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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把东西搬上来和他一起住，又不好开口，万一再被拒绝。

程弯弯见他一脸踌躇，眨了眨眼睛，笑说，“晚上，我把东西收一下，常用的搬上来。这段时间就赖在你这儿了。”

赵大山微微垂着头，掩了唇角的笑意，低低道，“好，我去把衣柜整理下。”

程弯弯见他转身走了，自己钻进卫生间给阮甜发微信。

尽量平复心情，不慌不忙打字，“我跟老徐在一起了。”

过了大概三秒钟，阮甜发来了一串问号，紧接着，又发来一句，“在一起？”

程弯弯未来得及回复，屏幕上又多了一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程弯弯无语，回她，“冷静点，我好像听到一地尖叫鸡的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阮甜打完字，发了个怒气冲冲的表情包。

程弯弯嗤笑一声，赶紧顺毛捋，“别气别气，你是孕妇！”

刚说完，就收到阮甜的催问，“怎么回事，快跟我从头道来。”

“没什么好说的，就互相都觉得挺好的，然后就在一起了啊。”程弯弯回道。

“没诚意，罚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睡了没？”

程弯弯脸一热，回了个“嗯。”

“真不像你，够快的！”

“先睡了，然后才在一起的。”程弯弯破罐破摔，跟阮甜大致讲了整件事的经过，惹得阮甜捧着肚子大笑不止。

赵大山见她半天不出来，敲了敲门，问，“没事吧？”

“没没没，就出来了。”

跟阮甜说赵大山喊她，先不聊了，被她甩了个重色轻友的表情包，还有一句，“快去吧，不要让人家等急了。”

到了客厅，赵大山切了盘水果拿给她，程弯弯边吃边跟他闲聊，低头看了眼手机，阮甜又发了条消息，“老徐这人我也不算太了解，私生活是挺检点的，这一点上不用担心，脾气也挺好，至于性格，我觉得有些沉闷，话也少，可能在你跟前不一样，总之你慢慢探索吧，不要想太多。

有问题的话，最好开诚布公说清楚，老徐大概是那种有事都闷在心里的，你也是个拧巴的，时间长了，总归不太好。”

程弯弯想到那天因为王明昭来找她的事，这人确实情绪低迷了一阵，嘴上却死撑着什么都不说，不觉对赵大山翻了个白眼，心想，她那天那么磨他，这人到底也没承认他吃醋了。

“什么表情，我哪里惹到你了？”赵大山余光看到，从一旁桌上拿了个盒子过来，递给程弯弯，笑问了一句。

还要不要睡觉了

程弯弯没答话，伸手接了赵大山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个水晶球，里头是对王子和公主，站在城堡里，搂着腰转圈圈跳舞，周围有雪花状的东西纷纷扬扬飘洒着。

“送我的？”程弯弯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一边顺手摁了边上一个小圆按钮，立时有音乐声响起。

赵大山见她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忍不住也笑了一声，指指盒子，“徐知乐送的，里头有纸条。”

程弯弯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买的，刚想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盒子里果然躺着张便签纸，纸片上写着：恭喜阿姨和爸爸在一起，祝你们长相厮守、不离不弃。末尾缀上了自己的名字，徐知乐。

“你儿子怪可爱的，摆在卧室，好不好？”程弯弯关了音乐，又看了一眼浓浓直男审美的水晶球，ʝ忍俊不禁问赵大山。

赵大山点头，“都好，随你。”走过来，一手握着她腰将人往身前带，追问她，“刚才干嘛对我翻白眼？”

程弯弯嗤笑一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说自己刚跟阮甜说了他俩的事，又笑他，“你这人，还真是，什么话都藏着不愿意说，烦人得很。”

赵大山一怔，在椅子上坐下，问，“真要我说？”

程弯弯被他一带，坐在了他腿上，闻言，问他，“还真有要说的？那你说来我听听。”

“你为什么又愿意把东西搬上来了？”赵大山盯着程弯弯的表情。

这一问，程弯弯倒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大明白怎么回事，可能刚刚在楼下跟杨敏聊了会儿，上楼的时候，一直在想，人跟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玄妙莫测，今天好好的，明天搞不好就散了，想太多没任何用处，倒不如随心任性一回。

正好又有楼道里气味难闻的理由，她很自然便开口了，全没料到他会这样直接问，反应了一会儿，她分明想为难他的，这人倒好，一点不吃亏，立刻还回来了，气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面上却弯着嘴角甜笑，又软声糊弄他，“因为喜欢你呀，时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

赵大山压住笑意，照旧沉默着，没再追问，他第一次提让她搬东西的时候，她为什么装傻不回应。

程弯弯抬头，对上赵大山带了笑意的眼神，见他一双眼弯起细微的弧度，眉目全然舒展着，神色温柔内敛，少了平日里给人的淡淡疏离感，心头又甜又暖，转过身挂在他脖子上亲他。

好一会儿，程弯弯想起徐知乐的礼物，问赵大山，“我要不要给知乐送个回礼，他有什么想要的？”

“等会儿，我问问他。”

“嗯。”

晚上，两个人一起在程弯弯房里收拾了常用的东西，赵大山帮忙搬了上去去厨房做晚饭了，程弯弯一个人整理东西。

他给她腾出了一半的衣柜，程弯弯把自己的衣服挂好了，怔怔盯着看了一会儿，见两个人的衣服亲密地挨在一起，心里莫名有些羞赧，伸手在脸上拍了拍，心想，怎么像个小女孩似的，小情绪这么多？

又把护肤品放好了，几本书胡乱堆在桌上，才起身去了阳台，夜风微微吹动窗幔，窗外月亮又圆又大，她呆呆看着，想着厨房里忙碌的人，心被无端的暖流团团裹住，往后的日子，惟愿能长长久久如此刻一般，人月两圆。

没多久，赵大山喊她去厨房端菜，程弯弯洗了手，冲到厨房，站在赵大山背后给他解了围裙，又从身后搂住他腰，脸贴在他背上蹭了蹭……

赵大山背脊一僵，不自在地说了一句，“菜还没盛出来。”

程弯弯歪着身子探头看他，见他神色不大自然，嬉笑道，“这就不好意思了。”

赵大山不理她，指了指已经做好的两盘菜，程弯弯笑了笑，没再说话，端着盘子往餐桌走。

吃了晚饭，两人去楼下散步，赵大山说起明天想去看周慧容，让程弯弯帮他准备一束花。程弯弯跟赵大山说今天阮甜知道他俩在一起后诧异的反应，边笑边说，赵大山牵着她的手静静听着，偶尔也跟着笑两声。

回房间的时候，路过二楼，楼道里隐约还有些药味残留着，程弯弯看一眼赵大山，悄声问，“你还想要孩子吗？”

赵大山愣在原地，两眼死死盯着程弯弯，想从她脸上看出她说这话的意图。

程弯弯脸一红，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他误解了，连忙拉着赵大山往楼上走，压低了声音急急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到周文了，要是你是他，你怎么办？”

赵大山在程弯弯脸上捏了一把，“瞎说什么呢？”

“我是想说，假如你还想要孩子，当然我也想要，但你又生不了，你为了不耽误我，愿意跟我分手吗？”

赵大山哼笑一声，反问她，“那要是你生不了呢？愿意为我好跟我分手吗？”边说着话，打开了房门。

程弯弯不上当，换上拖鞋，走到沙发旁，在他身边坐下，磨着牙两手做爪，一副凶巴巴扑上去就要吃人的样子，恐吓道，“那不一样，你都有孩子了，我生不了就不生了呗。怎么，难不成你敢嫌弃我？”

说着，凶巴巴瞪了赵大山一眼，赵大山笑得歪靠在沙发上肩膀一直抖，好一会儿，握住程弯弯两只爪子，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才应了一句，“不敢。”

程弯弯捂着脸咯咯笑，她这些日子，时常做出些幼稚的行为，又总是做完了才反应过来。

赵大山把头倚在沙发靠背上，状似随意问，“想生孩子了吗？”

程弯弯听完，扑上去捂着赵大山的嘴，“不准再问了，我都说了，是想到别人家的事了，跟我自己有什么关系？”

说完，眼睛眨了眨，放下手，趴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肘弯里，轻声问赵大山，“你还想要孩子吗？”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没注意赵大山的手也紧紧攥着，等了几秒钟，听到赵大山答她，“听你的。”

声音低低的，语气却很坚定，程弯弯听得倒吸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应答，一时懊悔自己不该跟他提生孩子的话题。

这些日子，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放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