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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辆大巴车，还是原来的车牌，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

　　那个换车牌的人和刘院长沟通了几句就走人了，刘院长把人送走之后便回到了大巴车上。

　　如果今天晚上许嘉欢和季黎不在这里，那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没有人会发现大巴车被换掉了车牌，更不会有人知道那辆被换走的车里藏着许多无辜的生命。

　　——

　　许嘉欢被季黎拉着手走出了停车的这片荒地，两个人小跑了快五分钟才停下来。

　　许嘉欢喘着气跟季黎说：“快把视频发给警察。”

　　季黎把夜视摄像头和手机蓝牙连到一起导出视频，给警察发了邮件。

　　然后他又当着许嘉欢的面给

　　警察拨了电话。

　　“陈队长。”季黎说，“和之前的推测一样，他们已经出发了。”

　　陈队长：“好的，我们的人已经在各个入市的路口等着了，工厂附近也有人在蹲守。”

　　季黎：“我给您的邮箱发了刚刚拍的视频。”

　　陈队长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季黎还拍了视频：“太冒险了，周先生你自己小心。”

　　季黎和陈队长通完电话的时候许嘉欢还在喘。

　　没办法，她体力太差了，刚才应该是她这几年里跑得最快的一次。

　　许嘉欢：“警察怎么说？”

　　季黎：“放心，他们都有安排。”

　　许嘉欢：“只用这些证据的话，够判刑么？”

　　办完这些事情之后她才来得及全面思考，只是把福利院这边的人截下来，好像也不足以证明他们是为了做实验。

　　季黎：“这只是个开始。”

　　这之前，他已经和警察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人抓起来，线索链条就会越来越多。”

　　许嘉欢的眼睛听得一亮，在昏暗的路灯下，她眼底的光都清晰可见。

　　许嘉欢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腕：“也就是说，当年我哥哥的事情也有机会查清楚？”

　　季黎低头看着她覆在手腕上的手，“嗯，有可能。”

　　许嘉欢：“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季黎反握住许嘉欢的手：“先回去吧。”

　　——

　　这一晚上注定是休息不了了。

　　季黎要随时和警方那边的人联系，而许嘉欢满心惦念着抓捕的结果，根本没有睡

　　觉的心思。

　　许嘉欢为了拿到一手信息，回到院子之后对季黎说：“你来我房间吧。”

　　季黎肩膀僵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许嘉欢对于季黎的这个眼神再熟悉不过，她忽地又想起刚刚在停车场的时候季黎的反应……

　　许嘉欢：“你不想来的话，有消息跟我发个微信也行。”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往房间走了，推门准备进去的时候，季黎跟了上来。

　　许嘉欢：“你……”

　　季黎：“我没说不想来。”

　　许嘉欢：“哦。”

　　然后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许嘉欢和季黎一起坐到了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不少水果和零食，许嘉欢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开始剥皮。

　　季黎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

　　他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

　　许嘉欢跟他做了太多次，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季黎被欲望裹挟时的状态。

　　许嘉欢垂下眼睛盯着橘子，橘子皮剥下来以后，被她扔到了旁边的废纸篓里。

　　许嘉欢掰下一瓣橘子往季黎身边靠近，手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动作来得太突然，原本就在克制隐忍的季黎，现在变得更加僵硬。

　　季黎：“别靠我这么近。”

　　许嘉欢：“张嘴。”

　　她非但没有后退，还又往季黎身上贴了几分，差一点就要坐到他腿上了。

　　季黎：“……离我远点，许嘉欢。”

　　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他也知道她做这个动作不是真心实意想要亲近他。

　　季黎正要往后退的时

　　候，许嘉欢忽然跨到他腿上，手臂绕过他的脖子，嘴唇吻上他，把含在嘴里的橘子用舌头送到了他嘴里。

　　这个动作无异于火上浇油。

　　汁水在唇齿间爆开，满嘴酸涩的橘子气味。

　　季黎按住许嘉欢的肩膀推开她：“从我身上下去。”

第259回 毒

　　许嘉欢坐着不动，缠着他脖子的手绕得更紧了：“在停车场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季黎屏住呼吸，额头上的血管渐渐地显现出来。

　　许嘉欢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漂亮眸子里写满了诱惑和风情，看一眼就足够吞噬人的理智和灵魂。

　　现在的她像是一朵盛放到极致的昙花，美艳动人却也短暂。

　　这都是凋零之前的狂欢和肆意。

　　她贴到他耳边，舌尖去舔舐他的耳廓：“你不是很喜欢这样么，来吧。”

　　“我们一直到天亮好不好？”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引人犯罪的毒药。

　　明知道转瞬即逝，明知道进一步是无尽深渊，却按捺不住饮鸩止渴的冲动。

　　在许嘉欢坐到他腿上的那一刻开始，季黎终于肯定了徐斯衍和何楚妍告诉他的“真相”。

　　对于一个从未想过以后的人来说，死前的狂欢算得了什么。

　　她是在用自己的仪式感让这件事情结束，他们的关系从上床开始，也在这里划上句号。

　　季黎的心脏猛地一窒，他用尽全部的力气把许嘉欢从身上推开，压住她的手臂和膝盖把她按到了沙发上。

　　季黎猩红着双眼看着她，眸底有湿意泛起。

　　许嘉欢：“你想在上面吗？”

　　她舔了一下嘴唇，眼波流转，微微张开的两片唇瓣像是最盛大的邀请。

　　“许嘉欢。”季黎压下冲动，声音哑得像大病一场：“我不会和你做。”

　　许嘉欢：“为什么，你以前不是很享受吗？”

　　茶几上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拉扯僵持。

　　季黎松开许嘉欢，拿起手机走到了洗手间，嘭一声关上了门。

　　许嘉欢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上一次她这样度秒如年地等待天亮的时候，裴烨桉还活着。

　　许嘉欢听见季黎接电话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听内容应该是在和警察通话。

　　通话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接着就没了动静。

　　过了几分钟之后她听到了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接着是开门的动静。

　　许嘉欢循声看过去，季黎出来的时候眼尾和耳朵都是红的，他身上散着一股纵欲的味道。

　　季黎没有往这边来，他在餐桌那边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许嘉欢没有再去找他。

　　她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警察的电话吗？”

　　季黎：“不是，是原野。”

　　许嘉欢：“原野？可是你刚才说的不是工厂……”

　　季黎：“北城那边，原野和斯衍一直在帮忙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