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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是因为她五年来都未能诞下子嗣。

二来是因为她只是国师的女儿，配不上太子。

可是这些，她都曾和秦暮羽说过，因为她觉得两个人是夫妻，或许可以像自己的父母一样恩爱。

只是秦暮羽却从来不愿意帮她一次。

每月逢五，两人必须进宫用膳。

以往哪怕她生病，也要拖着病体前往。

犹记一次，司洛意发高热，问秦暮羽能不能不去。

秦暮羽冷冷看着她：“我们和离，你就不用去了。”

从那以后，哪怕身体再不舒服，她也会进宫。

因为当时的她，不想和秦暮羽分开，舍不得他。

可就在今年，徐雨薇和离了，司洛意一度以为秦暮羽对所有人都是一样冷漠，直到徐雨薇再次出现在两人的世界。

她才明白，秦暮羽也会体贴人，只是那个人从来不是自己。

司洛意换好衣裙，孤身坐在寝殿等秦暮羽一起进宫。

可秦暮羽换好锦袍后，只落下一句话，就出了门。

“你自己进宫，孤有事。”

不用想，也知他的事是因为谁。

……

酉时。

等司洛意抵达皇后的凤仪宫时。

秦暮羽早就到了，他的身边还坐着徐雨薇。

徐雨薇未施粉黛，穿着秦暮羽的同色襦裙，小腹微微隆起。

皇后含笑看着她，不停让宫女给她递瓜果。

“多吃些，对腹中胎儿好。”

“多谢皇后娘娘。”

司洛意走进去，不得不打破这和谐的画面，弯腰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看见她，仿佛看到了瘟神。

“怎么现在才到？每次见你都让本宫全身不适。”

说着，她转头拉起徐雨薇的手。

“雨薇，你说这怀不上孩子的女人，还能算女人吗？”

徐雨薇一笑，看了一眼司洛意：“皇后娘娘说笑了，女人都会生孩子啊。”

“可太子妃却生不了。不像你，有福气，和离了都还能再怀。”

皇后又瞥向司洛意，阴阳怪气：“什么多子多福，早知你不能生，本宫当初不如养条狗，狗还能冲本宫摇尾巴，tຊ哄本宫开心。”

成婚五年，算起来今日是司洛意第231次被羞辱。

同样，一旁她的夫君秦暮羽没有帮她说一句话。

司洛意想要扯出得体的笑容，可怎么也扯不出来，她的眼尾微微泛红。

不再看一旁清冷矜贵的秦暮羽，她回答皇后上一句话：“既然母后第3章

皇后一愣，反应过来后大声呵斥。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同本宫顶嘴！”

五年来，司洛意一直是逆来顺受，从来不敢顶撞皇后。

不只是因为惧怕权势，更是因为她不愿意秦暮羽在自己和他母后中为难。

可直到现在，她才清清楚楚的明白，秦暮羽永远不会为难。

因为，他从来不会站在自己身边。

司洛意没发现，就在刚刚她顶撞皇后之后，秦暮羽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殿门外传来太监通传的声音。

“皇上驾到！”

太监话音刚落，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进凤仪宫。

众人立刻起身行礼。

皇上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阖家团聚的日子，皇后切莫动怒，用膳吧。”

皇后只得偃旗息鼓。

用膳时，徐雨薇一直给秦暮羽布菜。

仿佛她才是秦暮羽的妻子。

一向洁净的秦暮羽，将徐雨薇夹的菜全部吃下。

用过膳后，徐雨薇提前离开，司洛意和秦暮羽两人同坐在回东宫的马车上。

秦暮羽忍不住问她：“你今日同母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以后再也不来皇宫用膳？

听到他质问自己，司洛意内心格外的煎熬，她眼底都是晶莹，眼泪强忍着没坠落。

“殿下，五年了，为何你每次都不帮臣妾解释？”

她不是不能生！

秦暮羽的视线清冷淡漠，语气更是没有一点温度。

“解释？你确实一直无孕，难道孤未和你同房？”

司洛意喉咙一哽，忽然特别想要质问，想要哭，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让别人看不起她司家女儿，给自己的父亲丢脸。

过去，司洛意和秦暮羽每月十五才同房一次，同房后，秦暮羽还会看着她喝下避子药，她怎会有孕？

“好，殿下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一定要记住。”

司洛意艰难得扯出了一抹笑容，很好看，但也很悲凉。

在当今大昭，应该少有她这样，有口难言之人。

秦暮羽丝毫不考虑自己身为女子的不易，也不考虑自己作为太子妃的闲言碎语，他是真的不爱自己。

希望等自己有孕的消息公布后，他还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而秦暮羽看着司洛意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内心格外不适。

马车很快停在东宫。

两人刚下马车，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徐雨薇微微俯身向两人行礼。

“参见太子，太子妃。”

秦暮羽让人将徐雨薇扶起，随后对司洛意道：“雨薇如今身怀有孕，无人照料，以后便住在东宫的凝香院。你不是会医术吗？雨薇和孩子便交由你照料。”

司洛意一愣，她怎么说也是秦暮羽明面上的太子妃。

而秦暮羽却要她照顾怀孕的青梅？

司洛意还没说话，徐雨薇委屈开口。

“殿下，太子妃若是不愿的话，我就走吧，免得伤了你们夫妻和气。”

秦暮羽微微皱眉：“你独身一人，还怀着身孕，能去哪儿？”

“安心住下，这是东宫，没人敢赶你走。”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司洛意听的。

司洛意还能说什么，她确实做不了东宫的主。

不过想想，两个月后，自己就会离开。

这里也要换女主人了，这个府邸的主母，终归还是要让给徐雨薇的。

秦暮羽和徐雨薇一前一后进府。

司洛意走在他们的后面，望着两人背影，仿佛他们才是夫妻。

回到属于自己的景阳院。

贴身丫鬟彩蝶早就将安胎药煎好，司洛意趁热喝下。

这时，秦暮羽也走了进来。

“你在喝什么？”

“补气血的药。”

司洛意让彩蝶将药碗拿走。

她不怕被发现，因为秦暮羽从来不会在意她的一切。

果然，秦暮羽没多问，更是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就径直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沐浴更衣。

夜半，秦暮羽躺在司洛意的身边：“雨薇身体不好，昨日意外滑了一跤，险些滑胎，需静养，她有什么需要，你都满足她。”

司洛意按住心底的压抑，点头：“好。”

真希望时间过得快点，孩子快快长大，自己好快点离开。

第4章

秦暮羽见司洛意什么都答应，没把她今日说的不再进宫的话当真。

他难得温情，大手握住了司洛意。

“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因为感染了风寒，所以今天才会吃药？”

司洛意瞳孔微微震动，迟来的关心，终归不是爱。

两个同床共枕五年，她怎么看不出，秦暮羽是愧疚。

司洛意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隐藏了眼底的心痛：“多谢太子关心，臣妾无碍。”

一夜再无话。

可司洛意却怎么也睡不着。

翌日。

司洛意醒来时，身侧位置已经一片冰冷，秦暮羽起身了。

问了丫鬟才得知，他在正院，陪徐雨薇用早膳。

司洛意过去时，两人已经用完膳。

徐雨薇看到她，起身：“民女给太子妃请安，因我怀孕之后，容易饿。太子就陪我先用了早膳，太子妃莫怪。”

说着，她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挑衅。

司洛意忽略了她眼底的得意：“无碍，徐姑娘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如今又怀有相府子嗣，我和太子理应多照顾你。”

太子心尖，相府子嗣。

处处透着违和。

成婚五年，就算是身边一个婢女，也会生出几分情谊。

再说，司洛意还曾为了秦暮羽挡下刺客的刀剑。

秦暮羽此刻莫名生出了几分愧疚。

“洛意，孤今日得了一颗琉光珊瑚，一会命人送到你的寝殿。”

他跟着又说：“雨薇今日要去净安寺为腹中孩儿挂祈福牌，孤要进宫，就劳烦你随她一同去。”

难怪……

哪有人的心是真的百毒不侵呢？

只不过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罢了。

“好。”

最后这段时间，她最后迁就秦暮羽。

还有，她也想去给自己的孩儿挂祈福牌。

司洛意和徐雨薇坐上马车，前往净安寺。

净安寺。

徐雨薇将手中的福牌挂到菩提树上。

她看着随风飘荡的福牌，粲然一笑。

“若我生的是个男儿就好了，这样便可以同太子一起骑马射箭。”

她说这话时，满脸幸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的是秦暮羽的孩子。

不过没关系，自己怀的也不是秦暮羽的孩子。

司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