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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宋廖京黑眸渐深：“怎么死的？”
　　“自杀。”
　　那头的声音传来，宋廖京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一点也不诧异。
　　那个人自杀，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今天在病房的时候，他就感觉对方早已没了生的希望。
　　之前大概是在等他，才一直拖到今天，见完他，就再也等不来了了。
　　对那个人而言，死亡不是终点，他是下去和他的爱人团聚。
　　宋廖京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却觉得分外的理解的对方。
　　如果有一天褚鹿柠不在了，他也不想活了。
　　挂断电话，宋廖京看向褚鹿柠，喉结耸动：“医生刚打电话来说，今天见的人死了。”
　　褚鹿柠也并不意外：“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
　　这些时日她亲眼看着宋廖京对自己的怨恨，他对自己早已没有了爱。
　　而且还会和宋时微结婚。
　　自己消失，宋廖京也能一如既往的生活。
　　宋廖京垂下眼眸：“你一直是这幅样子吗？”
　　褚鹿柠点点头。
　　她是这幅样子，变不了。
　　这时，褚鹿柠提出条件：“你能帮我去看看我妈吗？”
　　宋廖京只觉得万分沉重，但还是点头说：“好。”
　　她就那么想离开吗？
　　可他却不敢问。
　　时间比较晚了，宋廖京打算第二天再出发。
　　晚上睡前，收到了林哼涛的电话，向他汇报搜查结果：“宋队，我们这边扩大了搜索面积，也没有在海上找到傅砚修的痕迹，可能早就被海里面的鱼吃完了吧。”
　　宋廖京冷声说：“不能掉以轻心。”
　　“收到！”
　　林哼涛接到命令，站在码头，冲着休息的搜索队说：“继续搜！”
　　而挂断电话的宋廖京望着窗外，嘴唇轻抿，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淡漠。
　　褚鹿柠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个样子，倒是一直没变。
　　“在担心什么吗？”她问。
　　宋廖京回过头来：“没有亲眼见到傅砚修尸体，我总是不放心。”
　　褚鹿柠思索片刻说：“我亲眼看见你击中了他的心脏，又掉进海里。”
　　“就算他侥幸受伤没死，掉进海里，也会被淹死。”
　　宋廖京心中宽慰了不少。
　　褚鹿柠的第一个愿望，算是完成了。
　　第二天，宋廖京就遵守约定，带着褚鹿柠去看褚母。
　　一来到褚家门前，有些陈旧，褚鹿柠眼眶泛红。
　　这栋楼是一层两户，黄柚木的门上还贴着一个沾满灰尘的倒“福”。
　　一切都和褚鹿柠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里是她生活了20多年的家。
　　“叮咚——”
　　宋廖京代替褚鹿柠按响了门铃。
　　可过了一会却是静悄悄的，没人开门。
　　宋廖京看向褚鹿柠：“不在家，我们要不要重新找个时间。”
　　褚鹿柠却指着地上的入门垫：“钥匙。”
　　宋廖京弯下腰掀开垫子，果然在下面看到了钥匙。
　　他抬头看向她，虽然她表情一脸淡漠，但眼神还是流露出怀念。
　　他发现，除去流泪，褚鹿柠甚至都不太有表情。
　　“我们进屋等妈。”这话是宋廖京说的。
　　正打算开门进屋，忽然，一道大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宋廖京和褚鹿柠回头，就看到一个卷头发，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拎着菜站在台阶下，严厉的看着这边。
　　好像宋廖京是小偷。
　　“是邻居胖婶。”褚鹿柠一眼认出，告诉宋廖京。
　　宋廖京喊了一声。
　　胖婶走上来，打量着他，忽然眼前一亮：“你是鹿柠男朋友吧？！”
　　“你总算来了，快管管崔铃吧，她最近被人骗了。”
　　崔铃，就是褚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