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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背，心里时刻担心着白瓷，又不敢表现出来，还得拖延时间，心里那叫一个煎熬。

　　这时云姝突然道：“青黛呢？”

　　“姝儿妹妹，怎么了？”程若兰闻声问道。

　　云姝着急道：“姐姐，我的贴身婢女不知道跑去哪里了，竟找不到人了。”

　　“妹妹莫急，我这就让人四处找找看，好端端一个人总不能无缘无故消失了吧。”程若兰如此说道。

　　程若兰话音甫毕，这时只听得程府外一旁传来了一阵争执的声音。

　　云姝道：“是青黛的声音——”

　　说着她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今日来围观的众人也跟了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姝穿过一处水榭亭台，便瞧见了哭哭啼啼的青黛。

　　而青黛一旁站着一个婢女，正是书竹，她手中抱着一个布袋，神色看着有些恼怒，正在指责青黛。

　　书竹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声音惹来了这么多的人，一时有些慌了，只想赶紧将青黛打发走：“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我不跟你多说了。”

　　青黛擦了擦眼泪，正准备起身，突然脚下一滑，一不小心撞到了书竹。

　　书竹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手中拿着的布袋顺势一滑。

　　众人跟着一瞧，那布袋里边竟然是一个白瓷花瓶！

　　云姝却道：“姐姐，你方才说这白瓷是在程家的仓库之中，可这位女婢来的方向，分明是仓库的反方向，这是出城的方向吧？”

　　青黛也道：“殿下，奴婢刚才就是看到这婢女偷偷摸摸的！”

　　众人也道：“是啊，若是白瓷在程家仓库，怎么取了这么久还没取回来？”

　　“程家怎么说好歹也算是个大家，虽然商贾出身，可也在京城这么多年了，总不至于骗我们吧？还说什么有白瓷，我看程小姐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这白瓷是不是真的。”

　　程若兰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姐姐怎么不说话？”云姝开口问道。

　　那婉转清越的声音传到程若兰耳中，程若兰只觉得如同魔咒一般。

　　她正准备开口解释，云姝却又抢先道：“姐姐不会是想包庇这个贱婢吧？”

　　程若兰愕然：“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姝笑道：“姐姐真是糊涂，这贱婢偷偷摸摸拿了姐姐的白瓷，手脚不干净，想要拿出城去卖钱，结果今日诸位姐妹想要看这白瓷，她怕姐姐发现，这才出城去拿回来。姐姐，这等手脚不干净的贱婢，还留着做什么？”

　　程若兰此刻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若是不把所有的责任都甩给书竹，那她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这白瓷会出现在此处。

　　她只能讪讪说道：“是……是啊……这贱婢竟然敢背着我偷拿白瓷！难怪叫她去仓库取白瓷，她取了这么久都还没取回来！”

　　这时众人也跟着议论道：“这女婢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做出这等事情。”

　　“想钱想疯了吧？”

　　“主子的东西都敢偷，果然是贱骨头。”

　　云姝又道：“姐姐，按照程家的规矩，这女婢得发配到窑子里边去吧？”

　　众人也都觉得应该严惩，纷纷赞同云姝的想法。

　　书竹一听，脸都给吓得惨白。

　　她脑子一热，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就跪到程若兰跟前，苦苦哀求道：“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就算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偷您的东西呀！这白瓷……这白瓷分明就是您让我送到作坊去的……您不能如此狠心，扔下奴婢不管呀！”

　　程若兰见书竹这般说，登时挥手就给了书竹一巴掌，怒斥道：“你说什么呢！竟然还敢攀扯主子了！”

　　书竹被程若兰这一巴掌打得脑瓜子嗡嗡响，脸颊也火辣辣地疼。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程若兰：“小姐，您怎能如此不顾主仆情谊？分明是您自己想要陷害大公主殿下，这才……”

　　“住嘴！”程若兰又是一个巴掌打了下去。

第19章祸莫大于不知足

　　书竹还从未见过程若兰如此愤怒的模样，一时之间也被吓得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可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已经被在场众人听到了。

　　云姝也故作惊讶道：“姐姐，你……你为何想要陷害我？这女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程若兰支支吾吾掩饰道：“妹妹，这贱婢的话你可千万不能信！她定是想要挑拨离间！”

　　倘若程若兰刚才还有几分同情和可怜书竹，现在书竹就是必死无疑了。

　　书竹自然不傻，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立刻反驳道：“不是的！大公主殿下，小姐她就是想要陷害你！这白瓷是从城郊的作坊取回来的，小姐本来的计划就是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白瓷偷偷先放到烟岚宫中，然后等您来府上参观之后，便借口说白瓷不见了。”

　　书竹知道，只有说出真相，云姝说不定还能保她一命，为了活命，她便将程若兰之前的计划全都说了出来。

　　书竹一言既出，众人都深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这高门深宅之中钩心斗角之事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可这程若兰从前可是自诩云姝的手帕交，跟云姝的关系也是极好的，陷害自己最亲近的人，程若兰的心思未免也有些太过于歹毒了吧！

　　云姝也颇为震惊：“姐姐，事情真如她所说？”

　　书竹又道：“公主殿下若是不信，奴婢现在就可以带您去那作坊！作坊里边另外一个白瓷还在制作之中！”

　　程若兰几近崩溃：“别说了！”

　　可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了，众人心中都已经有了分晓。

　　“真是人心险恶难测！”云姝如此说道，“程小姐，从前我叫你一声姐姐，如今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至于你想要陷害当朝公主，这件事情我也会禀告父皇，父皇自有裁决！”

　　程若兰听到云姝说要上奏景文帝，顿时害怕了：“妹妹，都是姐姐的错，姐姐被奸人教唆，这才会做出这等事情！妹妹，你就看在从前的姐妹情分上，饶过姐姐这一次吧！”

　　若是上奏景文帝，不仅云婉那边她没办法交代，说不定还会把程家都搭进去。

　　云姝却根本没有要放过程若兰的意思，只是冷冷看了程若兰一眼，道：“姐姐，我给过你机会的。”

　　程若兰一听，怔了怔。

　　另外一旁书竹匍匐着跪倒了云姝跟前：“公主殿下，奴婢都是受了小姐的指使，此事与奴婢无关，还请公主殿下高抬贵手！”

　　云姝又看向书竹：“你想跟我回烟岚宫么？”

　　书竹狠狠点头：“只要公主殿下愿意救奴婢一命，奴婢做什么都行。”

　　云姝凑到书竹跟前，勾起嘴角一笑：“你凭什么觉得，本公主会收留一个背叛了主子的奴才？”

　　书竹只觉得一阵冰凉从尾椎骨传了上来，再仔细一看，云姝分明是笑着的，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是她自己怕了。

　　说完，云姝便头也不回走出了程府。

　　那些京城里的官家小姐见状，也都跟着云姝走了出去，往后这程府，他们估计是一次都不会再来了。

　　毕竟程若兰连公主都敢算计，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程若兰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办法收场了，眼下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去找皇后，只有皇后说不定能够替她压下这件事情。

　　她狠狠看了一眼书竹，下令道：“将这个贱婢拖下去，砍掉手脚扔进窑子里边去！”

　　说完，她便动身前去找程老爷了。

　　“殿下，您真要去跟皇上说这件事情么？”从程府出来之后，青黛问道。

　　云姝摇了摇头：“程若兰会去找皇后的。”

　　就算是她告到皇上那里去，可她现在一无实证，书竹恐怕也已经被程若兰处理掉了，二无人证，再加上还有皇后阻拦，告也告不出什么结果来。

　　“那就这么算了？”

　　“谁说的？”

　　……

　　云姝刚回了烟岚宫，就被安氏给叫去了晴芳阁。

　　想来应该是安氏知道云姝不给她银子了，所以要将云姝叫过去问话。

　　刘嬷嬷这会正一边给安氏揉腿，一边道：“最近这大公主殿下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从前她都是对贵人您唯命是从的，现在竟然敢公然给您叫板。”

　　安氏深以为然。

　　从前云姝都是极好拿捏的，只要她稍微哄一哄骗一骗，云姝就会心软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可最近一段时日，她总觉得云姝似乎没有半点从前的影子了，说话做事的风格都恍若换了一个人一样。

　　连每月给她的银子都收了回去。

　　云姝虽然不受宠，可月俸确实一笔不小的数目，没了这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