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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于不清不楚之间，最给他惹祸。

　　“新提的车，没开过。”

　　他立在灯下，像松柏那样英挺。

　　“有点像偷情。”姜鸳觉得形容不够狠，“不，像奸情。”

　　男人笑着，“少胡说。”

第29章我以后不会过来了

　　司淮沥八点钟进门，天色完全黑了，路灯很淡，洒着雨夹雪，他伸手拂掉羊绒大衣上的露水，“临时又加了一台会议。”

　　姜鸳厨艺不错，她这岁数的小姑娘不喜欢下厨，她倒是乐于尝试，煲个汤，蒸个菜，司淮沥嘴刁，他们这帮高门子弟从小有厨师保姆伺候，把胃口养馋了。

　　不过姜鸳煮什么他都吃，好吃就多吃，难吃也没扫她的兴致。

　　她褪下司淮沥的衬衣，背后凝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最严重的部位被鲜血浸泡几乎要溃烂，“你伤口裂开了。”她拿镊子夹着棉球清洁，“你睡觉蹭得吗？”

　　他闲闲懒懒地，不太搁心上，“压了一下，没大碍。”

　　姜鸳奇怪，磨破的面积太大，像从后面覆盖碾开的，“你自己压的？”

　　司淮沥这次没出声。

　　她恍惚了一秒，为了陪那个女人，连养伤也顾不上了。

　　“宋小姐不知道你有伤吗？反复撕裂会化脓发炎。”

　　他嗯了声。

　　姜鸳涂着药水，“撞我车的人你调查了吗。”

　　药水的烧灼感流入皮肉，他痛也一动不动，“在查。”

　　姜鸳察觉男人的敷衍，“为什么不报警查？”

　　她起初想过与纪席兰有关，但当年纪席兰再厌恶宋禾，都没直接动手，仅仅口头逼迫，没必要对她玩这么大。

　　毕竟，她比宋禾老实多了。

　　姜鸳心事重重包扎完，司淮沥看着她，她头发又长了些，披散在肩头，倾泻而下。

　　不言不语时，娇弱乖巧，犯脾气时，清冷倔强。

　　无论哪一面，皆是她的风情。

　　司淮沥极力克制情绪，“我不过来了。”

　　姜鸳没多想，“那谁给你涂药？程秘书的手法行吗。”

　　“不只是上药。”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我以后都不过来了。”

　　她还在弯腰整理，动作一僵。

　　如同一个世纪漫长，姜鸳晦涩答应，“好。”

　　“你先住在这。”司淮沥肩膀绷得紧，胸廓也起伏不定，“麓山安全，开春再搬。”

　　她手从他身体抽离，他也感受到那一丝柔软渐渐消失。

　　“我问你一个问题。”

　　姜鸳吸气，“你是不是清楚是谁了。”

　　司淮沥要挖一个人易如反掌，他一直拖，证明不想挖。

　　“是宋小姐对吗？所以你不愿追究，对外封锁这件事，瞒着我，也瞒着梁家。”姜鸳浑身战栗，牙齿也磕磕绊绊，“如果这些伤全部在我身上呢？你能扛，我也能扛吗？她不是闹着玩，她在害我，要我的命。”

　　姜鸳眼尾翘，且是标志的杏核型，妩媚中带幼态，哭泣泛红格外的惹人怜惜。

　　像是堵着一块巨石，司淮沥胸膛闷钝，“她不会。”

　　姜鸳的呼吸都轻了，轻得茫然无助，“不会什么。”

　　“不会要你的命。”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姜鸳声嘶力竭，“非要我真的出意外，你才后悔自己太护着她吗？”

　　“姜鸳。”司淮沥忽然喊她的名字，却迟迟没有下文。

　　“宋禾是幕后主谋，你还查下去吗。”她固执要个答案。

　　男人咬出一支烟，姜鸳坚定清澈的眼睛，委屈又陌生的光，勾得他莫名焦躁，他甩出打火机，砸在门板，砸得瘪了。

　　姜鸳整个人也仿佛被掏空，不停下坠，坠入无底的深渊。

　　他已经给出答案。

　　司淮沥这个人，好的时候，当真好。

　　硬朗汉子的三分柔情，温柔得掐出水。

　　坏的时候，决绝的时候，一切都灰飞烟灭。

　　姜鸳体验过他的好，也体验过他的坏。

　　好有多沉溺，坏就有多崩溃。

　　......

　　纪席兰在麓山公馆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司淮沥露面，“你带她来的？”

　　被堵个正着，男人不耐烦，“她朋友。”

　　“她哪个朋友能租下麓山啊？一定很有财力了。”

　　司淮沥倚着扶梯，“您不认识。”

　　“分明就是你！”纪席兰一针见血戳穿，“我看监控了，你们一起来的。”

　　他一张脸阴鸷得厉害。

　　“我收买了姚文姬的主治医生，她是装病，打着绝症的幌子，讨梁延章心软，想扳倒我，夺回梁夫人的位置，她做梦！”纪席兰话锋一变，“那只狐狸精在南海湾吃香喝辣，花着你的钱，未免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男人侧身一横，拦住纪席兰，“您要干什么。”

　　她恼了，“我动不得姜鸳，还动不得那只狐狸精吗？”

　　“不行。”司淮沥态度强硬。

　　纪席兰冷笑一声推开他，一句多余的话没有，扬长而去。

　　当晚，宋禾在南海湾大哭了一场，保姆电话里告诉司淮沥是夫人打了宋小姐一巴掌，又摔了不少家具物件。

　　他站在落地窗前，“夫人说什么了。”

　　“夫人说要是宋小姐不识趣，她做得那些丑事，不会留情面。”

　　江面的霓虹掺着雪色，映在司淮沥眼底，他一言不发挂断。

第30章冤家路窄

　　自从在麓山公馆分开，姜鸳再没见过司淮沥。

　　剧院组织去了吉隆坡巡演，在华人圈反响不错，姜鸳在话剧圈的地位又升了一级，回国后黎珍约她吃饭庆祝，黎珍刚托人诊断了胎儿的性别，是儿子。

　　老公奖励了她一辆卡宴，虽然借精生子不是自己的种，起码脸面没丢，养大之后娶个大富大贵家的独生女，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我现在是曾家的大功臣，曾少康对我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黎珍抚摸着隆起的小腹，“五个月后儿子平安落地，曾家的独苗苗，更是我的天下了。”

　　吃完饭，黎珍提出到珠宝店给姜鸳买一条红宝石手链，“你本命年，犯太岁。”

　　她笑了笑，“那我要贵的。”

　　跨进珠宝店，姜鸳有感应似的，望了一眼休息区，沙发上的男人背对大门，穿着丝绒衬衫和呢料的西裤，短发不似平时打理得英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