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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她掌心的树叶，“哥哥，它舔我眼角的小雀斑，可以祛斑吗？”

　　“不可以。”他谨慎，一手握她膝盖，一手扶她腰，防止她跌落。

　　“你说的...舔一口就祛斑了。”

　　“我说我舔。”霆聿仰头，脖颈和下颌抻成一条直线，骨骼凌厉，削瘦，“它不刷牙，舌头脏，有菌。”

　　她俯视，“给它刷。”

　　“姜听商——”他恼了，“你故意惹我是吧。”

　　霆聿的眼眸生得漂亮，偶尔炯炯有神，偶尔深邃莫测，越是阴晴不定，越是神秘迷人，好似一张粘网，吸引着飞蛾。

　　离开鹿园，去狐狸山，姜听商走一路，打量他一路，她从未这么专注，这么痴迷看过他，他不自在，“你看什么？”

　　成熟魅力的三十岁，眼尾添了浅浅的皱纹，姜听商喜欢他的皱纹，是岁月的味道，独属于霆聿的韵味。

　　“哥哥。”她调侃，“为什么是姐姐骑着爸爸？”

　　他加大步伐，甩了她。

　　姜听商跑着，挡住他，“男人的法定结婚年纪是二十二岁，我今年二十岁...哥哥，在小女孩眼中，你像四十多岁的。”

　　“站稳。”他训斥，“毛毛躁躁，跑什么？”

　　“你怎么不答复我？”她凑近，眨巴眼。

　　霆聿表情寒恻恻，“答复什么。”

　　“你娶我，是不是你的福气？”

　　“嗯。”他答复了。

　　姜听商一愣。

　　“是。”霆聿看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一遍，“你嫁我呢？”

　　姜听商抿唇，“是倒霉...霉气！”

　　他沉着脸拽她，没拽住。

　　秘书挂断了电话，匆匆找霆聿汇报，“查到花魁的下落了，在泰国的娱乐会所卖艺，花名叫妮妮。国内的姑娘去东南亚行情都很好，她暂时是舞台表演，跳艳舞，有消息月底会接客，公开拍卖。”

　　霆聿点了一支烟，靠着墙，“消息准确吗？”

　　“送花魁出国的保镖，是您月薪三十万收买的，叶柏南才开价五万，他百分百忠诚您。”秘书斩钉截铁。

　　“孩子保住了吗？”

　　“堕了。”

　　霆聿意料之中，“男女？”

　　“是叶家的大小姐呢。”秘书讥笑，“叶嘉良有二子，长子是野种，没什么情分，幼子又常年不回家，他盼着老来得女，承欢膝下。而且，他怕叶柏文不接受弟弟，若是妹妹，哥哥大概率不舍得。”

　　“妹妹是哥哥的心头肉。”霆聿望向狐狸山，姜听商趴在墙围上，乌漆漆的麻花辫一左一右翘起，细白的小腿裸露着。她不耍脾气的时候，乖巧可怜；耍脾气的时候，活泼伶俐。

　　他语气不由温柔了些，“没有血缘，不舍得，有血缘，更不舍得了。”

　　秘书循着他目光，也望向姜听商，“在您这里，没血缘，胜过有血缘，您是最舍不得妹妹的。”

　　霆聿叼着烟笑，“所以，她倚仗我不舍，要戳我一刀，也戳周家一刀。”

　　远处人流攒动。

　　这时，一个卖野果的中年男人转悠到姜听商面前，“程小姐，买果子吗？喂白狐狐的。”

　　“多少钱啊。”

　　“有缘人，自取；没缘分，不卖。”

　　程小姐...

　　她蓦地回过神。

　　男人打开的铁盒里，是码放整齐的一包包野果，其中一包的底下，藏着录音笔。

　　姜听商只觉得心脏狂跳。

　　原来，‘车祸’是叶柏南试探她。

　　一旦她交出‘假录音笔’给霆聿，‘真录音笔’不可能到她手上了。

　　‘交易’作废。

　　叶柏南以后不仅仅折腾垮周家，连同她，也没有好下场了。

　　姜听商迅速将录音笔塞进袖口，挑拣了一包野果，面不改色和霆聿挥手，“哥哥，我买了。”

　　秘书过来付了钱，又返回霆聿身边。

　　“花魁丧女，在泰国会所毫无尊严活着，叶柏南是幕后黑手，她恨不恨？”

　　“恨之入骨。”秘书猜到他的心思了，“我马上安排，接花魁回国。”

　　霆聿朝姜听商走过去，撂下俩字，“保密。”

　　狐狸山的游客来往拥挤，霆聿立在她身后，手臂圈起她，护在怀里，“买了什么？”

　　“野果。”姜听商晃了晃塑料袋，“那只洞里的白狐皮毛真水灵，像殷商的苏妲己。”

　　霆聿逗她，“你也是苏妲己。”

　　她扭头，明知故问，“我是妲己，谁是纣王啊。”

　　他晓得她爱听什么，偏偏不惯着她，“黄老太爷。”

　　“你又提！”姜听商暴躁。

　　3月份，和耿世清的联姻黄了，周夫人差点把她嫁给丧偶的黄家大公子，霆聿不哄她，反而吓唬她：不嫁黄家的大公子，便嫁黄老太爷，黄老太爷帕金森，没办法同房。

　　实际上，他哪里忍心。

　　“黄老太爷高龄，家产丰厚，他死了，你不亏。”他闷笑，“为了小周周，你委屈一下。孩子一降生，先继承黄家的财产，再继承周家和李家的，我也不工作了，跟着孩子享福。”

　　“凭什么我嫁老头子，你不娶老富婆？”

　　霆聿一本正经，“老头子有心无力，老富婆不行。”他贴着她耳朵，解释了一句，她瞬间面颊通红。

　　“小周周不中听。”她不乐意，“小禧禧好听。”

　　“女儿小禧禧。”霆聿顺着她开心，“儿子...小黄黄。”

　　“你没完了——”

　　他笑出声。

　　......

　　叶柏南在叶氏集团召开了董事会，随后，又去了一趟医院。

　　黄昏。

　　他推门而入。

　　叶嘉良正在输液，警惕盯着他，“你来了。”

　　“父亲的精神不错。”他居高临下审视，“我叮嘱了医院，用最好的药，以及最安静的治疗环境。不允许探病，尤其霆聿。”

　　“囚禁我吗？”他挑明了，叶嘉良也挑明了。

　　叶柏南笑了一声，“霆聿图谋不轨，影响父亲休养，我是为您的安全考虑。”

　　“威胁我安全的，是你吧？”叶嘉良瞥了一眼门口，原本只有两个保镖，增加到六个了。

　　“你太放肆了！”一阵急火攻心，叶嘉良眼前发黑，“你母亲呢。”

　　叶柏南脱了西装，挂在衣架上，很敷衍，“母亲不舒服。”

　　“是不舒服还是不愿伺候我？”叶嘉良咬牙切齿，“当年，她娘家穷，又保守，她未婚大着肚子，被强迫嫁一个离异的老男人，她不肯嫁，哭着哀求我娶她！口口声声做牛做马，报答我，伺候我...她以为我高兴，其实我厌恶。我讨好了她三年，她不稀罕，姓周的才区区半年就睡了她。”

第271章尸骨无存，不得好死

　　叶嘉良撑着床铺，艰难坐起，“柏南，你母亲贱不贱？姓周的抛弃她，我打骂她，该不该？”

　　叶柏南仍旧在审视，凉薄的，淡漠的，任他骂，任他怨，无动于衷。

　　“你的身世，你母亲告诉你了吧。”叶嘉良冷笑，“霆聿是周、李两家千娇万宠呵护的独苗儿，你只是叶家的冒牌长子，造成这副局面的，是谁？”

　　叶柏南不着痕迹攥拳。

　　“是阮菱花，她废物！抢不赢李氏家族的大小姐，母亲卑贱，儿子也卑贱。”叶嘉良指着他，“你妄想要我的命？别忘了，我有律师团，有私人医生，我无缘无故死了，他们不罢休。”

　　“您确定律师团和私人医生，现在是为您所用吗？”叶柏南腔调不屑，眼神亦是不屑睥睨。

　　叶嘉良一口气没提上来，剧烈咳嗽着，“你...”

　　叶柏南解着袖扣，走向病床。

　　“你干什么...”叶嘉良瞪大眼，“你敢动手？”

　　他卷起衬衫袖，冲调了一碗藕粉，漫不经心搅拌，“我何必动手呢？叶氏集团已经是我的天下了。这些年，你明目张胆养着花魁，人间天堂的员工称呼她老板娘，作为她的主子，人间天堂自然归我所有。”

　　叶柏南俯下身，揪住叶嘉良的衣领，震慑的气场，令叶嘉良感到恐惧。

　　平日里温文尔雅、礼义敦厚的叶柏南，此刻如同一头挣脱了牢笼的困兽，要撕咬自己，扒皮蚀骨。

　　“我一岁，你拿烟头烫我；三岁，你逼我吞下馊了的饭；四岁，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