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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7

我和洛琛大学恋爱四年，校园里留下很多我们甜蜜的回忆。

我们在一起，两家父母也乐见其成。

大学毕业，洛琛就向我求婚了。

他说，怕我以后见多了帅哥会变心，要早点把我套牢。

我没有变心，认真经营我们的小家，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其中。

结婚三年后，洛琛却变心了。

他在酒吧谈生意时，认识了在那里驻唱的夏明媚。

夏明媚，是一个和洛琛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洛琛，从小到大品学兼优，自律上进，按照父母给他规划的路线，一路顺风顺水，几乎没遇过什么挫折。

他连网吧都没去过，因为家里有各种顶配的设置。

而夏明媚，十几岁就进入社会，职高毕业开始在酒吧驻唱。

她风情万种，热情火辣，***于众多男人之间。

这几年，她谈过的男朋友如过江之鲫，她自己都数不清。

我调查了她的资料，甩在洛琛面前。

他只看了一眼，就告诉我，这些他都知道。

他知道夏明媚的所有过往，知道她谈过很多男朋友，但他不在乎。

反而，他还提心吊胆，生怕夏明媚把他甩了。

夏明媚曾经在我面前炫耀，她太了解男人，知道怎样拿捏男人。

她说，凡是她看上的男人，勾勾手指就能钓上。

“这些年，还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她轻飘飘道。

8

我一直把洛琛的出轨原因归结为，夏明媚这个女人太勾人了。

洛琛那么爱我，怎么会变心呢？

都怪夏明媚手段多，她就是个妖精。

听说，第一次见面，夏明媚就直接坐到洛琛的腿上。

当时，洛琛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夏明媚用手指勾他的下巴，在他耳边吹气：“怎么有这么乖的男人啊？”

第二次见面，玩游戏时，夏明媚要用嘴巴渡酒给洛琛，他不肯答应。

夏明媚就趴在他的肩膀撒娇：“你不答应，我就要被惩罚，去跟别的男人贴身跳舞哦，你忍心吗？”

于是，洛琛答应了她。

后来，他们加了联系方式。

夏明媚动不动就要求洛琛下班了去找她玩。

洛琛不同意，她就连续发各种撒娇的语音求他。

最后他都会妥协。

认识的第十天，他们喝醉酒后上床了。

当洛琛回家跟我坦诚认错后，我整个人如五雷轰顶。

我一遍遍哭着质问洛琛：“你怎么能背叛我？”

他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向我道歉。

他说，那是酒后乱性，以后再也不会犯了Ӽɨռɢ。

“求求你，阮如，原谅我一次。”

我从没见过洛琛哭得那么伤心。

或许，真的只是个意外。

我原谅了他。

洛琛当着我的面，拉黑了夏明媚的所有联系方式。

他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见这个女人。

仅仅一个月后，洛琛又去找她了。

夏明媚用别人的手机，给洛琛发了张照片，内容是她跟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她发短信：“你再不来，我就是别人的了哦。”

洛琛怒火中烧，醋意翻天，他直接冲到了酒吧。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家。

第二天，我去了洛琛公司找他。

我从没那样伤心难受过，我要闹，我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可是见面后，洛琛直接跟我道歉。

“阮如，对不起。我想我是爱上她了，我们离婚吧。”

这是洛琛第一次跟我提离婚。

我怕了。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满全身。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洛琛要跟我离婚。

我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丢掉了理直气壮的态度，冲上去抱住洛琛。

“阿尧，我不跟你离婚。”

我知道，我丢了所有女人的脸。

可我那时候就是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9

再后来，我跟洛琛进行了长达三年的离婚大战。

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变为，他要求离婚，我拒绝。

他高调地带着夏明媚出双入对，我大吵大闹、歇斯底里。

他连我爸妈的面子也不管了，过年过节也不再陪我回爸妈家。

爸妈劝我离婚，我不答应。

洛琛的爸妈打他骂他，他全部接受，但就是不改，后来更是直接搬去跟夏明媚住一起了。

现在，我已经联系不上洛琛了。

我打电话他从来不接，发信息从来不回。

我不知道他的行踪。

只有他的助理，隔几天就联系我一次，问我考虑好离婚的事没。

外面现在有个说法，找不到洛琛，就去找夏明媚，她一准能联系上他。

我从最开始的屈辱，变为现在的麻木。

婚姻到了这一步，早已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可能还是不甘吧。

我也想不通，我为什么会败给夏明媚那样的女人。

我跟洛琛二十多年感情，他却忍心这样伤害我。

我就这么不堪吗？

这两年，我一遍遍回忆过去，一次次问自己，到底比夏明媚差在哪里？

我开始自我怀疑，变得自卑敏感，自暴自弃。

有时候，我会出现精神恍惚的状态，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我也知道，这样的状况不对，我该离婚，甚至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但我下不了决心。

当外面的天色黑透时，我才发觉，不知不觉又坐了一下午。

最近的失眠也越来越严重了，我担心晚上又睡不着，开始焦虑。

过去的那些回忆，已经被我一遍遍翻烂了。

今天晚上，要靠什么支撑呢？

忽然，我想到还有些回忆被遗漏了。

高中时，我们在学校还拍过不少照片。

那时候流行拍立得，我买了一个，一有空就在学校拍。

洛琛被我强制拉来当模特，我拍了很多他的单人照，还有我们两人的大头照。

那些照片，当初被我收在一个铁盒子里，应该是在储藏室放着？

我顺着楼梯走到地下一层的储藏室，果然找到了那个铁盒子。

抱着盒子朝楼上走，我脚步太快，不小心被绊倒。

盒子飞起来又落下，照片散了一地。

我挣扎着想去捡照片，却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肚子一阵阵疼痛，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从楼梯艰难地一步步爬上一楼，我伸手够到了茶几上的手机。

先拨打了120，等待的时候，看着身下蔓延的血迹，我一阵阵惶恐。

我又按响了洛琛的电话。

直到救护车来，他都没有接听。

10

“对不起，孩子没保住。”

我的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刚才医生的话。

我怀孕了吗？

双手不自觉抚摸小腹。

我竟然不知捋走道。

孩子肯定是嫌弃我这个粗心大意的妈妈，才顽皮地跑掉。

双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两行泪水从眼оазис角滑落，湿了枕头。

我叹了口气。

也好。

有这样的爸爸妈妈，孩子也不会感到幸福。

不来是对的。

真是个聪明的宝宝。×l

可是，眼泪为什么越来越多？

天花板已经模糊成一片了。

我再也忍不住，将被子捂住Ӽɨռɢ脸，嚎啕大哭。

天知道，我多想要一个孩子。

情绪发泄完了，我拿出手机。

打开置顶的对话框，开始输入信息。

“能回来一趟吗？”

意料之中，对方并没有回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跟洛琛的聊天记录，已经变成了我的单向输出。

我永远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从不回复。

就连我们的家，他也很久没回来过了。

哦，不对，上个月，他回来过一次。

那天，我在夏明媚的朋友圈看到她发的照片，是洛琛在给她庆生。

他声势浩大地包了整个酒吧，恨不得昭告天下，夏明媚是他最爱的人。

我又一次发疯了。

我给洛琛发信息，告诉他，如果他不回来，我就自杀。

他被我骗回来了。

我在他喝的水里下了药，看着他猩红着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地朝我扑来。

那天，清醒过来的洛琛对我冷笑。

他一字一句残忍道：“除了离婚，以后就算你死，我也不会回来了。”

我死死抱住他的腿，哀求道：“求求你，洛琛，不要离开我。”

洛琛一脸冷漠：“阮如，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不觉得可怕吗？”

11

孩子应该就是那一次怀上的。

我再一次抚摸自己的肚子。

原来，曾经有一个宝宝选择了让我当妈妈。

是我不配。

现在，我很庆幸，还好宝宝没来。

如果降临在这样的家庭，妈妈发疯，爸爸不爱，他该有多可怜啊。

忽然，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

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随着宝宝的离开，一起消失了。

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睡了一夜。

这一觉，前所未有的香甜。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踏实***一整夜了。

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我忽然顿悟了。

我明白了。

随着那个宝宝一起消失的，是我的执念。

是戴在我身上的枷锁。

我像是忽然想通了，决定不再和洛琛纠缠下去。

整个人变得无比轻松。

难道，这是宝宝送给我的礼物？

离婚。

再想到这两个字，我竟然没有一丝的难过和不舍。

我真的能放下了。

捂住双眼，我喜极而泣。

擦干眼泪，我拿起手机。ᒝ

昨天发的消息，洛琛还是没回。

我忽然想到外面流行的那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