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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这话说得很不给面子，宋音音的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
她语气也不再装着，“许攸姐，话不能这样说，而且你已经要离开凌华了。”
许攸没多大表情的看着宋音音，纵然她一开始就知道宋音音的那些小心思，但也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许攸微微低眉。
但不过几秒，她又掀起眼皮，眼神冷漠且凌厉地看向宋音音：“宋秘书，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离开凌华是我自己的选择，而并不是我被开除。”
宋音音知道自己真的把许攸惹生气了，她顶着上面锐利的目光，其实忍不住想瑟缩。

但会议室里走那么多人看着，宋音音只能忍着心里那阵心虚，她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许攸看着她沉默片刻，然后垂下了眼眸。
她刚刚大概是脑子短路了，才会想着要和宋音音争论。
“会议就到这，还有问题的直接来办公室找我。”许攸不准备再和宋音音浪费时间，直接拿上东西出了会议室。
而小叶紧跟其后，她面色凝重，许攸知道她有话说，淡声道：“想说什么就直接点。”
“你真辞职了吗？”小叶迟疑的问。
许攸嗯了声，“下个月就走了。”
“为什么呀？”小叶眉心拧的很紧。
许攸却突然顿住，好像每一个知道她要从凌华离开的人，都会这样不解走惊讶的问她一次为什么。
许攸睫毛轻颤了下，才没什么语气的说：“找了一份新工作，准备跳槽过去。”
但小叶明显不信，还想再说什么。
然而许攸却已经塞给她一份合同，“核对一下，然后给到人事。”
许攸一上午都在办公室里安稳忙活，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接到了霍婷婷的消息。
让许攸准备下午去人事那边面试。
这是周谛之前扔给许攸的安排，要招一批新的实习生。
来面试的实习生不少，被分成了三个人一组。
霍婷婷和她打招呼，“快来，今天下午可是场硬仗，估计没有三个小时可走不了。”
许攸点头，正要入座，就看见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随后周谛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许攸微顿，抬眼看向周谛。
霍婷婷已经起身，她问：“盛总怎么下来了？”
周谛还没说话，宋音音就又从门口进来。
她脸上挂着笑容，小步跑进来，最后在周谛身旁停下，小声说，“我接了个电话。”
许攸心里就明白了，估计这又是周谛带着宋音音来“长知识”了。
她移开视线，什么都没说。
原本面试的人只有许攸和霍婷婷，还有另外一位主管。
许攸就坐在进门的那一侧。
然而现在周谛和宋音音一前一后过来，就将她夹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许攸和周谛挨的近，稍微一动就能碰到他的胳膊。
她有些不自在，轻声说，“我坐中间不合适，既然盛总来了，应该盛总坐这。”
然而她刚说完，就听见周谛散漫的声音：“不需要，我只是过来看看。”
“许攸姐。”宋音音坐在周谛身旁，也扭头看向许攸，她粉色的唇釉看上去水润可爱，透着一股天真的无辜感：“你上午说我能力太差，所以盛总带我过来学习一下你的工作能力，你不用担心什么，盛总不会怪你的。”
到底是不会怪她坐错了位置，还是不会怪她上午骂了宋音音，这话里的意思不太好判断。
许攸抿着嘴角，脸上没什么表情。
还是霍婷婷会来事，她拉了下许攸，笑着说，“面试马上开始了，你可要拿出你凌华首席秘书的气势来，好好面试这群小朋友。”
从许攸被调出总裁办公室以后，凌华新任的首席秘书一直还没有确认。
宋音音听到这话，忍不住又看向许攸。
她不是没有和周谛提过这事，可周谛却都没有明确的给出过答复。
所以凌华内部现在还是默认，许攸仍旧是周谛的首席秘书。
尤其是宋音音之前跟着朱莉去财务的时候，无意听到的，许攸如今的薪资待遇，还是按照首席秘书的职位算的。
宋音音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面试却已经开始。
许攸快速进入工作状态，认真翻看着实习生的资料。
只是怎么都有些不尽人意。
直到最后两组的时候，她才忍不住将手里的笔放下，呼出一口气。
她这明显是有些烦躁了。
宋音音因为有其他事，十分钟前就离开，然而周谛还在。
她放笔的时候，动作有些大，不小心撞到了周谛的手肘。
许攸一顿：“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新的一组面试人员还没进来，霍婷婷和另一位主管也出去上厕所了。
周谛淡淡扫她一眼，“这时候眼光挺挑。”
许攸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她默了下说：“如果你有满意的，可以叫回来。”
周谛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下，他突然问许攸，“还记得你最开始进凌华的样子吗？”
许攸最开始进凌华的时候，才大二，她是破例被周谛带进公司，然后直接扔在基层锻炼起来的。
“许攸，你那会还不如他们。”周谛冷嗤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许攸握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她声音镇定：“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周谛面色不变，他乌沉的瞳孔里无波无澜，“既然你那么看不上宋音音的能力，不如把她带到能交接你的职位？”
许攸呼吸一滞，“我带不了她。”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许攸缓了好一会，才沉声说道，“我不想带她。”
“可以。”周谛没什么情绪的嗤了声，看着许攸，屈指在桌面上敲了，嗓音发沉，有些散漫的开口：“不想带她，那你可以再找个能接替你职位的人过来。”
许攸没说话，她和宋音音之间的关系，她不信周谛不知道。
然而，周谛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声音寡淡至极，“这是你在凌华的最后一个工作，等你的工作可以全部交接出去，就可以滚了。”
他说完就出去，只剩下许攸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头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