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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婧婷和陈嘉树行礼之前。
汪煜明匆匆赶了回来，他手背上关节泛红，衣角微脏，姿态看起来都是十分从容。
他看着台上的男人点了点头，陈嘉树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司仪高声唱词。
“夫妻对拜！”
汪婧婷和陈嘉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对拜。
所有人都很高兴。
只有傅时聿被保镖拦在门外，满身是伤。
他眼眶，额角，唇边都是一片青紫，衣服上沾了许多泥土，嘴里隐隐渗出血渍。
此刻的他满身狼狈，被保镖死死按着，就连亲眼见证的机会都没有。
他半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低吼，除了在傅家，在那个幽深阴暗的大堂里，在那个老人的棍棒之下。
他从未如此难堪过。
傅时聿习惯了做傅总，习惯了说一不二，呼风唤雨，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以为他想要的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
可是他算错了，他唯一算错的就是自己对汪婧婷的感情。
也算错了汪婧婷对他的感情。
他本以为只要汪婧婷回来，他们就有机会重归于好。
可现在，她结婚了。
就在自己面前。
而他却连进去看一眼都做不到。
悔恨的泪水滑出眼眶砸进泥土。
耳边是纷乱的嗡鸣。
直到司仪高喊：“礼成——！”
他的身体彻底泄了力，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就连两旁的保镖都放开了他。
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的散在额前，修剪整齐的指甲里卡了泥土。
精心挑选的西服上满是脏污。
就在这时，一身华服的汪婧婷站在了他面前。
看着眼前那双镶嵌着东珠的绣花鞋。
傅时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藏起来，还是仰头与她对视。
三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思念迫使他抬起头，却直撞上她眼中的怜悯。
汪婧婷的头微低着，眼睛还像从前一样明亮，只是看着他时再也没有那样炽热的感情。
而她的身边，也站着另一个男人。
她似乎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像是分离前做过无数次的预警。
“你怎么弄成这样？”
傅时聿以为汪婧婷在关心自己，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胡乱地拨弄着头发，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
可他刚半跪着起身。
就听汪婧婷的声音再度传来：“差点就搅乱了我的婚礼。”
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责怪。
“婧婷……”
傅时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带着脆弱的迷茫，他嘴唇哆嗦着却只叫出了她的名字。
他想过无数次他们的重逢，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想过汪婧婷会变，却没想到会让他如此陌生。
陈嘉树握着汪婧婷的手，微扬着下巴神情有些倨傲，他的视线淡淡扫过周围的保镖，轻笑着吩咐：“来者是客，还不请傅总进去吃酒？”
这话对着此时的傅时聿说无疑是羞辱。
两旁的保镖得到命令，立即上前一步，准备把他扶进去。
傅时聿却强硬地甩开了两人的手。
“别碰我。”
汪婧婷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只觉得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和她曾经喜欢的人全然不同。
或许爱有期限，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