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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落落你心完整版阅读-叶宛宛沈承州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时间: 2023-04-29 23:51:51  热度: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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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了。」

对,到我了。

不管怎么样,这盘棋得下完。

所有事都得有始有终。

日色里,我慢悠悠落下一子,然后不经意间瞥到沈承州。

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双拳攥得很用力,

眼底有乌青,看样子已经很久没睡好过了。

此时此刻,他是也觉得自己被背弃了吗?

而他所面对的偏偏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连一句轻慢之言都不能有。

直到后来我才从陛下的口中得知。

沈承州求着见了我很多次,次次失望而归。

而这次沈承州从宫里回去以后,家里才娶进来的娇妻仿佛一瞬间就讨了他的嫌。

日日闭门不见,在书房里喝得酩酊大醉。

每日最要紧的事,除了接着在宫门外求见我,就是满京都找成色最通透的玉镯。

他想做一个同我娘留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玉镯。

实在太可笑了。

情真情假,他自己真的分得清楚吗?

他这事做的明目张胆,看在旁人眼里,不知情的,还以为陛下用强权夺了他的妻。

惜屏整日为了这些传言忧心忡忡,可陛下每日仍旧雷打不动地来寻我。

我在不经意间看过官员呈给他的奏章,言辞恳切地求他立后封妃。

他朱笔一勾,很快就驳斥掉。

就同他这个人一般,乖戾又嚣张。

让人捉摸不透。

没过多久,就有件事闹得满城风雨。

卫侯世子新娶的平妻流产了。

是在跟沈承州争执的时候伤到的。

恶果还自身。

许烟的孩子死在了同我孩子差不多的月份。

听闻,两个人的争执是因为一个镯子。

他究竟有没有寻到同我当初碎掉的那个一模一样的?

我不知道。

这次,我终于点头愿意见他。

这日下了雪,满地洁白。

他看见我的时候,黯淡的眸子才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我走到他身前,不发一言。

他看着我,动了动唇,伸手想碰我,几次三番,却到底在半空中停下。

还没等我问,他就自顾自开了口。

「许烟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宛宛。」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就像鬼迷心窍一样,铁了心想同她在一处。」

「她当初待你那样,我居然也觉得不算什么。」

「可我真的不是这样想的。」

他一句句地解释,仿佛极力想告诉我些什么。

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知道这些,这也同我没有半分关系。」

「我们已经和离了,再无转圜的可能。」

我尾音落下的时候,他险些红了眼眶。

眸子死死地盯着我,一直隐忍不发。

他说:「会有办法的,对不对?宛宛,你再信我一次。」

我讥笑出声,突然想起那日我小产,

陛下在我塌边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我恶作剧一般开口:「可以啊,你一步三叩头,叩到我满意为止,我就再信你一次。」

他这样的人,清高得很,让他做这样的事,不如让他去死。

男儿膝下有黄金。

僵持许久,我冷笑一声,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到第三步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耳畔是惜屏的惊呼声。

雪飘到我的额发上,我忽然就泪流满面。

他跪完了整个皇宫,整整三个时辰。

我在海棠苑外等他:「算了吧。」

「我骗你的。」

他咬着牙,身子还跪在地上,仰头看我:「这就是真的。」

我死不悔改,他不愿回头。

我在耍他,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居然还能执拗地不认。

很多时候,我们好像是同一种人。

就像我其实从不后悔嫁给他。

只是当时已惘然罢了。

我走近他,低下身子,为他拂落肩上的雪:「可我们的那个孩子呢?」

这话一出,像什么诅咒一样,他紧闭牙关,冷得浑身发抖都没再回我一句话。

我意兴阑珊,转身准备回去。

下一瞬,他沙哑的声音传来:「他喜欢你,很久了。」

我点头:「嗯。」

「今日过后,我就去疆场,再不回来了。」

我眼睫一颤,再没回答他,走得很痛快。

13

沈承州走的那日,听说很凄凉。

曾经跨马游街,意气风发的少年没要任何人送,

只挑了一杆枪,拿了封明黄圣旨就往边关去。

许烟在府里日日发疯。

侯夫人受不了,让人把她送去了城外庄子。

而我,再也不是会在那座候府里等沈承州回来的人。

后来,我向陛下辞行。

我在昏暗的宫室里等他,呈上三杯酒。

年少相帮,和离之托,收留恩情。

表面上是他挟恩让我入宫抄经书,

可归根结底,又何尝不是为我将一切都挡在了宫门外。

他才从早朝下来,帝冕龙袍,整个人光看着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晒笑,接过我的酒。

片刻停顿都没有,喝到最后,才抵到我身前,抿唇问我:「真要走吗?」

我点点头:「嗯。」

他年少从大儒,样样都学得精通,政事上从不耽误,赏罚分明,杀伐果断,往后是要做一代明君的。

所以,哪怕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喜欢我。

哪怕第一次见面,我就记得他冠上镶了几颗珠子。

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我配不上他的。

他笑了笑,眸底猩红一片,嗤笑一声:「真是个白眼狼。」

我笑,尽量让语气变得轻松:「今日过后,于我而言,你就又是陛下了。」

他咬牙切齿,忽而倾身擒住我的唇:「你总是这样。」

当初,我与沈承州大婚次日来见他。

他高坐殿台,我跟沈承州并肩而立,也是就那样弃了皇兄的称呼,随沈承州唤一声陛下。

他迟迟不喊起身。

我抬眸,他眼里全都是讥讽,就那么一瞬不动地盯着我看。

后来呢?

往事太多了,我不太愿意想了。

直到他终于放开我的唇,鼻尖相抵的时候,我才怔怔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卫衍。」

我很早就知道他的名,可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唤。

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他沉声:「别走了,留下来吧。」

14

又是一年冬,我放下手里头调制好的胭脂,然后挑了窗往外看。

惜屏从外头进来,笑着同我说:「这地方就是跟京都不同,雪景都雅致。」

我点点头:「对啊。」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

过了会,她又想起什么:「对了,刚外头有个灰袍小将过来,说是有人给你的信,这个时节,路上整整半个月,快马都跑死了三匹才送到呢。」

我有些意兴阑珊:「是吗?我看看。」

我每日收到的信其实很多,大多都来自高坐金銮殿上的那个人。

上一封来信,他还问我:「聊以书信慰相思,相思难平,佳人何时归?」

可这封显而易见有些不同。

大抵是连日奔波,书信上已经掺了灰,看着有些陈旧。

我眼眸微眯,打开。

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样。

或许我在打开之前,也早就心有所感。

这是沈承州给我的信。

可那日一跪一转身,我们其实早已没了联系。

我着青白夹袄,鬓发如云,坐在案前从头至尾读完了这封信。

他死了。

死在半月前的一场淮谷关之战。

那时,我已经在芜阳待了一月有余,日子好不轻松快意。

我是听说了那场战事的。

据说主帅英勇无匹,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是坚决上了战场。

只可惜,马革裹尸,一去不还。

什么都没剩。

我那时还唏嘘,尸首都没有,连收个尸都不成。

原来是他啊。

是沈承州。

他在信里没再叫我宛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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