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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时霖一言不发,整个人的气压低至极点。
良久。
医生摘下口罩站在岑时霖的面前,面色难看的说道:“钧座,暮小姐她……可能会……”
“死”未说出口。
岑时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呵:“救活!让她给我活过来,她若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听见没有,陪葬!”
雷霆之怒而下,医生慌慌张张的再次钻进手术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沈听晚没有醒,岑时霖就这么坐着。
又过去了几个时辰。
医生实在没了办法,抱着必死的心站在岑时霖的面前。
“钧座,属下真的是没了办法了,暮小姐的血止不住,所有的药都用上了,我看这是她体质的问题。”
“怀仁医院的沈医生是从苏联留学归国的,不如,钧座去请来看看。”
医生一席话说完,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抿着呼吸等着岑时霖答复。
岑时霖冷沉的眼眸,微微抬起,唇瓣轻动:“那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不是去请?”
“钧、钧座……他,他不是什么人都……”
“那就给我绑回来!”
岑时霖一声呵斥,大掌一挥,边上的小几倒塌,茶壶青盏哗啦啦的摔落在地上。
副将带着医生立即去请了。
沈明之被五花大绑着过来,非常生气,嘴里叫喊着:“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医治呢,你们怎么能这样?即便是都统的女人,也不能……”
但当沈明之被扔在沈听晚的病床前时,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他立即爬起来,攀在沈听晚的床前:“兰鸢?”
下人掀开门帘,岑时霖在簇拥下走进去,眉头微拧,“你认识她?”
“我是她丈夫!”
第10章 沈听晚,别不识好歹
沈明之站起身来,回视岑时霖,气势不输:“你是谁?兰鸢是怎么回事?”
站在两人身边的人,明显感受到了岑时霖的气场,均是心中一惧,这个人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跟岑时霖叫板!
“先救沈听晚。”
岑时霖说完,沈明之这才想起来。
立即翻看沈听晚的眼皮。
“快,准备手术工具,还有止血药剂。”
室内再次陷入紧张的医治。
岑时霖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整颗心都提着,时间过去的很快,沈明之疲惫的摘下雪白的面罩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岑时霖立即开口追问:“怎么样?”
“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沈明之无力的回着,看起来累急了。
岑时霖蓦然挥手,低沉沙哑的嗓音轻呵,“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关到水牢里去。”
“岑时霖,你……”
属下一拥而上,按住沈明之的肩膀,沈明之被压住挣扎不得,只得恼怒啐道:“你个狭隘小人!”
“带下去,每天十鞭伺候着。”岑时霖冷眸凝视着他,眼底隐忍的冰火涛涛,他只要一想到当年兰鸢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离开自己,就恨得心肺发麻。
沈明之被人强行押走,岑时霖叫来其他的医生接手后面的治疗。
“你再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岑时霖黑着一张脸,伸出食指指了指病床上的沈听晚。
医生战战兢兢地答应,拿着听诊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好、好的,钧座。”
正当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从病床上沈听晚苍白的嘴唇中泄露出来。
沈听晚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钻心的痛,腹部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唔……”她睫毛微颤,悠悠转醒,看见白色天花板的时候脑中还不甚清醒,这是哪里?
见人转醒,岑时霖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颜色仍然不是很好,他冷声对医生道:“给她检查。”
岑时霖!检查?
沈听晚之抓住了两个关键词,下意识便开始反抗:“我不检查……”
声音沙哑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话音未落,岑时霖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沈听晚,后者若有所感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闭了嘴。
岑时霖以为她老实了,又一次挥手指示:“检查。”
医生闻声而动,却没成沈听晚依然死死地拉住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医生左右为难,顶着钧座的怒火,眼看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沈听晚,别不识好歹。”岑时霖一字一顿,周身的气压明显又下降了一分。
“……”沈听晚垂下长长的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薄被,手心一片虚汗,用沉默来反抗岑时霖。
岑时霖叱咤战场多年,却在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一次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
难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沈听晚,你要是想死,大可以去,我不拦你,但你给我记着,你要是死了,我会让暮家上上下下都给你陪葬。”好看的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像是冷冽的风,刮过沈听晚的心口。
生疼。
第11章 翠儿死了
看着沈听晚煞白的小脸,岑时霖似乎觉着还不够,又继续开口:“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沈听晚嗫嚅着唇,水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暮家。”一句话,沈听晚说的断断续续。
大概是说话的动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伤口,沈听晚抽了口气。
岑时霖没有放过沈听晚的小动作,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无力的垂下。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暮家千金?如果不想暮家死的更快,就尽管违抗我的命令。”男人凉薄的声调,狠狠的扎进了沈听晚心间那原本已经溃烂的伤口。
军靴敲打着地面发出“咔嚓”的声响缕皱,望着岑时霖的背影,沈听晚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岑时霖的话让她明白,他说得到,做得到。
窗外升起了满月,不远处教堂传来钟声,沈听晚只能静静坐在病床上,唯一让她忧心的只有暮家。
岑时霖已经多日未出现,而她也身陷囹圄,想要帮助暮家似乎也成了天方夜谭。
门被打开,苏玉景看着伏在窗台上的沈听晚,冷笑出声:“沈听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苏玉景一身火红色的旗袍,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只是那笑容却格外刺眼。
“也是,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暮千金了。”苏玉景笑得妖娆而又诡异:“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你身边的一条狗都保不住,还有什么本事去保暮家?”
沈听晚扣紧了窗台的木椽,外面是一阵欢声笑语,而里面却寒冷如地狱般。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翠儿怎么样了?”沈听晚贴紧冰冷的墙,痛苦和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我想你应该担心的是你母亲吧,我听说,她已经快要不行了呢。”苏玉景弯下身,看着沈听晚苍白的脸色,悠然的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沈听晚不停的摇头,干涩的眼眶一阵生疼,好像再也挤不出一滴泪。
沈听晚是被噩梦惊醒的,鬓角被冷汗打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心跳速度。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沈听晚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跑去。
“暮小姐……”两个守卫见沈听晚想要闯出去,下意识拦住了门口:“钧座吩咐过,暮小姐暂时还不能离开。”
沈听晚后退一步,抵着门框,倔强的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守卫,潋滟的眸光泛起了润泽。
母亲为了她在暮家忍辱负重了几十年,沈听晚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苦却无动于衷?
“让我出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守卫对视了一眼,似乎有所犹豫。
沈听晚小脸上带着病态的白,只是那双如同小鹿般的双眸却带着坚韧和倔强。
“如果不让我离开,那我宁愿死在这里。”说话间,沈听晚已经将挽着头发的簪子取下抵住脖子,如瀑的长发倾泻下来,温婉而又动人。
守卫见沈听晚那决绝的神情,心下彻底慌了神。
“暮小姐,你不妨等一等,我们这就去请示钧座的意思。”
沈听晚不语,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纤细的手指上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簪子尖锐的一端已经刺破了那如同脂玉般的肌肤
守卫知道岑时霖对沈听晚的不同,自然不敢再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听晚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第12章 岑时霖,你真的好狠
潮湿的牢房蔓延着腐朽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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