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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她相信姬青烨能明白她的意思。

黑龙现世，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姬青烨微微一愣，所幸他那垂下的黑发挡住了大半张脸，脸颊边那快要成型的黑色鳞片一瞬消了下去。

他方才也动了杀心。

子水心正要松一口气，垂眸又对上了离澈的双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是否被他看见了，莫名有些紧张。

离澈紧紧盯着她，眼眸幽深。

“心儿，跟我走。”

他双指并拢，硬生生移开了即墨言的剑。

即墨言冷着脸收起剑：“你若不能履行诺言，我让你们给她陪葬！”

即墨言小心翼翼地护着溪明月，不再多管离澈和子水心的事。

他本就丝毫不在意子水心，倒不如说他没有杀了她便已是手下留情。

子水心张了张唇，有些慌乱。

她该怎么办？

要和他走吗？

子水心不想和离澈走，可是她要救溪明月的。

短暂地犹豫了一阵，子水心手一紧，下定了决心。

她又一次问：“我和你走了，你就会解除她身上的咒法，是吗？”

离澈沉声：“嗯。”

子水心深吸一口气，认真道：“若你骗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闻言tຊ，离澈眼眸一颤。

是了，心儿是该恨他的。

他分明承诺了要娶她为妻，承诺过会一辈子保护她。

可他后来忘了，全都忘记了，他负了她，最后却连她的死讯都不知晓。

那些日子，他甚至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痛苦。

离澈声音喑哑，却格外坚决：“……心儿，我绝不会骗你。”

子水心松开姬青烨的手，又说：“他是我的护卫，你不可伤他。”

姬青烨眉头紧锁，不愿松手：“……为什么？”

离澈看了一眼姬青烨，视线落在他抓着子水心的手上，温情的眸子霎时只剩下冰冷。

“他不阻拦我，我便不会动他。”

子水心无声叹息。

孩子太粘人了，有时候也令人头疼。

“我不会有事的，听话。”

姬青烨仍不松手，可子水心十分坚持。

最后，他只能妥协。

子水心上前一步，走到离澈面前：“你想要我做什么？”

离澈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眼神闪烁，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扬。

或许他是真的很开心，失而复得的喜悦溢于言表。

可是子水心心中毫无波澜，她想的，只有快些结束这一场闹剧，快点将溪明月送回去。

子水心挤出一抹笑，假意迎合。

曾经的小师妹与大师兄，如今全然换了个处境，爱而不得的人不再是子水心。

离澈忙吩咐婢女：“来人，去给夫人好好打扮！婚宴如期进行！”

子水心愣了一下，想和离澈说：“可是我已经嫁给即墨言了啊，怎么还能二婚啊……”

但她根本额没有机会说，就被拉去房中，被一群婢女围着。

抹脂粉地抹脂粉，梳头发地梳头发，还有的拿着簪子与耳环在她身边比对。

子水心木偶一般任她们摆布。

方才未出口的话也不在意了。

反正又没有证婚人，也没有婚书，她名义上的夫君即墨言还大力支持。

离澈这一出便当做是胡闹罢了。

这么想着，她佩着凤冠霞帔，被婢女搀扶着一步步走出。

子水心心中觉得很是荒诞，曾经盼了无初次的嫁给离澈，现在却由一次闹剧实现了。

她随意抬眸，猝然一愣。

那坐在高台上的，不是她曾经的师尊吗？

离澈什么时候把人带过来的？

第27章

子水心脚步一滞，定在了原地。

那台上的师尊看到她的一刻，花白的胡子也颤了一颤。

子水心看见对方眼中蓄起了泪，声音颤抖。

“心儿……当真是你……”

子水心却并不似他那么激动。

心脏剥离的那一刻，对于过去的一切，她就已全都抛下了。

她不明白，分明当初是他亲手杀死的自己，现在又来装什么师徒情深。

分明是他自己所说，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她的心而把她留下。

或许从始至终，他都从未把她当做一个人看。

子水心敛眸：“我倒不知，原来天玄剑宗的仙人也和魔子有染。”

她没有抬眸，不知那师尊的反应如何，也并不在乎。

一席红衣的离澈朝她走来，牵起她的手。

长身玉立，一如从前，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若是除去那一双赤瞳的话。

子水心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离澈动作一顿：“心儿……”

子水心吐出一口浊气，只抓住了他的衣袖：“给我一些时间吧。”

其实她在说谎，只为了拖延时间。

子水心压根不可能接受这个人，绝对不可能。

哪怕她没有心，也知道自己的心情。

离澈喉咙滚动了一下，没有强迫她，温声道：“好。”

堂下。

即墨言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溪明月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她忽然抓住即墨言的衣襟。

即墨言一愣，紧张地看向她：“明……师父，可有哪里不适？”

溪明月对上那双满是复杂情绪的眼，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

她似乎拥有一丝自己的意识，又仿佛没有。

许久未得到回应，即墨言微微叹息一声。

“师父，好好休息罢，有我在，无人可动你分毫。”

他伸出手，想要将深爱的人揽入怀中，手臂却反复抬起又落下。

却不曾想，身边人却自然地靠在了他肩上，呼吸渐渐平缓。

即墨言心跳得飞快，呼吸加速。

半晌，他终于伸出手，轻轻揽住溪明月的肩。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暂且忘记来两人之间的隔阂，忘记师徒的身份，只把溪明月看做自己深爱的女人。

姬青烨站在三步之外，双臂环胸，一双金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子水心的身影。

薄唇抿紧，手上的黑色利爪若隐若现。

他心中极为不快，恨不得将那讨人厌的离澈狠狠撕碎了。

可是子水心不让他去帮忙，也不许他现出原形。

他不想让子水心生气。

姬青烨眉头轻蹙，闪过一丝不甘与委屈。

为什么，子水心总要违心，顺着他们的意。

他能感知到子水心的情绪，她不开心，就算穿得那么漂亮也不开心。

她只有在他身边，心情会放松下来。

姬青烨不理解，他觉得，既然这样，那就和他永远在一起不就好了？

他也想像其他龙那样，带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藏起来。

他会保护子水心，也会给她吃好吃的东西，穿好看的衣裳。

可是子水心总把他当做孩子。

眼看着离澈牵着子水心的手，一步步走到最中央。

那白胡子老头不知道为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有人在一边干着喊着：“一拜天地！”

子水心眉头皱了一下，却还是屈了膝。

就在快要跪下的一瞬，一个女人忽然闯了进来。

“离澈！你这个负心汉！还要不要脸！”

第28章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瞬吸引了众人注意。

子水心站直了身子，看过去，又是一个熟人。

汐楚儿。

这时子水心第一次见到褪去魔气后的汐楚儿。

毕竟，拿出心后，子水心就死了。

汐楚儿与她曾经出现时不一样了，常穿的黑红色衣裙也换成了宗门内的浅蓝色衣裙。

子水心听说过，汐楚儿成了天玄剑宗新的小师妹，顶替了她的存在。

师尊最先出声：“楚儿！莫要胡闹！”

汐楚儿看到他也在，眼睛更红，气得声音发抖：“爹，你也要帮着他是吗？你后悔了是吗？”

“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娶别的女人？”

师尊眼中闪过痛苦之色，攥紧了手，好似一瞬就老了许多。

“我……”

他其实并非对子水心全无感情，但过去还是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两次。

这世间能去除魔气的方法并非只有一种，只是那时昏了头，非要用子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