，鲜血未染衣摆，却将十六万大军，尽数绞杀。

肖嫔看着梅雪嫣那张淡漠的脸，心里升起一团恐惧。

梅雪嫣看着那满地残尸，一脸淡然，拂了拂袖说道。

“肖齐携北漠兵马进攻我大梁，关押死牢，肖嫔结党谋反，择良日，杀之。”

第二十五章

肖齐和肖嫔被押送到了死牢。

待人离去后，宋溪亭翻身下马，上了汉白玉长阶，走到梅雪嫣和皇后的面前，垂首低声道。

“臣宋溪亭，护驾来迟，还望暗皇、皇后宽恕。”

皇后看了看宋溪亭，点了点头：“你便是上次宫宴的那位宋溪亭顾侍郎吧？听皇上说，你自请去了玄甲殿，如今是做了统领？”

宋溪亭挺直着背脊：“回皇后，是。”

梅雪嫣皱起了眉头，冷言：“本宫并未调铁骑营的人进宫，宋溪亭，你擅自带兵进入皇城，该当何罪？”

宋溪亭垂首，低声道出一句：“臣知罪。”

梅雪嫣还未开口，便被皇后打断。

“晚竹，长庚也是一番好意，怎可如此失礼？”

梅雪嫣皱起眉头，看着那宋溪亭，脸色骤变。

这厮便是要在皇后面前，让她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皇上与皇后并不知梅雪嫣曾嫁过宋溪亭之事，如今二人已和离，更是不好在皇后面前提起，徒增伤怀。

梅雪嫣冷着眉目，命人将大殿前清扫干净，随后便带着皇后回了寝宫。

身后，程胤走到宋溪亭面前，眸色冰冷，阴沉说道。

“顾统领真是好手段，不动手色便将功劳尽揽，在皇后面前邀功，在下佩服。”

宋溪亭瞥着那程胤，勾起嘴角，反驳道。

“程丞相说笑了，论手段，我又怎敌得过您呢？”

两人针锋相对，目光如炬。

……

三日后，死牢内。

梅雪嫣身着大红色金鸾朝凤服，头戴金冠，缓缓走进肖齐的牢房内。

肖嫔气血攻心，此时已有些神志不清，缩在牢房的角落里。

肖齐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梅雪嫣，乱发遮挡住那双阴鸷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梅雪嫣。

梅雪嫣站在肖齐的面前，垂着眼看他。

“你是来看本皇的笑话的吗？”

肖齐阴声说道。

梅雪嫣睥睨着他，勾起嘴角，冷声说道：

“看一个败军之将的笑话，未免也太过无趣。”

肖齐抬眼看着梅雪嫣，冷哼一声。

梅雪嫣继续说道。

“我今日来，不过是想知道，北漠速来与大梁交好，你不远万里起兵攻打大梁，为得可不仅仅是为肖嫔撑腰吧？六万军马，”

梅雪嫣目光如灼地看着肖齐：“还是说，是本宫这暗皇之位，早已有人觊觎。”

肖齐看着梅雪嫣许久后，缓缓站起身，与梅雪嫣对视着。

“大梁皇帝还当真是糊涂啊，竟将暗皇之位交到你这妖皇手上，今日即便本皇不攻打大梁，日后这打量也会毁在你的手上！”

梅雪嫣闻言，冷笑一声，笑说道：“肖齐，死到临头了，还是这般满嘴胡诌。”

肖齐皱着眉头，一双眼里满含怒意，阴恻恻地盯着梅雪嫣。

“胡诌？你疑心如此深重，未来怎可手握大梁天下，大梁皇帝真是看错了人，竟将你立为暗皇。”

梅雪嫣目光定在肖齐那双阴鸷的双眼上，轻飘飘道出一句。

“肖齐，你今日起兵逼宫，为得就是拥立慕明珠为暗皇吧？”

第二十六章

肖齐闻言，身形一僵。

梅雪嫣看着那肖齐的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了，梅雪嫣勾起嘴角，拂了拂袖说道。

“我早便查过了那肖丞相的北境，便猜到了他是你北漠安插在大梁的人，连我都能查到，更何况我父皇呢？肖齐，你当真以为我父皇什么都不知道？”

肖齐眉目一肃，冷着声音问。

“你什么意思？”

梅雪嫣看着那缩在角落里肖嫔，开口冷言。

“我父皇仁心，肖嫔在宫中跋扈多年他岂会不知，可你们北漠贪心不足，竟在朝中安插人手。”

梅雪嫣的声音飘然，落在肖嫔的耳朵里。

“我父皇不拔出肖丞相这根刺，不过是给肖嫔一些底气罢了，但同样的，他绝不会拥立慕明珠为暗皇。”

梅雪嫣看着肖齐的眼睛，挑着眉头说道。

“可惜啊，肖齐，你北漠的算盘打错了，十六万兵马尽丧大梁，莫说是我，便是我父皇也不会饶了你，这死牢暗无天日，你便好好在此享受些时日吧。”

说罢，梅雪嫣便转身离开了死牢。

死牢外。

梅雪嫣刚走出大牢，便看到了宋溪亭站在那里，梅雪嫣冷着眉目，直直向外走去，并未理会宋溪亭。

宋溪亭伸出手，拉住梅雪嫣的手腕，低声唤了句：“晚竹……”

梅雪嫣抽回手，看向宋溪亭：“怎么？顾统领又是假仁假义来为他人求情？”

宋溪亭看着梅雪嫣那淡漠嫌恶的眼神，眼中的痛意深了一分。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别无他意。”

方才在死牢中，梅雪嫣与肖齐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今日北漠皇帝肖齐带兵马攻城，他在玄甲殿内听到消息后，便慌了神，心中一阵锥痛，压得他喘不过气，当即便调动铁骑营的人进宫。

虽梅雪嫣身边已有精羽营和捍卫营的人在，但心中那份担忧依旧迟迟不散。

直至看到梅雪嫣站在大殿前，迎风而立，血不染衣摆之时，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直到那一刻，宋溪亭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在意梅雪嫣，又或者说，他爱梅雪嫣。

梅雪嫣看着宋溪亭的模样，冷嘲一声：“宋溪亭，收起你那一套吧，看着便让人作呕。”

宋溪亭呼吸一窒，双眸晦暗，低声说：“晚竹，我是真心的。”

梅雪嫣闻言勾唇一笑，看着宋溪亭打量了片刻，眼角上扬，笑说道。

“宋溪亭，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宫提真心？”

梅雪嫣抬手抵着宋溪亭的胸膛心口处，抬眸看着宋溪亭的双眼。

“你眼睁睁看着我被你母亲掌捆之时，可曾想过真心二字？我被你当众休妻，被慕明珠当众羞辱之时，你亦有想过真心？”

梅雪嫣的手猛地推开宋溪亭，宋溪亭踉跄着后退一步，一脸沉痛地看着梅雪嫣。

“我的真心被你顾家一次次地践踏，你若记得半分，今日便不会跑来同我说什么真心二字！”

梅雪嫣的眼里满是嘲讽，刺痛了宋溪亭的双眼。

宋溪亭微微摇头，看着梅雪嫣那双冰冷的眸子，沉沉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梅雪嫣凌声斥道——

“够了！宋溪亭！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吗？”

第二十七章

宋溪亭一双眸子满是血丝，心中的酸涩与痛苦交织着，他看着眼前的人，那双曾经对自己满是爱意的眸子，如今满是厌恶之色。

宋溪亭刚要再开口解释，死牢门外便匆匆走进来了一人。

程胤疾步走到梅雪嫣的面前，微微行了个礼，一双桃花眼笑得眯了起来。

“回禀暗皇，有属下来报，在城郊之外五里处，发现了慕明珠的踪迹，臣已派人将其带回，正在大殿之上。”

宋溪亭微微一顿，看向梅雪嫣。

梅雪嫣轻声‘嗯’了一声，微抬下颌，对程胤说：“随本宫去大殿。”

程胤跟在梅雪嫣的身边，宋溪亭抬步跟上，梅雪嫣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宋溪亭，冷哼一声。

“宋溪亭，本宫现在是要去大殿，审问你的旧相好，怎么？你也要跟着同去，为你那旧相好讲情？”

宋溪亭听到‘旧相好’三字，皱紧了眉头，只觉得一阵讽刺。

宋溪亭抬步上前，还未开口，程胤竟将手中折扇甩开，展开折扇中的片片利刃，手臂一横，向宋溪亭的喉管割去。

那利刃距离宋溪亭不过三寸。

“暗皇让你退下，听不懂吗？”

程胤双眸阴沉，质问着宋溪亭。

宋溪亭沉下脸，眉宇间一股寒气，冷酷地看着程胤。

“让开！”

程胤也不废话，反手将手中折扇刺向宋溪亭，宋溪亭不慌不忙后退半步，握紧剑鞘，一道寒光现。

‘嗖’的一声。

剑刃抵住了那折扇中藏着的利刃。

程胤见状，脸色更加阴沉，抬手再作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